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笑了笑,说:“我来就是看你好得怎么样了,要是能行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斗篷山吧。”
申二狗连忙说:“我已经完全好了。”说着把头伸到唐哲面前:“你看,都已经干疤疤了。”
唐哲又问:“你和我去了,你家的田哪个来翻?”
申二狗嘿嘿笑道:“唐哥,我还不会用牛翻田呢,大队里也从来没有让我干过那种活。”
申厚植说:“他和你去吧,这些事情我还能干得来。”
唐哲说:“那行,厚植公,我回去就和我爹说一下,明天一早就让大凤去牵牛吧。”、
从申二狗家回来之后,唐哲和唐自立说了明天把牛借给申二狗一家的事情,唐自立自然是没有话说,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唐哲和申二狗就像亲兄弟一样亲。
第二天一早,沈阳刚到,申二狗和申大凤前后脚也跟了进来,唐哲和陈秋芸正在做着早饭,便留申大凤吃了,才让她把牛和铧口带走。
出门的时候,唐哲说:“我今天把六六带去。”
申二狗忙说:“唐哥,你就不怕它不回来了呀?”
唐哲笑道:“六六本来就是属于大山里的,你看它一天在这个笼子里也不自在,再说万一咬了哪家的鸡呀猪呀的,难得扯皮。”
沈阳点头道:“说得也是,长期关着它,把它的性子都磨没有了,等有空了,你还是弄几条好狗养着,上山还能帮你一把。”
一路上,唐哲牵着六六,沈阳背着背篓,申二狗则只是带了一把沙刀跟着。
三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斗篷山,唐哲把六六脖子上的绳子解开,对它说:“去吧。”
六六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转眼便消失在黑压压的原始森林中。
唐哲感觉眼睛里像是有东西一样,叹了口气说:“养了这么久,就这样放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申二狗也叹道:“可惜了那一张好皮子,应该可以卖个几块钱吧。”
唐哲白了他一眼:“你这么老实个人,都钻钱眼眼里去了呀。”
申二狗嘿嘿一笑,说:“就是觉得你这样放走了不值得,养了这么久,可惜了。”
又走了不远,收了两三个套索,没有什么收获,申二狗不由得又有些情绪低落:“唉,最近这些猫猫都跑哪里去了,一个都没有套中。”
唐哲说道:“二狗,做任何事情要有耐心才行,尤其是打猎。”
二狗只得点了点头,沈阳说:“唐哲,我看后面一直有个东西跟着,好像是六六呢。”
唐哲转头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六六的身影,便对沈阳说:“老干,我看你是眼睛花了。”
沈阳不相信地四处看了看,果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又往前走了不远,终于在一个两块石头之间的一个缝隙过去的小道上,套中了一只獐子,
这是一只公獐子,体型健硕,棕褐色的毛发油光发亮,在阳光透过树叶的照耀下闪烁着光泽。它被伐植高高吊起,锋利的獠牙露在外面,不停地挣扎着,看上去应该被套中没有多久。
申二狗兴奋地叫着:“唐哥,中货了,是只大山羊。”
唐哲看了看,笑道:“二狗,这不是山羊,是獐子。”
申二狗和沈阳都没有见过,便问:“怎么看上去像只母山羊。”
唐哲说:“你看,母的有蛋蛋吗?”
申二狗才仔细看去,被伐杆高高吊起的獐子肚子上,还真有代表雄性动物的那玩意儿,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看见。”
沈阳说:“听我爹说,獐子产麝香,这么大一头看上去有四五十斤了,应该有不少吧?”
唐哲摇了摇头,说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头獐子很大,多少都会有一些才对。”
二狗上前就想要把獐子从套索里弄出来,可这獐子力气极大,拼命地甩动着身体,申二狗差点被它掀翻在地。
唐哲对申二狗说:“你个憨憨,不会把伐杆砍倒了再弄么?”
申二狗抱着獐子的头说:“砍倒了伐杆,它的脚站到地上了不是跳得更厉害。”
唐哲摇头叹了口气说:“我看你是被申红兵给打傻了。”说完从刀别子里取出沙刀来,在它的头上狠狠敲了几下,那狠狠獐子惨叫了几声,四肢不停地抖着,没多久,便不再动弹。
唐哲一刀砍在伐杆上,突然加重的力量,让申二狗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抱着那獐子。
申二狗爬起来,说:“狗日勒还有些重量呢。”
沈阳则是问:“看看有多少麝香?”
唐哲朝它的排尿处摸了摸,鼓鼓的一大囊,笑道:“还真不少。”
申二狗不明白,问道:“唐哥,你摸一下它的鸡鸡就知道有多少麝香吗?”
唐哲笑了起来,解释道:“麝香就在公獐子肚脐和生殖器之间的香囊里,我摸的就是香囊,感觉鼓鼓的,说明里面麝香不少。”
唐哲边说边用沙刀小心翼翼地把香囊割开一个小口子,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申二狗和沈阳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味儿可真特别。”申二狗感叹道。
唐哲将香囊整个割了下来,用树叶包好,放进背篓。“这麝香可是好东西,能入药,还能做香料,很值钱。”唐哲说道。
沈阳说:“我听我爹也说过,麝香有大用处,不过听说大肚婆不能碰,一碰就要完蛋。”
唐哲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麝香会导致大肚婆流产,一般的家中有新媳妇的都不会在家里放这种东西。”
申二狗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沈阳又说:“这次来山上,有这一只獐子就够意思了。”
唐哲说:“前面还放了十几个套索呢。”
申二狗说:“不怕,我有的是力气。”说完,把它的四蹄用树藤绑好了,然后整个儿扛在肩上,一开始他是因为没有准备,抱着的时候才被压倒了,其实对他来说,四五十斤重的东西根本不算什么,扛在肩上像是没有什么负担一样,完全能跟得上唐哲他们的脚步。
没有多远,突然听到像是一个人沙哑着声音在哭喊一样,一声接着一声,透过茂密的森林传来,申二狗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唐哥,这山里怎么有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