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飞自然也不知道接应队伍在哪。
当初和徐墨书相约,只是说好了反戈一击的时间,说好了到黑水河聚集,但具体在哪个位置,却没有约定,而且也无法约定,毕竟,谁知道到时候奴奴主力到了什么位置?
张若飞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像个没有苍蝇一样乱窜,不过好在队伍里兵士扛着的狼头图腾旗一直没有倒下,所以即便遇到奴奴主力,也不怕发生误会。
“将军快看!”
亲卫指向河湾处的芦苇荡,只见数百名奴奴骑兵正驱赶着一群百姓搭建祭坛,为首的正是徐墨书。
她穿着绣满狼头的猩红战袍,额间银饰在血月下泛着冷光,手中挥舞的青铜权杖顶端,赫然嵌着半枚头骨!
“我以我血祭蚩尤!”
徐墨书早已看见远处扛着大旗四处乱窜的张若飞一行,心中欢喜,是以一句祭词居然说了两遍,一边奴奴语,好让族人听懂;一遍东朝汉语,专门说给张若飞等人听的!
徐墨书做了一个手势,张若飞一行于是被奴奴族人引导着来到徐墨书所在的祭坛周围。
“单于,这便是我提起过的张若飞张将军!”
徐墨书微笑着向身边一个年轻尚武、身穿重甲,头戴镶有宝石的青铜头盔的男子介绍张若飞。
那男子正是奴奴族的伊稚单于,听到徐墨书的言语,便看着张若飞,眼睛里精光闪闪。
随即,徐墨书对张若飞说道:“张将军,这位便是我们族的伊稚单于!”
张若飞知道将要在这人手底下讨得一生的荣华富贵,当下不敢怠慢,单膝跪地,说道:“拜见单于!”
伊稚单于哈哈大笑,说道:“张将军快快请起,我们奴奴族人不像你们汉人那么多礼节,我素来敬重将军武艺,来来来,快快随我一起参加这出征祭礼!”
当下,伊稚单于摆着礼贤下士的样子,和张若飞一边相谈甚欢,一边简单介绍起奴奴族的出征祭礼。
原来,前时奴奴族虽然全族出动,一举拿下了三县,但当时行动力求隐秘,并不曾兴师动众地举行出征祭礼。
现如今消息传开,闻得东朝皇帝御驾亲征,奴奴族势必加以重视,一场隆重的出征祭礼便势在必行。
随即,伊稚单于又介绍起祭礼的主持人徐墨书。
原来,徐墨书本名呼衍墨书,正是前时在东朝丢失性命的呼衍烈的亲妹妹。
徐墨书得到兄长呼衍烈命丧东朝的消息,当时还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但随后亲身到东朝行走,证实了消息的准确性,便发誓要为兄长报仇。
刚才徐墨书挥舞的青铜权杖顶端嵌着的半枚头骨,正是兄长呼衍烈尸体上的一部分!
当初徐墨书来到呼衍烈丧命的地点,努力寻找兄长的尸体,还真被她在崖州原先衙署旁不远的一个小路上发现了,虽然尸体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但奴奴族特有的噬心蛊还是在尸首上留下了特别的印记。
徐墨书据此断定了兄长的尸体,因为已然面目全非,便简单安葬,只取了一块坚硬的头骨,命匠工打造在权杖上。
张若飞这时才知道,原来徐墨书本名呼衍墨书,是呼衍烈的亲妹妹。
张若飞和呼衍烈本没有什么瓜葛,便没什么恩怨,这时知道徐墨书的来历,便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