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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归端起吧台上一杯没人动的柠檬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夏瑾言抬眸扫过那吊坠，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笑意却没达眼底：“你平时都是这么搭讪女人的吗？”
王梓骁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很快又恢复轻佻：“美人配珠宝，天经地义。我是真心觉得这枚吊坠跟你很配。”
“可惜，我对别人剩下的‘心意’没兴趣。” 夏瑾言端起酒杯晃了晃，酒液在杯壁上划出弧线，语气里的疏离像淬了冰。
吧台边的几个男生瞬间安静了。黄毛的脸有点发白，戴眼镜的男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顾云归放下水杯，指尖在吧台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来，这钱我得收下了。”
他把吧台上的钞票拢到一起，指尖划过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时，忽然抬眼看向那几个男生，“敢不敢再赌一把？”
黄毛男生正心疼自己的三百块，闻言嗤笑：“赌什么？你还能变出花来？”
“就赌我去搭讪那位小姐，她不仅会理我，还得跟我喝一杯。”
顾云归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珠手链，阳光透过酒吧的彩窗落在珠子上，折射出廉价却刺眼的光，“赌注翻倍怎么样？”
“你疯了？” 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王二少爷的‘海洋之心’都被扔在一边，你这破手链能顶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 顾云归从钱包里又掏出五百块拍在桌上，“我再加五百，你们敢跟吗？”
黄毛被他激起好胜心，咬牙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跟！我就不信这御姐能眼瞎到选你这串玻璃渣！”
戴眼镜的男生也跟着补了三百，其他两人见状，也纷纷加码。
顾云归笑着把钱收进兜里，转身朝卡座走时，听见身后传来黄毛的嘀咕：“等着看他被泼酒吧。”
此时王梓骁还僵在夏瑾言对面，手里的丝绒盒子敞着，蓝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美女，你再考虑考虑？这吊坠可是……”
“不必了。” 夏瑾言打断他，指尖在杯口画着圈，“你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去找个喜欢珠宝的姑娘。”
王梓骁脸色刚沉下来，就见顾云归晃悠悠走过来，故意撞了他一下。
“借过。”
顾云归没看他，径直冲夏瑾言吹了声口哨，把玻璃珠手链举到她眼前，“小妞，这串‘彩虹之心’送你，陪哥哥喝杯酒？”
夏瑾言抬眼时，正好对上他眼底的促狭。
她强憋着笑，指尖捻起一颗红色玻璃珠：“这珠子挺特别，哪买的？”
“地摊淘的，见它跟你一样亮眼，就揣兜里了。” 顾云归顺势坐下，手往她腿上搭时，故意用了点力，“怎么，赏脸吗？”
王梓骁在旁边气得发抖：“你拿个地摊货，也敢在这儿耍流氓！”
“哦？” 顾云归转头看他，嘴角的笑带着点痞气，“知道这手链的寓意吗？每颗珠子代表我想你的一天。”
夏瑾言 “噗嗤” 笑出声，把手链往手腕上一套，冲王梓骁扬了扬下巴：“不好意思，我就喜欢这‘彩虹之心’。”
她拉住顾云归的手往自己身边带，“坐这儿，陪我喝威士忌。”
顾云归的手在她腿上轻轻捏了下，压低声音：“遵命，美女。”
“你…… 你们简直胡闹！” 王梓骁气得发抖，指着夏瑾言，“你会后悔的！”
“后悔没早点遇到这串手链？” 夏瑾言端起酒杯递给他，“还是后悔没早点认识他？”
王梓骁被噎得说不出话，抓起西装外套狠狠摔在椅背上，转身时撞翻了旁边的酒架，几瓶啤酒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吧台边的黄毛看着这幕，腿都软了：“不是吧…… 这都能成？” 戴眼镜的男生掏出手机，哭丧着脸：“我现在删了直播软件还来得及吗？”
顾云归听见他们的哀嚎，冲夏瑾言挑了挑眉：“看来今晚能赚不少酒钱。”
夏瑾言白了他一眼，指尖却勾住他的小指：“别得意，小坏蛋！回头再算你装疯卖傻的账。”
玻璃珠手链在灯光下晃悠，折射出的光斑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比那颗 “海洋之心” 还要耀眼几分。
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在杯壁上挂出细长的弧线，顾云归刚要举杯，就听见楼梯口传来清脆的脚步声。沈佳悦抱着两瓶包装精致的酒走下来，酒标在灯光下闪着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哟，这不是刚赢了赌注的大帅哥吗？”
沈佳悦把酒瓶往桌上一放，冲顾云归挤挤眼，“刚开的 82 年拉菲，送给你们这对颜值势均力敌的小情侣。”
夏瑾言刚喝了半杯酒，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听见这话嗔怪地看了沈佳悦一眼，眼神却软得像。
她往顾云归怀里缩了缩，衬衫领口蹭过他的锁骨，带着点酒气的呼吸拂在他颈侧：“别听她胡说。”
“我可没胡说。”
沈佳悦拧开其中一瓶酒的木塞，醇厚的酒香立刻漫开来，“刚才王梓骁那脸色，跟吞了苍蝇似的，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顾云归低头看怀里的人，夏瑾言的睫毛上像沾了水汽，眼神朦胧地望着他，平日里的清冷被微醺的慵懒取代，又御又甜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散在颊边的碎发，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困了吗？”
夏瑾言往他怀里再钻了钻，鼻尖抵着他的胸口轻轻蹭了蹭，声音细若蚊吟：“嗯。”
顾云归笑了笑，拦腰将她打横抱起。
夏瑾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肩窝，像只温顺的猫。“我们去楼上休息。”
他对沈佳悦点了点头，抱着人往楼梯口走。
吧台边的几个男生看得眼睛都直了，手里的酒杯悬在半空忘了喝。黄毛使劲揉了揉眼睛，喃喃道：“不是吧…… 这就…… 上楼了？”
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镜框，语气里满是怀疑人生：“我算是看明白了，帅真能当饭吃啊！一串玻璃珠子，把王二少爷都拿不下的女人，直接带到楼上去了……”
“这哪是带到楼上，看那休息室的牌子，分明是 VIp 专属的。” 另一个男生咂咂嘴，“这发展速度，怕是直接奔着床去了吧？”
他们的议论声顺着楼梯飘上来时，顾云归正用沈佳悦给的钥匙打开休息室的门。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落地窗正对着酒吧街的霓虹，柔软的大床上扔着几个天鹅绒抱枕。
他把夏瑾言放在床上，刚要起身就被她拉住了手腕。夏瑾言半睁着眼，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圈，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那串手链…… 真的是地摊买的？”
顾云归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尝到淡淡的威士忌味：“骗他们的，是我在拍卖会拿下的。”
夏瑾言 “噗嗤” 笑出声，伸手勾住他的领带往下拽：“那…… 现在该算你装疯卖傻的账了。”
窗外的霓虹透过薄纱窗帘漫进来，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暧昧的光斑，把酒吧里的惊叹与议论，都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