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啥话您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看着她娘欲言又止的样子,乔蔓青声音温柔了许多。
“你明天就要跟小沈回城见公婆了,我担心......”张素芬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城里人眼光高。”
“尤其是小沈那样的家庭,他爹是干部,娘又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咱们是农村人,娘怕他们......”
乔蔓青弯了弯唇,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
原着中沈麦冬的母亲宋雅芝,是个极为讲究的人,对儿媳妇的要求近乎苛刻。
不仅要有文化,还要品行端正,家世清白。
别说原主名声不好了,就单单是农村的,没读过书这一条,就已经被彻底pass掉了!
可不管咋样,她总要争取一下嘛。
再说了,她可是打算明年也参加高考的。
这年头儿,学历非常重要。
尽管她不打算利用学历挣钱,但作为未来军官的老婆,总还是要有个大学生学历的。
“娘,您别担心!”乔蔓青笑了笑,“您就放心吧,我和沈麦冬已经定了亲,他父母就算不同意,还能强迫他退亲不成?”
“那小沈应该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张素芬相信沈麦冬的人品。
“青青,到时候不管沈家父母喜不喜欢你,或者说啥难听的话,你可都要看在小沈的面子上,忍一忍啊!”
乔蔓青深吸一口气。
觉得可笑又可悲。
这个年代的女人就是如此悲催,为了让婆家满意,必须忍气吞声。
可她也明白张素芬是一心为了她着想。
为了让张素芬放心,她信誓旦旦道:“娘,你放心,到时候不管他爹娘说啥难听的话,我都当听不见,保证不发脾气,行吗?”
“你这孩子!”张素芬轻轻拍了下女儿的手背,眼中却满是心疼,“娘不是让你装聋作哑。”
“咱们虽然是农村人,可到别人家做客的礼数还是得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掂量掂量。”
这段时间,闺女的改变,她全部都看在眼里。
可闺女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骨子里啥性格,她这个当娘的岂会不清楚?
她真是害怕,沈家父母要是说些难听的话,闺女能当场和人对吵对骂起来。
真要是闹到那个局面,沈麦冬就算再好,也会站在他父母那一边啊!
乔蔓青放手握住她的手,“娘,您就放心好了,为了沈麦冬,我也会忍的!”
“那就好,那就好!”张素芬总算放了心。
说完,又慢吞吞的从衣裳兜里掏出一个沾了灰尘的金戒指,“青青,这个你拿着,到了城里找个地方把它卖了,给小沈父母带点东西去,可不能空着手。”
乔蔓青一怔,“娘,这是?”
两年前,原主可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刮了一遍啊。
她娘怎么还会有金戒指?
张素芬眼眶泛红,“这是娘出嫁时,你姥给我的,我藏的严实,打算你出嫁那天再给你的。”
“娘,我手里有钱,我不要这个!”乔蔓青一阵心酸。
有这么好的爹娘,原主是怎么舍得作恶的?
张素芬执意塞她手里,“傻闺女,小沈是个好对象,你可得好好把握,听话,把这个收下!”
“爹娘没啥本事,没啥能给你的,这个你要是不收下,娘会难受的。”
听见这些话,一向坚强的乔蔓青不由得红了眼,“好,娘,我收下,我收下就是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时刻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等她和沈麦冬从省城回来了,再把戒指还给她娘吧!
第二天,天色才将蒙蒙亮,乔蔓青就起了床。
她穿了件蓝色碎花衬衫,黑色长裤,乌黑的长发随意搭在身后。
走起路来,长发随风微微飘起,显得温柔又妩媚。
“蔓青!”沈麦冬早早在村口等着了。
看见她来,眼前一亮。
乔蔓青抬眸看去。
沈麦冬穿了件白色衬衫和军绿色裤子,衬衫束进腰里,显得精神熠熠,挺拔如松!
不知怎的,心跳似漏跳一拍,连忙转移了视线,“你等多久了啊?”
沈麦冬音色清冷,“就等了一会。”
话音未落,从她手里接过包裹,“装了什么?怎么那么重?”
乔蔓青忙说,“没什么,是我娘准备的一点土特产,第一天去你家总不能空着手呀!”
“我不是说了什么都不用带吗?”
沈麦冬自然知道乔家的日子不好过,才吃了几天饱饭啊?
这一包裹东西少说也有好几斤重。
这让他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
“哎呀,快走吧,咱们得走到镇上坐车,再晚可就赶不及了!”
乔蔓青拉着他就走。
其实那包裹里,是她用药材从空间里换来的上好的茶叶和两瓶枇杷膏,还有两块的确良布。
两人并肩往镇上走。
清晨的乡间小路,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露珠儿在草叶上摇曳。
从镇上坐车到县城,再从县城转车到省城,又转乘公交车,来到了城西的干部家属院。
家属院儿环境清幽,一栋栋红砖小楼整齐排列,道路两旁是修剪得体的灌木和花卉。
站在沈家大门看,乔蔓青多少有点儿紧张。
沈麦冬笑着打趣,“没事儿,我父母不是老虎,不会吃人。”
乔蔓青皱了皱眉,“小心被你妈听到。”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穿着整洁的灰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面容严肃。
乔蔓青立刻认出这是沈麦冬的母亲宋雅芝。
“妈,我回来了。”沈麦冬嗓音低沉。
宋雅芝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阿冬,你可终于回来了。”
话音未落,她眼角余光瞥见了儿子身后的漂亮姑娘。
沈麦冬连忙握住乔蔓青的手,语气沉沉道:“妈,这是我对象,乔蔓青!”
乔蔓青唇角带笑,不卑不亢说了声,“阿姨您好!”
宋雅芝先是一愣,随即又露出审视的目光,“阿冬,你,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这姑娘长得太漂亮,能是安心过日子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