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个冰块怎么想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想问。
顾念北：“你等着看不就好了，废话咋这么多？”切换下一个话题：“第二个问题是什么，赶紧问。”
“噢噢，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咱小表妹真的是咱小表妹吗？”
虽然她在论坛上那么怼那些质疑小表妹的人，但还是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噢，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
顾念北思忖了片刻：“如果我说不是，你还找她麻烦？”
“真不是啊……”
要不怎么说一涉及感情，女人的智商堪比爱因斯坦，这就是个很好例子。
“北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找她麻烦。”
这么宽宏大度？
顾念北一脸稀奇：“转性了？”
“才不是。”而是：“因为我发现她一点都不喜欢你。”
顾念北潋滟的桃花眸闪了闪，颇感兴趣，手支着下巴：“怎么说？”
“就上上学期，我跟她夸你帅，夸你阳光，比冷校草好一百倍，她居然说你中央空调，真的是好气，北哥，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特别想打她。”
不过现在知道了真相，反而不想打她了。
“真没心肺。”顾念北坐直身体，收回手，“走了。”
……
医院，病房里。
下午三点半。
手术室灯灭了，为一个小时二十八分的手术画上了句号。
医生拿下口罩，额上冒着汗，表情很平静地宣布：“阑尾切除的很成功。”
紧绷的神经一瞬间放松了下来，嗓音像是压抑多时，有点哑：“谢谢。”
随后，季默被送去了病房。
病房是一间两床的病房，两床中间用隔断帘隔开，里面已经有人住了，季默被安排在靠着门边的那床。
麻醉药效还没过，她还没醒，头发乖顺披散在脑后，病服衬得消瘦的脸越发消瘦。
一直到现在黄昏临至，病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反而是放在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
冷墨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那边只有一句话：“人抓到了。”
“嗯，我这边有事，就不过去了。”冷墨眺望着绿茵茵的草坪，落日的余晖，温柔地洒在他颀长的身躯上，却温柔不了那双清冷，漠然的眸，“帮我转告一句话给她，明天中午去找辅导员，怎么冤枉人的，就怎么还人清白。”
“照片传过来，我会把钱打你账上。”
交代完，冷墨就结束了通话，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了病房。
……
金峰工业区。
这里方圆百里都是工厂，专门生产远销欧美的产品。
“你们是谁？”沈如月挣扎着被捆绑住手脚的麻绳，看着围绕着她，用不怀好意，猥琐目光看着她的人，漂亮的脸蛋尽是防备，眼神犀利，“你们想干嘛？”
目光环顾过四周。
空旷的铁皮房，地面又脏又乱，铁皮墙边堆着两摞高高的集装箱，唯一一张办公桌上，散着几本本子和几辆不同牌的玩具车。
看来是个废弃的玩具厂。
明白自己的处境，沈如月反而冷静下来，“是谁指使你们绑我的？这样，无论让你们绑我的人出多少钱，我出双倍。”利诱完，又适时威逼：“绑架是犯法的，我想你们也不想有钱赚没命花，只要你们愿意放过我，我不会报警的，怎么样？”
好一张巧嘴。
不过——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领头的男人蹲下身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沈如月忍着不适，沉着冷静地看着他：“有命赚钱确实要有命花，既然干完这票，我们都要离开这里了，那总要多赚点。”
沈如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领头的男人不怀好意冲她笑了下，收回手，站起来，对旁边的同伙吩咐。
“扒了她衣服，把照片拍过去给那个人。”
“别过来！”沈如月眼底掠过一抹慌乱，蹬着被捆绑住的双腿，一点点后退，“你们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放心，我们还有做人底线，做什么我们是不会做，只是拿人钱财，总要替人消灾。”领头男人轻笑，朝那两个朝她走近的男人吩咐：“动作快点。”
“混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废弃的工厂，传出一道凄厉的喊声。
八分钟后。
沈如月披散着头发，双手护住自己，眼眶泛红，恨意满满地看着他们，把她衣衫未缕的照片发出去，手不自觉攥起肩胛出的衣料。
领头男人发完照片，扭过头来，对上她恨不得抽他们筋扒他们皮的眼神，嗤笑一声。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们，毕竟你长的……啧啧啧……难保我们不会一时脑热做些什么，”领头男人拿着手机，走了两步，笑着在她面前蹲下，把手机递给她，“呐。”
沈如月往后缩了缩，警惕看着面前的手机：“做什么？”
“打电话给你爸妈，让他们打十万到我卡号上。”
沈如月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笑了，瞪着他：“做梦？”
领头男人面容陡然阴沉下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抓起她脑后的头发，稍稍用力摁着她脑袋靠近自己。
“要是不打，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对你做些什么，也许是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
沈如月轻蔑看着他，咬自己红唇咬的太用力，血染红了唇，看起来更加妖艳。
“我爸妈没钱。”
领头男人呸了一声：“没钱你……”
“但是我有，”沈如月又道：“五万，只有这么多，爱要不要。”
“呦，看出不来小娘们还挺有钱。”领头男人松开抓着她头发的手，笑逐颜开：“五万就五万，现在就转。”
沈如月夺过手机，呼吸粗重地在他手机上登录自己的支付宝账号，分两次把钱转给他。
“小娘们，防止你打电话报警，你身上的通讯设备我就拿走了。”领头男人拿出把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这到市区也就三四个小时吧，你就当锻炼了。”
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又扭过头。
“哦，对了，雇佣我们的人，让我替他转一句话给你。”
沈如月抬起眸，长发半遮着眉眼，目光阴沉。
“明天中午去找你们辅导员，让你怎么冤枉人的，就怎么还人清白。”
呵，原来是你。
是我小瞧你了，
季默。
沈如月似笑非笑站起身，步伐宛若游魂，走上前，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
我今日所受到的耻辱，他日我必定百倍千倍还你。
斜阳已落，天空半明半暗。
有抹淡薄的近乎没有的身影，投射在灰尘覆盖的水泥地面。
伴随而来的还有很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