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时，顾云归就醒了。
他轻轻动了动胳膊，发现叶桉还蜷缩在他身边，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显然睡得很沉。
昨晚电影结束后，他实在不忍心叫醒熟睡的她，就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了卧室，盖好被子后自己在旁边躺下，守了她一夜。
眼看快七点了，他还要赶去学校上课，只好伸手轻轻摇了摇叶桉的肩膀：“小狐狸，醒醒。”
叶桉嘤咛一声，皱着眉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不愿起床的小猫，眼睛都没睁开：“唔…… 别吵……”
“该起了，再睡就迟到了。” 顾云归又摇了摇她，声音温柔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定，“快醒醒，我今天有课。”
叶桉被晃得没办法，只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刚睡醒的眼神涣散，睫毛上还沾着点生理性的水珠，一脸蒙圈地看着顾云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她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含糊不清地问：“几…… 几点了啊？”
顾云归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比了个 “七” 的手势。
叶桉盯着那个手势看了几秒，眼睛慢慢睁大，一脸不可置信，还带着点侥幸：“早上七点？还是晚上七点啊？”
顾云归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扭过她的脑袋，让她看向窗外。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远处的天际线泛着淡淡的金光，显然是实打实的早上。
看清窗外的瞬间，叶桉的嘴巴立刻撅了起来，脸颊鼓鼓的，满是委屈。
她抬手 “啪” 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又拍了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又轻又懊恼：“叶桉，你是猪吗？！真是头笨猪！”
“都计划好怎么诱惑少爷脱衣服了，结果看个电影给自己看睡着了！” 她越说越气，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大好的机会啊，就这么浪费了，笨死了！”
顾云归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耳尖微微发烫，忍不住凑过去，伸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语气带着点戏谑：“你小嘴叭叭什么呢？在这儿自言自语骂自己？”
叶桉被抓包，也不尴尬，反而抬头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撒娇的祈求，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
“少爷～我们接着抱着睡觉觉好不好？我还没睡够呢，而且……”
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委屈的控诉：“我还没在床上亲亲你呢，还没…… 还没摸摸你呢，昨晚光顾着睡觉了，气死我了！”
“不行。” 顾云归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力道轻轻的，“我今天上午有专业课，你今天也要去公司上班，别想偷懒。”
“啊啊啊啊啊！”
叶桉立刻松开他，在床上翻来滚去，头发都乱成了鸡窝，一脸生无可恋，“为什么啊！好不容易能跟少爷一起睡，结果我睡过头了！计划全泡汤了！”
她滚到床边，又撑着身子爬回来，扑到顾云归怀里，脸埋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少爷，就再睡十分钟！就十分钟！十分钟后我肯定起，好不好？”
顾云归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心软了：“就十分钟，不许再多了。”
“耶！少爷你最好了！”
叶桉立刻眼睛一亮，紧紧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嘴角勾起满足的笑，“我就知道少爷最疼我了！”
顾云归低头看着怀里重新闭上眼睛的小狐狸，手指轻轻顺着她的长发，心里想着：这小狐狸，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不过，看着她这般依赖自己的样子，又忍不住觉得，这样热热闹闹的清晨，也挺好。
十分钟很快就到，顾云归准时摇醒叶桉，看着她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抱怨，却还是乖乖去洗漱。
等两人收拾好出门时，清晨的阳光正好，叶桉坐在自己的车里，还不忘摇下车窗对顾云归喊：“少爷！晚上我还来蹭饭！这次我肯定不睡着了！”
顾云归笑着点头，看着她的车先驶出小区，才发动车子往学校赶。
下午的课结束时，阳光正好斜斜穿过教学楼前的林荫道，把梧桐叶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铺满碎石的小路上。
顾云归背着双肩包，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往前走，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导师讲的专业课重点。
忽然，一阵熟悉的柑橘香味飘进鼻腔，清清爽爽的，带着点甜意，是他记了很久的味道。
顾云归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没回头，反而侧过脸，语气带着点戏谑：“狗仔，跟了一路，准备偷拍我是吧？”
身后传来清脆的笑声，张楚然小跑两步追上来，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语气带着点小得意：
“看咱们两个是不是心有灵犀？我刚在你身后走了半条路，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她今天穿了件浅白色的衣服，头发扎成低马尾，露出纤细的脖颈，阳光下皮肤白皙，看起来格外清爽。
顾云归停下脚步，低下头，凑近她的衣领，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锁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柑橘香混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清晰地钻进鼻腔，是独属于张楚然的味道。
他故意停留了两秒，才直起身，眼神带着点玩味的笑意：“我跟你说过，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的。”
“流氓~” 张楚然瞬间往后退了一步，脸颊唰地红透，连耳根都泛起粉色。
她抬手轻轻拍了下顾云归的胳膊，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你怎么还这样啊，在学校里呢，被别人看到多不好。”
顾云归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点宠溺：“怕什么？小学姐跟我走在一起，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顿了顿，挑眉看向她，“说吧，特意跟着我，有什么事？”
张楚然的脸颊还在发烫，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才小声说：“就是…… 就是听说你前段时间请假去上京了，刚回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