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妇人就被几个婆子拖了过来。
她还没进门,厅里的陈相几人就已经听到了她污秽不堪的大骂声,陈相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
厅里的其他人见到陈相的神色,全都默默的噤声,一个字都不敢发。
老妇人被拖进了厅里,然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陈相。
她眼睛一亮,立刻就冲着陈相喊道:“姐夫,你快快将这些个刁奴都打杀了,居然敢对我动手,也不看看我是谁!哼!”
陈相阴沉着脸,语气凉凉的问道:“哦?那你是谁?”
他冲那几个拖老妇人来的婆子摆了摆手,那几个婆子立刻放开老妇人,然后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老妇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陈相的脸色变化,她见陈相只是挥挥手,那几个婆子就放开她了。
她以为陈相也要如同陈老夫人那般护着她,立刻她便洋洋得意起来,还冲着那几个退走的婆子啐了一口,离得近的还被她踢了一脚。
婆子瞪了老妇人一眼,确实敢怒不敢言,匆匆跑出去了。
“呸!什么东西!我可是姐姐的亲妹妹,在这府里就是除了姐夫和姐姐外最尊贵的人,敢这么对我?一会儿姐夫就会替我打死你们!”
老妇人对着几个婆子的背影还叫嚣谩骂了一番。
陈相看到她此番的做派,不由把目光看向了陈大夫人,陈大夫人露出了一脸苦笑。
可见平日里这老妇人在府里行事恐怕更为嚣张。
陈相脸色越发的阴沉,他平日里公事繁忙,甚少在家里,倒是不知道这老妇人面对下人是这样的一番嘴脸。
之前他都是和夫人一起见的这老妇人,面对他们夫妇的时候,这老妇人倒是讨巧卖乖得很。
陈相冷冷开口:“你莫要再提你姐姐,如今你姐姐已经被你害得卧病在床,以后可没有你姐姐护着你了!”
老妇人闻言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陈相,她没想到向来温和的姐夫今日竟如此疾言厉色。
“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害了姐姐?”老妇人色厉内荏的说道,眼神里却闪过一抹慌乱。
这一幕并没有逃过厅里其他人的眼睛,大家看向老妇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老妇人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慌,她手指不安的抓了抓身上的衣服。
陈相站起身来,踱步来到她面前:“什么意思你不明白?那对帐钩里面的毒难道不是你放进去的?”
老妇人脸色变了变,她急急的吼道:“什么帐钩?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什么毒!”
听闻此言,厅里的众人不禁面露鄙夷和不屑,这老妇人每次去陈老夫人那里就要扒着那对帐钩好一番爱抚,这个时候说她不知道什么帐钩?
傻子都不信她的鬼话!
陈相没有和她废话,他忽然伸手掐住了老妇人的脖子,语气阴沉的说道:“你在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我夫人赏你的,你做了什么以为没人能查到吗?”
老妇人听到陈相这么说,即便是脖子被陈相掐着脸色涨红,她的眼里还是没有掩饰住闪过一抹怨毒。
然而下一刻,陈相的话却吓得她肝胆俱裂。
“既然你和我夫人姐妹情深,那我夫人中毒昏迷,那你又怎好活蹦乱跳的?”
说着,陈相冲着陈大夫人招了招手,然后陈大夫人便端着一个托盘走到了陈相和老妇人的面前。
老妇人的目光往那托盘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对她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帐钩。
她的眼里闪过惊恐,不安的看向陈相:“姐、姐夫?”
“你之前不是很喜欢这对帐钩吗?现在本相就把这对帐钩赏给你了。”
陈相说着话,就接过陈大夫人递过来的帕子,然后用帕子包着那帐钩拿起来,在老妇人的脸上比划。
老妇人这下彻底慌了神,她极力的别开自己的脸,想要离那帐钩远一些。
陈相挑眉道:“怎么?之前不是很喜欢这对帐钩吗?怎么现在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说着,他将帐钩尖锐的地方杵在老妇人的脸上,微微的用力。
老妇人吓得尖叫一声:“不要!”
陈相见仅仅是这样她就吓成这副样子,脸色不禁越发的阴沉。
他厉声道:“还不老实交代?这毒你是从何而来?解药在哪里?”
老妇人脸上有一抹抗拒一闪而逝,显然是还不想说。
陈相直接用力狠狠的在老妇人的脸上一划,阴沉道:“既然你不想说,那你就去陪我夫人吧!”
老妇人身子一软,陈相适时的松了手上的力道,她‘扑通’一声就软倒在地。
老妇人摸了把自己的脸,在发现自己的脸上有血迹之后,她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无比惊恐。
那毒是她亲自下的,她自然知道中了那毒之后的后果。
这一次她再也顾不得隐瞒,对着陈相就连连磕头道:“姐夫,姐夫我错了,这毒是我在城外的一个道观里面求的,他们那里定然有解药,求姐夫救我!”
陈相闻言目光一闪,连忙追问道:“什么道观?”
“长春观!”
许星离和周彦回去的第二天,就再次接到了姜先生的传信,说陈相府那边都调查清楚了,请许星离去为陈老夫人解毒。
许星离对尘薇交代了一番之后,便和周彦一起,再次去了陈相府。
这一次,陈相亲自等在府中,且开了中门迎许星离入内,可见陈相府对许星离的重视。
进了内院,陈大夫人等人早已等在内院门口,倒是并未看到陈老爷的身影。
许星离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眼里就多了一抹笑意。
这陈相府除了那位陈老爷,其余的人行事都是十分的知分寸的。
进了陈老夫人的院子,陈相已经在厅堂里等候了。
许星离进去的时候,陈相犀利的目光立刻扫视了过来。
许星离却只是神情从容的对陈相轻轻的颔首,丝毫不惧他的打量。
“见过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