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鑫得意地笑了：“没错！”
“这是我老领导特意奖励给我的。”
“一直舍不得喝。”
“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他亲自为在座的每一桌都倒了一小杯。
最后来到主桌，郑重地给林野斟满：“林老弟。”
“这第一杯必须敬你！”
林野接过酒杯轻轻一闻，突然笑了：“这酒...”
“怎么样？”
“香吧？”
隗鑫期待地问。
林野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淡然：“确实不错。”
“取长白山天池冰水酿制。”
“加入了三钱雪莲。”
全场瞬间安静。
隗鑫瞪大眼睛：“你...”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野晃了晃酒杯：“因为这酒就是我酿的。”
“什么？！”
整个宴会厅炸开了锅。
隗鑫的手一抖，差点把酒瓶摔了：“你...”
“你是永盛祥的...”
“是的，我就是永盛祥的酿酒师，或者说实际控制人。”
林野轻描淡写地说。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隗鑫最先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正色道：“林老弟。”
“不，林先生！”
“我正式邀请你加入联合调查局！”
他拍着胸脯。
“只要你点头。”
“副局长的位置就是你的！”
“待遇、资源随你挑！”
这个提议让宴会厅再次哗然。
联合调查局副局长？
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野身上等待他的答复。
林野放下酒杯摇了摇头：“多谢好意。”
“但我闲散惯了。”
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隗鑫不甘心：“你再考虑考虑？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是啊林顾问。”
王磊也劝道。
“有你在大家心里都踏实。”
“不必了。”林野站起身，“我习惯自由，不喜欢体制。”
他的态度坚决隗鑫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好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改主意，再来找我。”
……
宴会持续到深夜。
酒过三巡大多数人都已醉醺醺的。
林野其实滴酒未沾，只是装作微醺的样子早早离席。
他回到临时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就一个小布包装着一套换洗衣物和几件随身物品。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
“是...是我...”门外传来柳沁雪带着醉意的声音。
林野皱了皱眉打开门。
柳沁雪站在门外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显然喝了不少。
她今晚换了一身淡紫色连衣裙，比平日里的职业装多了几分柔美。
“柳组长？有事？”
柳沁雪晃了晃身子差点摔倒。
林野连忙扶住她。
“我...我来谢谢你...也来...道别...”
她仰起脸醉眼朦胧地看着林野。
林野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你喝多了。”
“我没...没喝多...”
柳沁雪摇摇头，这个动作让她更晕了，身子一歪靠在了林野肩上。
“林野...”
“你为什么要走？”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呼出的气息带着酒香和淡淡的香水味。
林野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事情解决了，自然该走。”
“可是...”
柳沁雪突然抓住他的手：“隗局给你那么好的条件...你都不考虑吗？”
“还是说...”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这里没有你留恋的人？”
这句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林野沉默片刻轻轻抽出手：“柳组长，你醉了。”
“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野这几天...”
“我...”
柳沁雪突然激动起来。
她的话没能说完酒精终于战胜了理智。
身子一软向前栽去。
林野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睡吧。”
“明天醒来一切如常。”
他轻声说。
柳沁雪在梦中呢喃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林野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转身拿起自己的布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柳沁雪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林野的床上。
而房间已经空空如也。
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字：“后会有期”。
她攥着字条心中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联合调查局上下都知道了林野不辞而别的消息。
“就这么走了？”
“连报酬都不要？”
技术科的小张难以置信。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王磊感叹道。
隗鑫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
手里还攥着那瓶没喝完的永盛祥冰酿：“我们欠他一个大人情啊...”
柳沁雪默默走到隗鑫身边：“他会回来吗？”
隗鑫摇摇头：“这种高人来去如风，岂是我们能揣测的？”
……
柳沁雪站在联合调查局大楼的落地窗前。
手里捏着一杯早已冷透的咖啡。
窗外是京城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可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焦点。
三天了。
自从那次金融街孢子事件解决后，林野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没有留下任何消息，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柳组长，你还在加班？”王磊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柳沁雪回过神，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嗯，整理一下金融街事件的报告。”
王磊将文件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
“你是在想林野的事吧？”
柳沁雪没有否认只是低声问道：“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是啊，”王磊叹了口气，“只有隗局见到了，打算亲自去送他，结果人家就摆了摆手，连车都没让派。”
柳沁雪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想起那天林野站在金融街中央，面对即将爆发的孢子危机。
却只是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在掌心一转。
就找到了所有孢子的精确位置。
那种举重若轻的气度，那种超然物外的从容让人着迷。
“他到底是什么人？”她忍不住问。
王磊摇摇头：“隗局不肯多说，只说他是个'特殊顾问'。”
柳沁雪突然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
“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王磊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柳组长？”
“他救了我们所有人，救了整个京城，然后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柳沁雪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连一声谢谢都没让我们说？”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
她似乎根本没有在林野心中留下任何印象。
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和看一株植物、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
“我要找到他。”柳沁雪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