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漩涡的中央，星芒如同破碎的万镜残辉，疯狂旋转，撕扯出一道道充满压迫的空间裂缝。
一股古老稀薄的波动，仿佛从九天之外穿越亿载而来，缓慢但坚定地笼罩整个战场。
萧凌站在漩涡之心，他的斗篷在无形风压下猎猎作响，金色纹章突兀地在胸前火焰般燃起。
林婉儿的虚影在空中逐渐凝实，声音空灵飘渺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紧张：“系统核心需要重启……你的灵魂共振已达阈值。”
“共鸣……”萧凌喃喃。
但他话音未落，十二道淡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将法则漩涡划为一个封闭牢笼。
就在那密布天穹的光柱核心，陈玄的残魂竟缓缓浮现。
他没有躯体，只有碎裂的灵魂在黑雾之中纠缠。
他的脸上不再有昔日的桀骜，而是一种扭曲的狂喜。
“来得正好！”陈玄咧嘴一笑，声线撕裂灵魂般尖锐，静止的一瞬后，天地像被他气机引爆。
“烈焰风暴！”
萧凌没有半点迟疑，一张通体赤红的卡牌猛地抽出、指向天空的同时，他掌心雷霆爆闪！
卡牌尚未激活，其四周就已经升腾起滚滚火浪，甚至空气都开始扭曲。
一秒成型！
但这一次，异变突生——
那张卡牌竟开始自行燃烧，化作一道金焰倒灌进萧凌左肩的金纹。
而就在这刹那，脚下的大地，不，是整个“系统空间”，居然骤然具现出实体！
熟悉的机械声自四面八方传来，无比真实：“系统空间已同步现实规则。”
这不是幻觉。
天地法则的根基，从虚幻一步踏入现实！
“萧哥！”石锋怒吼，一步跨出，铿锵作响。
他浑身铠甲砰然崩解，溅射出锋锐银晶，像冰川崩裂瞬间的雪刃风暴！
他的晶甲在瞬息间轰然聚合重塑，化作一条条锁链，自他五脏六腑深处裂出，硬生生缠住陈玄残魂的灵体：“用我的晶核，启动‘天地共鸣’！”
萧凌眼神一震，喉咙仿佛卡了一块炽热的铁。
“不——”
他才刚迈步，银月却猛地飞扑，一条尾巴勒住他的手腕。
那冰凉触感仿佛时空以血凝固：“笨蛋！代价是石锋的晶化真身……永久消失！”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值得。”
一道声音，不是从谁的口中发出，而是从每一缕晶粉中传出，在空中——在系统空间中回荡着。
林婉儿的白影这时却猛地凛然一喝。
“来不及了！”
她的虚影暴涨百倍，然后——像是生命发动的最后一次呼吸，遁入那枚金色纹章。
刹那间，那纹章竟然急剧膨胀！
“嘣！”
如雷击心魂的脉冲炸响，一圈绚丽的金辉扩散整个系统空间。
从远处看，仿佛有一颗新生星辰在废墟中诞生！
“呃啊啊！！！”陈玄痛苦嘶吼着，想要逃脱锁链，但石锋一步不退，整个人像被法则吞噬，却依旧咬牙撑住。
萧凌全身血液悍然激荡，他知道这是唯一的瞬间。
再犹豫，万劫不复！
“时空禁锢！”
他反手抽出另一张深蓝色卡牌，不是向敌人掷出，而是狠狠插入自己心脉！
“噗——！”
鲜血从指间喷涌而出，但也在同一刻，那卡牌似乎扣响了某种禁忌枷锁！
金色漩涡暴烈地炸开，狂吞陈玄的残魂，全场雷鸣震彻九天，一道道断裂的法则像流水般朝中心回流！
石锋的晶化真身开始剧烈崩解，肌肤变为碎银，眉宇之间却透出灼烈的决然。
“老萧！”他怒喝。
“不是你救了我，是我……赌对了你！”
暴走的晶体从他背脊迸裂成双翼，宛若法则所化的巨龙——威仪无匹！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笔直的光，重重撞入陈玄的残魂深处，将晶核锁链彻底封印其灵基！
“值得！！！”
这是石锋最后的怒吼！
几乎在同时，他的银色晶体如雪崩般自动瓦解，碎裂的光芒剧烈回旋，在空气中拼组成一尊残缺的银龙虚影，凛立于风暴中央。
萧凌静静注视着那个方向，唇角干裂，却没有说话。
突然，一道残音从虚空折回，在他耳边响起：
“……我看到了——”
那声音断成了回音，不知是梦是真。
而他的身前，一枚被链条绞缠的金色核心，缓缓升起，仿佛正等待下一位掌控者的触碰。
萧凌，缓步踏前，手掌抬起。
就在他触碰到那核心的一瞬——
天穹，开始崩裂。无需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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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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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
陈玄的残魂在法则漩涡中疯狂挣扎。
他的声音嘶哑刺耳，就像被撕裂的钟声，在天地间炸响，“你的系统……核心不完整！你……不是主控者！！！”
但就在这时，萧凌的双瞳缓缓亮起金色纹路。
那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纹路，一圈圈旋转着，仿佛天命本身在他眼中苏醒。
“你错了——”他的声音低沉，却盖过了所有轰鸣声。
“卡牌系统的终极力量……不是使用，而是——掌控！”
话音刚落，银色晶沙从他胸膛溢出，如同天河倒流，顺着胸前的金色纹章盘旋升腾。
金色纹路与银色晶沙，就像天地的两极，如同混沌初开时的阴阳，在他心口电光石火间瞬间交融！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震荡从萧凌的心脏扩散开来，他的身体骤然悬空，整个人仿佛成了整个系统空间的导火索！
那对融合而生的法则符文，就像被打通了全图的漏洞通道！
一道道如星轨般的金银光线在虚空中交织出庞大的阵图，轰然落在虚空法则之核上！
“这是什么……”陈玄顿时惊恐万分。
而法则回应他的，是一声贯穿灵魂的碎裂声！
“嘣！！！”
时间像断崖般塌陷，空间被一股不可逆转的力量碾碎，密密麻麻的系统裂纹从四面八方蔓延开来，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正在撕裂旧规则的外壳！
那一刻，整块系统空间崩塌成一个漩涡深渊。
在这片失控的法则核心中，石锋最后的身影出现在萧凌的感知里。
他的晶甲已经完全碎裂，但那一缕银沙却逆流时空，骤然回旋，重重地撞进萧凌的胸膛。
“盟主……”石锋的声音模糊不清，就像从海底传来的回声，“我……不是牺牲，是你带我……走入传说。”
砰——
银沙融化的瞬间，如刀割般的刺痛灌满了萧凌的神经。
冷热交叠的触感就像有万根针在钻心，但他没有低头，只是咬着牙挺直了脊背。
“我记住了。”
只这一句，像誓言，更像宣判！
与此同时，远处天穹的法则旋涡中，一艘破碎的战舰光影缓缓浮现，一道瘦削的身影如鲸鱼跃出水面般破空而出。
那人，黑袍猎猎作响，双眉如刀刃般锋利，神色却波澜不惊。
“韩立？！”林婉儿的虚影骤然停滞。
这次，不是重影，不是投影。是本体！
真正的系统操控者——韩立，他来了。
“原来……你们以为的系统核心，仅仅是……第一层钥匙。”
韩立的声音如寒冰般冰冷，他一步踏出，脚下的规则主动分裂，连金银法则阵图都为之一滞！
“可笑……可怜……不过……”
他淡淡地、几乎像叹息般说道：“还不算太迟。”
萧凌眉心微微一动，似有雷光即将闪现。
但下一秒，他身前那枚挂着银金双链的符文核心，竟自行震颤挣脱，缓缓飘起。
这一幕，如同众神退位，法则臣服。
金光闪耀，全场寂静。一切的残暴与喧嚣，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远处漆黑如墨的虚空中，一道冷意森森的低语若隐若现——
“原来……最终选中的，是你……”
萧凌缓缓抬手，指尖轻轻触碰那枚升起的核心。
下一瞬——
他胸口的银沙，忽然剧烈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