她抬起头,魂火里满是无辜:“山下的村民每次吃肉都吃得可香了,逢年过节还会炖肉请我吃(虽然我吃不了),我以为……以为你们也喜欢吃肉呢!所以就想着加进去给你们补补,没想到……没想到犯了你们的规矩……”
说着,她的魂火开始轻轻晃动,像是快要哭出来:“都怪我笨,没问清楚就瞎弄,你们别生气好不好?剩下的粥我拿走,下次我一定只做素的,不加肉了!”
八戒见状,连忙摆手:“别别别!虽然是荤的,但都已经煮了,扔了多可惜!俺老猪不忌这个,剩下的都归我!”说着,又舀了一大碗,全然不顾悟空投来的白眼。
悟空盯着白骨精慌乱的模样,总觉得她不像在撒谎。他沉吟片刻,语气放缓了些:“罢了,既然是无心之失,便不与你计较。只是往后莫要再这般自作主张。”
唐僧刚放下粥碗,就忍不住弯腰剧烈呕吐起来,脸色苍白,眉头拧成一团——既是因为粥里的荤腥破了清规,也是那咸苦交加的味道实在难以下咽。
白骨夫人见状,顿时慌了神,魂火急得直跳,连忙转身从自己带来的小水壶里倒了一碗清水,迈着小碎步跑到唐僧身边,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唐长老,你没事吧?快……快漱漱嘴吧,能舒服点!”
她的骨手微微发颤,生怕自己的无心之失害了唐僧,声音里满是愧疚:“都怪我不好,不该瞎加肉,还煮得这么难吃……让你遭罪了。”
沙僧连忙上前扶住唐僧,帮他接过水碗:“师父,慢点喝。”
唐僧漱了漱口,脸色才稍缓,对着白骨精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却依旧温和:“不怪施主,是贫僧自己修行不够,一时难以适应。”
白骨夫人见唐僧漱完口仍脸色发白,魂火里满是焦急,忙从紫色披风的内侧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小水壶——壶身刻着细碎的蔓草纹,壶嘴缀着一颗小小的白珠,看着颇为精致。她踮着骨脚,小心翼翼地递到唐僧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试探:“唐长老,漱了口还是不舒服吧?这……这里面是我存的果酒,度数不高,喝一口暖暖胃,缓缓就好了。”
她说话时,纤细的骨指轻轻摩挲着壶身,像是怕被拒绝,又像是藏着点说不清的紧张。空荡的眼窝里,淡粉色魂火忽明忽暗,目光紧紧黏在唐僧脸上,连头盔上的彩色羽毛都跟着微微晃动。
唐僧刚缓过一口气,耳边还萦绕着自己刚才的呕吐声,只隐约听到“喝一口”“缓缓”几个字,并未听清“酒”字。他见白骨精一片热忱,又想着方才已受了人家的粥,不好再推辞,便对着她温和颔首,伸手接过了小水壶。
指尖触到青铜壶身,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还能隐约感受到壶内液体晃动的重量。唐僧没有多想,拔开壶塞时,一股清甜中夹杂着淡淡酒香的气息飘了出来——只是这气息被之前粥的焦糊味、野果的清香层层掩盖,再加上他心神稍定后有些恍惚,竟未曾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