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嘴的暮色来得比别处更早。
SJ基地的训练室里，宁祉煜正躺在电竞椅上打手游。
他刚洗完澡，黑发还滴着水，身上套了件oversize的白色卫衣，下摆空荡荡地垂到大腿中部，露出两条线条分明的腿。
\"开会。\"宁祉行敲了敲玻璃门，\"新领队定了。\"
上单谢存头也不抬：\"这次能坚持一周吗？\"
\"我赌三天。\"
中单沈烬之转着耳钉，\"上次那个被Koi气哭只用了两小时。\"
宁祉煜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吵。\"
宁祉行将平板电脑放在桌上，屏幕上是姜枝的简历照片。
黑长直发的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眼神干净得像初雪。
\"姜枝，20岁，前LGm战队数据分析师。\"宁祉行的声音不带感情，\"下周三入职。\"
训练室突然安静了一秒。射手商时序第一个凑过来：\"卧槽，这么漂亮的姐姐？\"
照片上的姜枝确实好看得过分。
165的身高在照片里看不出，但那张脸足够让人忽略一切，小鹿眼，瞳色如黑葡萄般清透，小巧的鼻尖，还有微微下垂的眼角，明明是清冷的长相，却因为圆眼睛和卧蚕透出几分甜。
\"花瓶。\"
宁祉煜嗤笑一声，重新躺回去，\"这次谁找的关系户？\"
宁祉行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她举报LGm假赛的证据链，让联盟永久禁赛三个选手。\"
\"就那个女阎王？\"
辅助林景瞪大眼睛，\"论坛说她连自己导师都举报过！\"
宁祉煜终于有了点兴趣，歪头瞥了眼屏幕：\"看着像只会哭的兔子。\"
\"别小看她。\"
宁祉行敲了敲桌子，\"20岁就能单枪匹马掀翻LGm，专业能力比前几个强十倍。\"
他顿了顿，\"她母亲正在住院，别拿这事开玩笑。\"
宁祉煜突然站起身，卫衣领口随着动作滑向一侧，露出锁骨上那颗小痣。
他抓过平板扫了两眼，嗤笑道：\"赌什么？这次坚持不了五天。\"
\"我赌一周！\"林景举手。
\"十天。\"谢存难得参与。
\"半个月。\"
商时序眨眨眼，\"漂亮姐姐我肯定好好配合~\"
宁祉行收起平板：\"她周三上午九点到。\"
临走前他看了眼弟弟，\"GUccI直播改到周四，别忘。\"
门关上后，沈烬之突然说：\"听说这姑娘是宁哥学妹，大学时就挺有名的。\"
\"哦？\"商时序来劲了，\"什么八卦？\"
\"黑长直女神，追的人从食堂排到校门口。\"
沈烬之压低声音，\"不过据说家里挺惨，父亲吸毒赌博坐牢，欠一屁股债......\"
宁祉煜的耳机重重砸在桌上。训练室瞬间安静。
\"吵死了。\"少年声音冰冷，\"要八卦滚出去。\"
没人敢接话。大家都知道，Koi最讨厌别人讨论家世。
仁济医院病房，姜枝正给母亲削苹果。水果刀在她手中灵活转动，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
\"新工作怎么样？\"姜美玲轻声问。
\"电竞战队领队，薪水不错。\"
姜枝将苹果切成小块，\"您下周手术，我都安排好了。\"
窗外的夕阳将病房染成橘红色。
姜枝看着母亲瘦削的侧脸，想起下午签合同时宁祉行说的话\"你父亲的事，不会影响工作\"。
他调查得真彻底。
\"枝枝...\"姜美玲突然抓住她的手，\"那钱...\"
\"正规工作赚的。\"
姜枝反握住母亲的手，\"预支了薪水。\"
她没提父亲，没提那些催债电话，也没提自己是如何在LGm战队被孤立。
床头柜上的缴费单显示余额：150，000.00。这是宁祉行当场转账的数字，比她要求的多了五万。
手机震动。
宋迦瑶发来消息：
[瑶瑶]：学长刚问我你喜欢什么口味蛋糕！
[瑶瑶]：绝对对你有意思！！！
姜枝锁上屏幕。
她当然知道宁祉行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两年前校园歌手比赛后，这位学长\"偶遇\"她十七次，每次都有完美借口。
\"妈，我周三开始住公司宿舍。\"
她转移话题，\"瑶瑶会常来看您。\"
姜美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点头。
夕阳的余晖中，母女俩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
周二晚上十点，SJ基地依然灯火通明。
宁祉煜盘腿坐在电竞椅上，面前摆着三台显示器。左边直播游戏画面，中间是弹幕助手，右边挂着巅峰赛排名。
他刚用镜打出15-0-4的战绩，弹幕疯狂刷着\"666\"。
[弹幕]：Koi宝今天心情不错？居然没骂人
[弹幕]：听说明天要来新领队？美女姐姐？
[弹幕]：前面的醒醒，Koi气跑领队比吃饭还勤快
宁祉煜瞥了眼弹幕，突然开口：\"明天赌局开盘，弹幕下注。\"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去，清冷中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赌新领队能坚持几天。\"
弹幕瞬间爆炸：
[三天！Koi的毒舌无人能敌]
[我赌一周！为了美女姐姐的颜值]
[大胆点，一个月！]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我赌三天。\"
他看了眼时间，\"下了。\"
直播突然中断，粉丝们哀嚎着刷新页面，却发现宁祉煜的微博更新了一张照片，训练室墙上的洞，配文：\"明天补。\"
商时序在门外探头：\"煜哥，宁哥说明天九点集合，迎接新领队。\"
宁祉煜头也不抬：\"睡过头。\"
\"他说...\"商时序咽了口唾沫，\"迟到扣三个月赞助分成。\"
鼠标被狠狠砸在墙上。
宁祉煜黑着脸站起身，卫衣领口因为动作过大滑到肩头，
露出大片冷白皮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他抓起外套往外走，在门口又停下。
\"她住哪个房间？\"
\"啊？\"商时序愣了下，\"好像...你隔壁那间空着的？\"
宁祉煜冷笑一声，转身走向走廊尽头。
那里原本是放杂物的客房，上周刚被改造成卧室。
他推开门，崭新的床单上放着一个礼盒，GUccI最新款丝巾，卡片上写着\"欢迎入职\"。
少年抓起丝巾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手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