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动静,门内的人都听着。
不等楚南山说话,那老婆子就冲了出来。
指着楚南山的鼻子说道:“哪里来的江湖术士,敢来我们家行骗,我孙子那病可是找如意坊的大夫看过的,他们都说没法子治,你们难不成能比如意坊的大夫还好?”
楚南山薄凉的目光扫过老婆子,随后落在贾老二身上:“你先处理好自己身上的麻烦事。”
说完,退在一边。
贾老二转头,低吼道:“娘,忠儿也是你孙子,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治病的法子,你要干什么?”
老婆子眼角挤出来两滴泪:“你个没良心的,我是怕你被这人骗了,就这么跟他走了。”
贾老二突然笑了:“你是怕我被骗?还是担心我走了,没人顶那个徭役的名额,连累了你另外两个儿子。”
撕下来那层遮羞布,老婆子也不装了。
“老二,我生你养你一回,你也得懂孝敬不是。你去应征徭役,我放她娘俩走。”
跟着楚南山走,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户籍文书,通关文籍,这些都得备着,不然去哪儿都是黑户。
黑户比奴籍还不如,大人可以不在乎,但不能牵连自己孩子也做黑户。
而户籍文书,得家里做主的那个人去办。
贾母不同意,他们走不了。
贾家老二无奈的笑了笑:“行,我去做徭役,你当他们娘俩走。”
“当家的。”
女人弱弱的喊了一声,已经泣不成声。
“行,现在就去衙门,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怕夜长梦多,老婆子抓着贾老二说道。
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老娘,贾老二吩咐道:“媳妇,你去把几位请回家里坐会儿,等会儿我给你们办好了通关文籍,你们就能走了。”
说完,拖着贾母往县衙方向走。
另一边,跟着女人往院里走时,童小安有些好奇:“师父,为什么你要答应带上她们娘俩?”
在童小安看来,楚南山和他们非亲非故,实在没必要趟这滩浑水。
“如果不是世伯说了这孩子有救,他们一家人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纵然是家里爹娘偏心引起的家庭纷争,但引子还在世伯身上,若是坐视不理,良心上过不去。”
徐子君在一边解释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这家人的品性看,男人一离家,这对母子都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去死。”
贾家老二一家蜗居在院里最小的房子里,屋里采光不好,外面太阳正好,屋里这会儿还有些阴冷,仅有的一个小窗户,能透进去一点光亮。
“几位稍等片刻,我去收拾收拾要带的东西。”
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需要带走的就是换洗的衣物。
等贾老二回来时,女人已经都收拾好了。
小两口关在屋里讨论了很久,出来后依依不舍告别。
临走的时候,童小安才见到那个体弱多病的忠儿,看着是个老实孩子,畏畏缩缩的跟在他娘身后,小心的观察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