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蒸腾着潮湿的热气，车窗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将外界的星光月色都隔绝成朦胧的光晕。
张楚然软绵绵地趴在顾云归怀里，额头抵着他的锁骨，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连指尖都泛着慵懒的粉。
“累了？”
顾云归拨开她汗湿的刘海，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他的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情欲，低哑得像是砂纸磨过耳膜。
“嗯~”
张楚然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尾音像小猫的呼噜般微弱。
她光裸的背上还残留着座椅压出的红痕，在月光下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顾云归轻笑一声，伸手从后座捞过自己的衬衫，小心翼翼地裹住她。
真丝面料贴着汗湿的肌肤，张楚然舒服地叹了口气，无意识地在顾云归的颈窝蹭了蹭。
“在车里睡觉不舒服，走吧，带你回家。”
顾云归帮小学姐穿上他的衬衫，大大的衣服把她整个人完全包裹住，系好纽扣之后，他发动车子。
打开车窗，晚风徐徐吹来，混着车载香氛的雪松气息，将暧昧的味道一点点冲淡。
张楚然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体腾空，原来是被顾云归打横抱出了车子。
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她勉强睁开眼，看见顾云归家的大门在面前缓缓打开。
“小学姐，浴缸放好水了，我抱你去洗澡~”
顾云归用脚踢上卧室门，抱着她径直走向浴室。
氤氲的热气中，浴缸水面飘着几片玫瑰花瓣，旁边还摆着两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
张楚然迷迷糊糊地被放进水里，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住酸软的四肢。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却听见顾云归在耳边坏笑：“衬衫是我的，得还回来。”
“流氓...”
她嘟囔着，却乖乖抬手让他解开纽扣。浸湿的真丝衬衫被随手搭在毛巾架上，像只疲惫的白色蝴蝶。
顾云归跨进浴缸时激起一阵水花。
张楚然条件反射地往后缩，却被他圈住腰拉回来：“躲什么？”
顾云归的掌心沾着泡沫，缓缓滑过她光洁的背脊，“帮你洗干净。”
浴室暖黄的灯光下，张楚然昏昏欲睡地靠在他胸前，任由他帮自己冲洗长发。
草莓味的洗发水泡沫顺着水流滑过锁骨，顾云归忽然低头舔掉那一滴将落未落的水珠。
“饿不饿？”
顾云归忽然问，手指按摩着张楚然紧绷的肩颈。
晚餐的提拉米苏早就消耗殆尽，张楚然的肚子适时地“咕”了一声作为回应。
十分钟后，她裹着顾云归的睡袍坐在料理台前，看他熟练地煎蛋。
睡袍下摆对她来说太长，拖在地上像条鱼尾......
顾云归回头看见她卷起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面还留着他情动时捏出的红痕。
“培根还是香肠？”
顾云归故意问，眼神暧昧地扫过小学姐裸露的小腿。
张楚然红着脸抓起料理台上的草莓砸他，却被顾云归凌空接住，顺势含进嘴里。
“干嘛？想喂我草莓啊？”顾云归打趣道。
“对啊~你过来~我喂你。”张楚然坏笑着朝顾云归勾了勾手。
“不去！你又想掐我！”
得知顾云归看破自己的计谋，张楚然低笑一声。“我有那么凶么？”
“嗯嗯！母老虎！”顾云归添油加醋地说道。
“顾云归！”张楚然嘟起嘴巴，显然对于顾云归称呼自己母老虎有些不高兴。
“怎么？母老虎这是生气了？”
“啊啊啊啊！你就知道欺负我！对我动手动脚也就算了，连嘴上功夫也不让着我点儿~”
“小学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可都是你自愿的~你忘啦，在车上的时候你还让我...”
“好啦！打住！”张楚然红着脸打断顾云归的话。
看到张楚然这副娇羞模样，顾云归忍不住嘴角上扬。
夜宵已经准备好，最后端上桌的是金黄的煎蛋和热牛奶。
张楚然小口啜饮时，顾云归站在她身后帮她吹干头发。
“你吹头发的技巧好熟练啊~吹得真好，头发都没有打结。”张楚然无意地说了一句。
可顾云归做贼心虚，以为小学姐发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毕竟，我也经常自己吹头发嘛~”
张楚然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的~你们男生头发短，吹头发的时候没那么多讲究，可女生头发都很长，会比较麻烦。”
“可我看你，明显得心应手呢~”
“你家男朋友厉害吧，上次你在家里的时候我还不太会帮你吹头发呢，这次就吹得那么好！”
顾云归还在装傻，总不能说是因为之前帮叶桉吹头发，吹多了才熟能生巧的吧。
风筒的嗡鸣中，顾云归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试图转移话题：“卧室床单换过了，是你喜欢的薰衣草味。”
“真的吗？”张楚然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啦，小学姐最喜欢什么，我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主卧的落地窗外，整个城市的灯火都成了模糊的光点。
张楚然陷进蓬松的被褥，感觉顾云归的手臂从身后环上来。他的体温总是比自己高些，像个人形暖炉。
“晚安。”
顾云归吻她后颈的碎发，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张楚然在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把自己更深地埋进顾云归怀里。
月光悄悄爬上床尾，照亮地板上交叠的衣物——顾云归的牛仔裤压着张楚然的卫衣，像两个相拥而眠的影子。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而熟睡中的张楚然无意识地往温暖源又蹭了蹭，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