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后,林悦与宁启轩一同走出宫门。他们沿着一条略微偏僻的小道走着,突然,一个身着官衣的人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走到近前,那人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大人,树生多谢您昔日的救命之恩啊!”
林悦定睛一看,这才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当初指认连环凶杀案凶手的树生。她不禁微微一愣,随即便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起来吧,你这是怎么了?”
树生赶忙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坚定。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大人,树生不才,通过了秋闱考试,如今有幸得以担任刑部副司长一职,正好负责编纂和修改律法。日后,树生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宁启轩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挑了挑眉,似乎对树生的表现颇为满意。
这时,树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双手呈给林悦,说道:“大人,这是我近日在编纂律法时的一些想法和建议,还望大人过目。”
林悦微笑着接过文书,轻轻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从这些文字中,可以看出树生在制作这份文书时的用心程度。她不禁抬起头,看向树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树生,这个我先拿回去,认真研读后我再找你,可行?”林悦一脸认真地看着树生说道。
树生连忙点头应道:“是,下官等大人批注。大人,以后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您尽管吩咐便是。”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激动和期待。
林悦微微一笑,打断了树生的话:“你是经历过苦难的人,我希望你能秉持初心,事事以百姓为先,忠于我昭华做事。希望我们能运用律法,帮助更多像铁柱一样的人脱离苦海。”
树生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郑重地回答道:“是,大人,下官定不负所托。”
林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与树生告别。
告别了树生后,宁启轩看着林悦,若有所思地说道:“此人好好培养,以后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阳光洒在青石板上,给林悦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希望,但这并不能驱散她心中的凝重。她想到即将面对的严日寻,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那些在现代刑侦剧中学到的审讯技巧在她的脑海中飞速盘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转身对宁启轩道:“启轩,我想先去刑部大牢探探虚实,你……”
“我陪你。”宁启轩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目光中满是担忧,“三司用尽手段都问不出结果,严日寻必定老奸巨猾,你一介女子……”
“只要找到他的软肋,他就一定会招供。”林悦狡黠一笑,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且看我如何让他开口。”
刑部大牢内,腐臭与血腥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严日寻被铁链锁在刑架上,形容枯槁却仍紧咬牙关。林悦缓步走近,在他面前蹲下,轻声道:“严大人,您可知为何三司用尽酷刑,却始终撬不开您的嘴?”
严日寻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因为他们用错了方法。”林悦面无表情地说道,同时从袖中取出一叠卷宗,小心翼翼地展开。卷宗上的字迹密密麻麻,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调查和整理。
林悦的目光落在卷宗上,缓缓说道:“我查过你的经历,二十年前你不过是个寒窗苦读的书生,靠着自己的才学和努力,一步步走到了侍郎之位。这一路走来,想必你经历了无数的艰辛和挫折。”
她顿了顿,接着说:“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您的前途似乎已经到头了。严大人,您的同僚对您的评价是一名勤勤恳恳做事的人,可为何您会卷入到毒害太子这样的大案之中呢?”
林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严日寻的反应。她发现他的内心似乎毫无波澜,就像一潭死水,让人难以捉摸。
林悦见状,决定继续试探下去。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也觉得颇为奇怪。您一生未娶妻生子,据您的同僚说,您是为了事业而放弃了家庭……”
说到这里,严日寻突然抬起了眼皮,看了林悦一眼。这一眼虽然短暂,但林悦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深意。她心中暗喜,心想自己的猜测或许没错。于是,林悦话锋一转,毫不客气地说:“但我不信。”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严日寻的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林悦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
“你猜错了,本官既已决定走了这条路,又怎么会娶妻生子连累家人呢?”
“哦?是真还是假,我自会调查出来,你若是自己说出来,我保你家人平安,可若是我查出来,那对不起了,你受了什么刑,我就每样在你家人身上都试一次,到时你再来求我,就没有机会了。”严日寻猛地抬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还是强自镇定道:“你不用在这里恐吓本官,本官无妻无子无女,孑然一身。”
林悦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早已看穿了严日寻的谎言。她轻声说道:“既然严大人如此坚决,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到那时,你可别后悔今天的决定。”
说罢,林悦转身离去,留下严日寻独自在牢房里,心中忐忑不安。
林悦走出牢房,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宁启轩,宁启轩迎上来问道:“怎么样?他说了吗?”林悦摇了摇头,“他嘴硬得很,不肯承认。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在害怕,他一定是有家人的,只不过是被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