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无忧指尖触到纸翼边缘的冰凉,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小南骤然收紧的怀抱烫得发颤。
小南把脸埋在无忧颈窝,纸翼上的褶皱蹭过她的锁骨,带着常年被雨水浸润的潮湿气息。
“弥彦和长门呢?”无忧轻轻替小南擦去眼泪。
“自从姐姐为了救弥彦死后,弥彦和长门两个就像被抽走了半条命。”
她的声音浸在雨雾里发颤,纸翼磕碰着礁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弥彦总在夜里偷偷去你‘牺牲’的崖边,他一直在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强一点,这样就不会中了半藏的圈套,也不会失去姐姐了。”
小南的声音哽咽着,指尖死死攥住无忧的衣袖,仿佛怕一松手,眼前人又会化作虚影消散在雨幕里。
“带我去见见他们好不好?”无忧的声音轻得像雨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南猛地抬头,睫毛上的水珠砸在无忧手背上。
她望着眼前人白发下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眉眼,轻轻点了点头。
无忧跟着小南来到了晓的秘密基地,一进门她便看见了长门跪坐在一旁。
他的轮回眼泛着疲惫的红光,指尖因持续渡查克拉而微微颤抖。
“长……长门?”无忧的声音发颤。
听到动静的少年猛地回头,轮回眼在昏暗的基地里泛着猩红的光。
当看清来人时,他指尖渡出的查克拉骤然中断,黑棒从掌心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姐……姐姐?”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手无意识的攥紧。
“你不是已经………”
无忧故作轻松道,“姐姐可是有魔法的哦,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呢!”
突然门被从外面猛地打开,弥彦站在门口,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颤抖着抱住了无忧,像十几年前那个暴雨夜一样,把脸埋在她肩窝,“姐姐……我好想你……”
“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弥彦的声音闷在无忧肩窝,指尖死死攥住她湿透的衣襟,仿佛要将十几年来的愧疚都揉进这一抱里。
“姐姐不怪你,姐姐最喜欢你们了,怎么忍心怪你呢。”无忧的手掌轻轻抚过弥彦颤抖的背脊。
…………………
“现在该换你们告诉我了。”无忧突然收起笑容,指尖点在长门掌心的黑棒印记上,“为什么要杀自来也?”
基地内的空气骤然凝固,雨漏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长门的声音发颤,却又带着某种执拗,“他阻止我们收集尾兽,阻止我们创造和平!”
“和平?”无忧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水汽的凉薄,“可是他是你们的师父啊!”
“他那么认真的教你们。”无忧的声音突然哽咽,“而你们,用他教的忍术杀了他。”
“他看到了佩恩的秘密。”长门突然开口,轮回眼泛起病态的猩红。
“他知道了天道的真实身份,知道了我们用尸体操控忍术……如果不杀他,晓的计划就全完了!”他猛地抓住无忧的手腕,查克拉不受控制地暴走,“你以为我们想杀他吗?!他是唯一……唯一把我们当孩子的人……”
话音未落,弥彦突然一拳砸在墙上,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自来也的护额上,像绽开的红梅。“别说了!”他的声音嘶哑,“姐姐刚回来,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无忧眼眶通红的看着三人,“停手吧”
雨声在沉默中砸出沉重的鼓点,无忧的话音如同一把钝刀,割开基地里凝滞的空气。
“停手?”弥彦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带着铁锈味的苦涩,“我们早就停不下来了。”
“从姐姐‘死’在崖边那天起,我们就只能用尸体铺路——你以为天道的佩恩六道是怎么来的?”
“用尸体铺路的和平真的算和平吗?”她的指尖划过弥彦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声音轻得像碎在雨里的冰。
弥彦猛地握紧了无忧的手,“姐姐,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无忧沉默的抽出了手,还是改变不了吗?那自己穿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弥彦,长门,小南,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不会是敌人……”无忧转身走向门口,白发在雨雾中划出一道银弧。
弥彦看着无忧渐渐消失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姐姐真的还活着。”他低声喃喃,“如果当时我没有信那个老鬼,一切可能都不一样了………”
“弥彦!”小南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纸翼在她身后簌簌作响,“姐姐说过,她不怪你。”
她的声音带着雨水的涩味,“只是姐姐可能不会在喜欢我们了……”
无忧在返回木叶的路上想了很多,她不明白如果自己不能改变这一切,那自己来这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无忧!”鸣人和佐助担忧的声音从耳边炸响。
“你回来了,没有受伤吧。”鸣人拉着无忧的手左瞧瞧右看看。
无忧看着鸣人护额下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睛,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雨隐村,弥彦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
“我没事。”她扯出个苍白的笑。
佐助不满的推了推鸣人,“无忧没事也要被你摇出事来了。”
鸣人被佐助推得一个趔趄,却还扒着无忧的手腕不放,“我这不是担心嘛!”
“自来也怎么样了?”无忧看向二人。
“好色仙人正在木叶的医疗室里,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不过还需要时间恢复,卡卡西老师正在陪着他。”
“那就好。”
“鸣人,陪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鸣人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
佐助看着这一幕默默的握紧了拳头,为什么无忧要让那个笨蛋送。
回到家后无忧疲惫的躺在床上,她迷茫的看着窗外,弥彦那句“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在脑海里反复碾轧,把她的心脏磨得生疼。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