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缠绵地吻着她。
沈听澜顺着脖颈处一路往下,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消毒水残留在空气中的味道很刺鼻。
孟京棠没拒绝。
很快,他们之间积压在内心深处所有没有说出口的质疑、愤懑都在瞬间燃烧殆尽,只剩下了无尽的暧昧。
似乎每一次他们起了争执,沈听澜都是通过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
百试百灵。
合理验证了一句老话: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沈听澜抱着孟京棠躺在酒店的床上,紧贴着她的肌肤,温声说:“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夹杂着大汗淋漓过后的淡淡粘稠感。
孟京棠没说话。
从头到尾该生气的人是她,发脾气的人却是沈听澜,最后跟她道歉求原谅的也是沈听澜。
她反问道:“你呢,你生我的气了吗?”
“嗯,生气了,很生气。”
沈听澜沉沉地点头,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孟京棠转过身,和他坦诚相待。
她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当众给了宋凝难堪,破坏了她的订婚宴。
沈听澜却说:“因为你和陆尧。”
孟京棠失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犯贱。
傅宴西是这样,陆尧是这样,沈听澜也是这样。
她又问:“你昨天跑来找我就是因为我上了陆尧的车,又让他送我来酒店?”
沈听澜再次点头:“嗯。”
孟京棠再一次毫不避讳地问道:“那你和宋凝呢?”
她只是上了陆尧的车,陆尧也只是送她来酒店,沈听澜就受不了。
换位思考,就应该知道她心里会有多不舒服了。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沈听澜解释说:“那不一样。”
陆尧和宋凝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他和宋凝从来没有发生过逾矩的行为,也永远不会发生。
陆尧却是她相爱多年的恋人,他们差一点都要结婚了。
情侣之间分手、和好,是常事。
夫妻之间出轨、离婚,也是常事。
孟京棠不依不饶地问:“哪里不一样?”
在她看来,宋凝和陆尧没什么区别。
无非一个在明面上,一个在私下里。
有时候,私下里比明面上更分不清。
沈听澜语带不悦地回了句:“他是你的前男友。”
似乎在回答她问的问题。
宋凝和陆尧哪里不一样。
宋凝和陆尧哪里都不一样。
孟京棠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嗯,然后呢。”
沈听澜又说:“他是你的初恋男友。”
听到他提及「初恋」两个字,孟京棠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说陆尧是她的初恋其实算不上,顶多算是第一个公开交往的对象吧。
至于她的初恋……
沈听澜察觉到孟京棠的出神,托着她的腰往前用力一提。
孟京棠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吃痛的叫出了声。
沈听澜突然强势地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
他浅浅地问:“不是陆尧,是谁。”
孟京棠心虚地瞥开眼,否认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记得了。”
“你又撒谎。”
不记得怎么会否认得这么快,不记得刚刚躺在他怀里出神又在想些什么。
一个陆尧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个不知名头的初恋。
谁知道到底是一个还是几个呢。
沈听澜越想越生气,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怒意再一次被点燃。
“告诉我,他是谁。”
“除了陆尧,你还喜欢过谁?”
孟京棠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后腰被沈听澜环在胳膊间,上半部分都趴在他的胸前。
身上盖着的被子滑落了大半,一条腿压在身下,另一条腿被他高高抬起。
沈听澜对她的身体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花样百出。
孟京棠有些不舒服,却也知道他一时之间不会善罢甘休,只能紧紧贴着他,重复着说道:“沈听澜,我真的不记得了……”
他几乎是警告威胁地说:“我不允许你再喜欢别人。”
孟京棠含泪点头:“嗯。”
沈听澜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眼底的怒意没有丝毫减弱。
宋、傅两家的订婚宴没有取消,而是选择了延期。
至于延期的具体原因,虽然两家都闭口不言,没有对外公布,大家却都心知肚明。
宋凝躺在医院病床上得知这个结果后,她气得咬牙切齿。
绿云山庄。
刚宣布订婚宴延期的傅宴西跟个没事人一样,端着酒杯八卦道:“听说你把陆尧给打了,他还报警了?”
高鸣摆摆手道:“什么啊,你听岔版本了吧。”
“报警的人明明是小公主,听澜还跟他低头道歉了呢。”
傅宴西诧异,转头一想觉得也没什么,他表示道:“跟小公主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高鸣却再次开口说道:“什么啊,你又听岔版本了。”
“听澜哪是跟小公主道歉,他这是跟陆尧道歉。”
傅宴西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啊?”
高鸣娓娓道来。
这件事情,现在都在圈子里传开了。
撇开傅宴西、宋凝、宋苒三个人之间的那段翻来覆去扯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外界对沈听澜和孟京棠的组合,更感兴趣。
都说沈听澜前脚抱着宋凝离开,后脚孟京棠就和陆尧同住一家酒店,还衣衫不整地被沈听澜捉奸在床。
两人不顾形象地打了起来。
最后以沈听澜给陆尧道歉结尾。
傅宴西好奇地开口问:“所以,你那天晚上是真捉到奸了?”
“滚。”沈听澜骂得很脏。
傅宴西喝了口酒:“我想想也不可能,小公主眼光再差,骡子和马总分得清楚。”
高鸣笑笑,默契地和傅宴西碰了碰杯。
沈听澜沉着脸,面对他们两个的调侃,默然不语。
满脑子想的都是孟京棠的那个初恋情人到底是谁。
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高鸣踢了沈听澜一脚:“想什么呢?”
沈听澜回过神来,微微抬了抬眼眸,随口敷衍道:“没什么。”
他喝了口酒,将玻璃杯握在手中,对着傅宴西说了句:“宋凝在医院住了两天了,你打算什么去接她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