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离黑石山的途中,幽冥子的摄魂笛音如附骨之疽,缠在众人耳畔。陈文瀚让守灯人点燃“清心灯蕊”,暖黄光芒裹住周身,才勉强压下笛音带来的昏沉感。陈鹏程策马走在最前,漠北守灯的蓝光在前方探路,警惕着暗处的埋伏。
行至一片胡杨林时,笛音突然停了。林间静得诡异,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不对劲,”韦小宝勒住马,手按在腰间的灯轮上,“这地方太安静,肯定有诈。”话音刚落,胡杨树上突然跃下数十名黑衣教徒,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尾泛着青黑光泽。
“是幽冥教的‘绵里针’!”陈鹏程脸色骤变,“针上淬了蚀光蛊毒,沾到就会被邪气侵入,连灯焰都能暂时压制!”话音未落,教徒们已将银针射出,银芒如雨,朝着众人袭来。
陈文瀚立刻催动铜灯,金焰化作光罩护住队伍,银针撞在光罩上,大多被弹开,却有几根穿透光罩缝隙,直逼林晚晴。“小心!”陈文瀚伸手将她拉开,银针擦着林晚晴的衣袖飞过,落在地上,竟将泥土蚀出小坑。
林晚晴惊魂未定,迅速调整护族灯的光脉:“这些针的邪气能削弱灯焰,不能硬抗!”陈鹏程翻身下马,将漠北守灯放在地上,蓝光扩散开来,在地面凝成一层冰纹:“绵里针怕寒,冰能冻住针上的邪气!”果然,射向冰纹区域的银针落在地上,针尾的青黑迅速结冰,失去了毒性。
此时,一名身着紫袍的女子从树后走出,她手中握着一个银质针筒,嘴角挂着冷笑:“陈鹏程,没想到你还藏着这手。可惜,你的冰灯,挡不住我的‘子母绵里针’。”女子抬手按下针筒机关,数十根银针射出,每根银针尾端还拖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竟是能在空中改变方向的子母针。
“不好!”陈文瀚挥动火鞭,试图缠住银针,却被银线避开。几根子母针绕过光罩,直取守灯人中的一名少年。陈鹏程见状,拔刀斩断一根银线,却来不及阻拦另一根,眼看银针就要刺入少年心口,一道暖光突然闪过,将银针击飞——是林晚晴用护族灯的光丝缠住了银针。
“多谢林前辈!”少年惊出一身冷汗,立刻催动自己的小灯盏,加入防御。紫袍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次按下针筒,这次射出的银针竟带着黑色烟雾,落地后化作小股暗影,朝着众人扑来。
“这针里藏着蚀光蛊卵!”陈鹏程大喊,漠北守灯的蓝光暴涨,将靠近的暗影冻结。陈文瀚与林晚晴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将灯力注入铜灯与护族灯,金暖双光交织成一张大网,将所有子母针与暗影都困在网中。
韦小宝趁机掏出炮仗,却不是普通的烟火,而是裹着灯油的“燃邪炮”:“看爷爷的厉害!”炮仗炸开,灯油与金焰混合,落在光网中,瞬间将银针与暗影烧成灰烬。紫袍女子见状,想要逃跑,却被陈鹏程的冰刃缠住脚踝。
“你是谁?幽冥子在哪?”陈鹏程冷声问道。女子却突然大笑起来,嘴角溢出黑血:“教主大人很快就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变成蚀光蛊的养料……”话音未落,她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竟是早已服下剧毒,宁死也不招供。
陈文瀚检查了女子的尸体,在她怀中找到一张残破的字条,上面写着“第二蚀光坛,九曲迷窟”。“九曲迷窟地形复杂,到处都是岔路,还有流沙陷阱,”陈鹏程皱眉道,“当年部族的长辈曾告诫过,那里是漠北的禁地。”
韦小宝拍了拍胸脯:“禁地怕什么?咱们有灯盟的人,还有小陈兄弟的冰灯探路,再复杂的迷窟也能闯过去!”陈文瀚点头:“没错,不过这次要更加小心。幽冥教用绵里针和摄魂笛对付我们,显然是早有准备,接下来的九曲迷窟,恐怕会有更凶险的陷阱等着我们。”
众人稍作休整,熄灭了清心灯蕊,将灯盏调整到最佳状态。陈鹏程握着漠北守灯,走在最前,蓝光在他身前凝成一道冰线,探知着前方的路况。陈文瀚与林晚晴紧随其后,铜灯与护族灯的光芒交织,照亮着胡杨林的前路。
夕阳西下,胡杨林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无数蛰伏的黑影。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林深处,朝着九曲迷窟的方向前进。他们知道,第二座蚀光坛的蛊母不除,漠北的光脉就永远无法安宁,而幽冥子的阴谋,也还隐藏在更深的黑暗中,等待着他们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