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空气仿佛被点燃过,弥漫着尚未散尽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炽热气息。
香槟金的礼服裙早已变成几缕残破的布料,可怜兮兮地搭在沙发扶手或垂落在地毯上。
方厌青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肌肤泛着动人的粉晕,蜷缩在宽大丝绒沙发的一角,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光洁的肩背上,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眼神迷蒙,带着情事后的慵懒与满足。
顾云归靠坐在她身边,衬衫大敞,露出线条流畅的胸膛和腹肌,几道暧昧的抓痕清晰可见。
他一只手还占有性地环着她的腰,指尖无意识地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眼神餍足而危险,像一头吃饱喝足后仍意犹未尽的猛兽。
就在这极致静谧与余韵交织的时刻,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旖旎。
声音是从沙发另一头,方厌青被胡乱丢下的手拿包里传出来的。
方厌青被惊得一颤,迷蒙的眼神瞬间清醒了几分,下意识地就想撑起身子爬过去接电话。
身体刚一动弹,腰间那只大手猛地收紧,力道不容抗拒地将她重新按回沙发里,甚至更深地嵌入他滚烫的怀抱。
“急什么?”
顾云归低沉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他低头,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让它响。”
方厌青被他的气息和力道弄得浑身发软,但铃声锲而不舍,像催命符一样搅动着她的神经。
她扭过头,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真实的焦急和一丝哀求看向他,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未褪的情欲:“…别闹…万一是妈妈呢?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趁着顾云归似乎被她的眼神软化、手上力道微松的瞬间,像一尾灵活滑溜的小鱼,猛地从他臂弯的空隙里钻了出去,赤着脚踉跄地扑向沙发那头的手拿包。
顾云归看着那抹诱人的雪白背影消失在沙发靠背后,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暗了暗,倒也没再强行阻拦,只是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慌乱翻找手机的背影。
方厌青好不容易从包里摸出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她稍微松了口气——不是苏玉真。
但看清名字的瞬间,她又微微蹙起了眉,带着一丝复杂。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了接通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正常:
“喂?陈哲?”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阳光爽朗、带着点兴奋的男声:“厌青!真的是你!我刚下飞机,听朋友说你也在这个晚宴?太好了!好久不见!你在哪儿呢?方便见一面吗?我刚到会场!”
陈哲。方厌青小时候被收养在顾家的邻居,一起长大的玩伴之一,陈家的小公子。
家境自然也是富裕的,但顾云归对这个人的印象一直不太好。他记得方厌青曾经无意中提起过,陈哲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私下里说话很不尊重女性,尤其喜欢对圈子里漂亮的女孩评头论足,言语粗鄙下流。
甚至有一次,顾云归还听到过一些关于陈哲试图用些下作手段“拿下”某个女孩的风言风语。
在顾云归看来,陈哲接近方厌青,绝不仅仅是单纯的发小情谊,那份殷勤背后,藏着龌龊的心思和势利的攀附。
就在方厌青握着电话,思考着如何婉拒时,一具滚烫坚实的胸膛毫无预兆地从背后贴了上来。顾云归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后!
他精壮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猛地环住了她纤细赤裸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
方厌青惊呼一声,手机差点脱手。顾云归低头,滚烫的薄唇贴着她敏感的耳廓,灼热的呼吸让她浑身战栗。他并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无声而清晰地命令道:“让—他—过—来。”
方厌青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吓得魂飞魄散!
她现在这副样子——浑身赤裸,只裹着一条薄毯勉强遮住重点部位,脖颈、锁骨甚至更往下的地方布满了新鲜的、暧昧的吻痕和指痕,头发凌乱,脸颊潮红未退,眼睛里还带着水光……
这副样子怎么能见人?!更何况是见陈哲!
“不行!”
她猛地摇头,对着顾云归无声地哀求,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抗拒,用气音急急地说,“别这样!求你了!”
然而,顾云归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环在她腰上的大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将她死死按在自己怀里。
“唔……”方厌青被这突如其来的侵袭浑身一软。
电话那头的陈哲似乎听到了她压抑的吸气声,疑惑地问:“厌青?你怎么了?声音有点怪?”
方厌青感觉到身后男人那只作恶的手还在继续,甚至变本加厉。她知道自己再不照做,他绝对会让她在电话里当场失态!
巨大的羞耻感和迫于顾云归的淫威之下,她几乎带着哭腔,语速极快地对电话那头说道:
“我…我在二楼!最里面…VIp休息室!门…门没锁!你…你自己上来吧!”
说完,她不等陈哲反应,几乎是立刻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远远地扔在沙发上,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
她猛地转过身,小手用力捶打着顾云归坚实的胸膛,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混蛋!顾云归你混蛋!你让我这样怎么见人?!”
顾云归却一把抓住她捶打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将她整个人更加紧密地压向自己。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玩笑:“让他明白,有些心思,趁早给我烂在肚子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
方厌青被他眼中的寒意慑住,一时忘了挣扎。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休息室的门口。
“叩叩叩。”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厌青?是我,陈哲。我进来了?” 门外传来陈哲带着笑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