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见王天依旧不慌不忙,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顿时急了。
“兄弟,抓紧时间啊,你还杵在这干什么?”
王天摆摆手,“不急,兄弟,你再安心躺一会儿,警察估计很快就来了。”
王天的话,让王强顿时懵了,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你.......你说什么?”
王天一脸玩味的看着王强此刻的神情,勾唇一笑。
“没听清吗?我说,警察马上就来了。”
“到时候进了局子,希望你也能像刚刚那样坦诚,给自己争取到减刑的机会。”
“不过,像你这样的人,之前应该就有很多案底吧?”
王强心中的希望,一点点破碎,惊恐的瞪大眼睛。
“你!你不是钱老板的人?”
“你........你刚刚是在........套我的话?”
王天冷冷的看着他,“算是吧,不过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虽然你只是拿钱办事的,但是,你伤了我兄弟。”
“你让你的小弟围殴三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
王强激动的坐起身子,扯动着伤口,双眼却已经暴怒,开始发红。
“王八蛋,你敢耍老子!”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胡长治带着两个民警走了进来。
“警察同志,这个就是王强,是这次伤人事件的帮凶。”
胡长治指着病床上的王强,语气带着清晰的愤恨。
警察上前一步,出示证件。
“王强,你涉嫌受人指使,实施绑架,故意伤害,故意毁坏他人财物等罪名,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
“请配合我们调查。”
“带走!”
王强面色惨白一片,看向王天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和绝望。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算计了!
即便他想要挣扎,却都无济于事,冰冷的手铐,戴上了他的手腕。
王强被带走,马启明在柳树县搞的一系列的坏事,也算是有了交代。
只是王天心中,还装着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柳树县的政府项目。
此事和兴华建材厂挂钩,王天绝不会轻易放过。
这一次,他要让钱建业尝尝,订单被抢,口碑被毁的滋味。
“王厂长,这事儿总算解决了。”
“分厂明天就能正式开工了,三顺兄弟这边,有林记者照顾着,您可以安心回总厂了。”
胡长治在一旁说着,脸色也轻松了不少。
王天摇摇头,“我还有事没办。”
“胡大哥。”王天压低声音,简单说了说自己从王强口中得知的情况。
“马启明为了巴结县里领导,搞行贿送礼,那些凭证单据,很可能在他情人手里。”
“王强说,地址就在柳树胡同三十号。”
胡长治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
“王厂长,那咱们直接去?那女的.......能配合吗?要不直接交给警察处理吧?”
王天摇摇头,“证据拿到手上,我才能放心。”
“而且,我们要的是证据,不是那个情人的配合,走!”
柳树胡同三十号,一个掩映在几株老槐树下的小院,此刻门扉紧闭。
王天没有多言,向胡长治递了个眼色。
胡长治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用结实的手掌握拳。
重重敲了几下门板之后,门内便传出女人的声音。
“谁啊?大中午的,催命啊!”
一个带着尖锐的泼辣女声从院里传出来,满是不耐烦。
胡长治提高嗓门,“开门!马主任托我来拿点东西!”
院内安静了几秒,随即是凌乱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门拉开一条缝。
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眉眼间有几分风韵,穿着一件真丝睡袍,头发有些散乱。
“老马让你来的?”女人皱着眉头,警惕的打量着胡长治。
“找的就是你!”
胡长治不等她说更多,猛地一推,将门完全撞开。
王天随即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锐利的目光扫过院子。
女人被门撞得一个趔趄,有些狼狈。
先前的警惕,瞬间被怒火取代,那份市井泼辣劲儿立刻爆发出来。
“你们干什么?”
她尖叫道,声音刺耳,几步冲上前,张开涂抹着鲜艳指甲油的十指,就朝离她最近的胡长治脸上挠去。
“流氓!私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滚出去!都给老娘滚出去!”
胡长治哪能被这妇人伤着,侧身一把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腕,厉声道。
“你老实点!”
女人被制住,却更加愤怒,拼命的挣扎扭动,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放开我!流氓!畜生!我叫人了啊!”
“来人啊,抢劫啊!抓流氓啊!”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女人显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把撒泼耍赖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王天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任由女人嘶喊扭打了片刻,才开了口。
“别嚎了,马启明给领导送礼的证据单据呢?拿出来。”
女人听到这话,怔了怔,目光有些心虚的瞪着王天。
“什么单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谁啊?”
她矢口否认,眼神却有些飘忽。
王天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带着几分压迫感。
“看来你是睡的太久了,竟然不知道,你的相好马启明已经进了公安局了。”
“你.......”
女人的脸色瞬间煞白,不死心的上前几步追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天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意思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马主任,因为雇凶伤人,威胁记者,现在人已经在警察局,戴着手铐坐在审讯室里了。”
“他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不.......不可能!”
女人的身体颤了颤,声音陡然变的尖锐。
“你骗人!老马他.......他好好的一个干部,警察抓他干什么?”
“他干了什么,你作为情人,不会一点也不清楚吧?”
王天冷冷的瞥她一眼,“如今已经证据确凿,现在就看,谁还能捞他一把了。”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女人惨白的脸。
“那些收过他礼的县领导,如果这个时候,能帮忙说句话,或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