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林悦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和妹妹对她的关心,心里暖融融的,满是幸福。
直到林悦受伤三日后,莫言向世子禀报了没有查到平南王参与其中的罪证,于是宁启轩则按照答应他的,安排俩人在牢里见了一面,当然,宁世子做了次听墙角的勾当。
俩人见面,王妃只跪在王爷面前,边哭边求他照顾好女儿,而王爷也是神色悲凉,虽指责她糊涂,但更多的是心疼,最终离开时,平南王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
平南王府除了查出来有嫌疑的人被抓走了外,包围府邸的人在平南王回府时也都撤走了。
第二日早朝,平南王早早的跪在尚书房外,“求皇上开恩,饶王妃不死。”一遍一遍声泪俱下地求着,他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颤抖与悲戚:“陛下,贱内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恳请陛下网开一面,饶她一命。”皇上一直没有召见他,他就这么跪在外面,天气由晴转阴,不一会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来了,没多长时间,小雨就转成了大雨。
他就这么笔直的跪在雨中,御书房内,“高令,他还跪在外面呢?”高公公无奈道,“回皇上,平南王一直跪着,没有起来。”
“唉,你说他这次怎么这么糊涂,法不容情的道理他不懂吗?他是救过朕一命,可是朕许他荣耀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他怎么这么糊涂,哼,让他跪着吧,我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高公公未敢答话,
皇上并未开恩。平南王跪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他的身躯在大雨中显得格外单薄,终于在下午时分晕倒在御书房外,皇上在高公公的搀扶下,来到平南王面前,伸手摸了摸滚烫的额头后,急忙安排侍卫把他送回了平南王府,并着太医前去治疗。
第二日宁启轩得到消息后,将王府二管家,平南王妃还有一干人等的口供和证据,一同带着进宫面圣。
宁启轩跪在皇上面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述了一遍。“陛下,王妃为一己私念,残忍害死五条性命,证据确凿。且尚有两名关键犯人在逃。”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听着宁启轩的陈述,眉头紧锁。“如此恶行,实难饶恕。但平南王救朕一命,朕亦不忍太过绝情。”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忙来报,说平南王醒来后,又要进宫求皇上饶王妃不死。皇上叹了口气,“这平南王,真是被私情迷了眼。”宁启轩接着道:“陛下,法不容情,若因私情而轻判,恐难服众。”皇上沉思良久,最终下定决心,“传朕旨意,王妃按律当斩,但念在平南王有功,秋后赐其毒酒,留全尸,不追查平南王管教不力之罪。至于那两名在逃犯人,务必尽快捉拿。”听到这,宁启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是,臣定会竭尽全力将其缉拿归案。”
待宁启轩走后,皇上微微叹气,“这小子,一副公正无私的作风,恐怕要得罪很多人啊。”
“皇上,恕老奴多嘴,世子正是咱们不可或缺的人才啊。”
“嗯,朕这几个儿子,只有太子能撑得起江山,唉,太子近日身体可还好?”皇上重重的叹口气,
“皇上您放宽心,太子这两年身体已见好,相信在太医的精心调理下,会越来越好的。”高公公宽慰道,
圣旨很快便到了平南王府。平南王还躺在床上,听到旨意,整个人如遭雷击,从床上跌到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绝望与悲戚,声音颤抖着想要再为王妃求情,却发现自己已发不出完整的话语。
平南王的女儿楚熙元,听闻消息后,疯了一般从内堂冲了出来。她泪流满面,死死抓住传旨太监的衣袖,苦苦哀求:“公公,求求您,再向皇上求求情吧,母亲她……她只是一时糊涂啊,她都是为了我,让我替她去死吧,我愿意替她去死。”太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通身雪白的女子面露难色,只能无奈摇头。
楚熙元又扑到父亲身旁,父女俩相拥而泣。平南王紧紧抱着女儿,声音哽咽:“元儿,为父无能,护不住你母亲……”整个王府上下一片悲戚,哭声回荡在整个府邸,仿佛连空气都被这绝望的氛围凝固了。
安静地度过了几日,林悦的伤势渐愈,已能自如行动,便回到了苏府继续调养。这期间,宁启轩虽已派人四处撒网,全力抓捕神秘尊者以及左手腕有黑痣的女人,却始终一无所获,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尽管犯人尚未落网,但皇上从宁启轩的汇报中,知晓了林悦在追捕过程中的果敢与能干,更是得知她为抓捕犯人,险些命丧敌手。龙颜大悦之下,对他们二人又是一番嘉奖。皇上亲封林悦为正五品明察少卿,如今在正律司中,林悦地位仅次于苏大人,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宁启轩则直接被封为刑部侍郎。
时光匆匆,转眼一个月过去。在苏清雪每日悉心的照料与投喂下,林悦的伤势终于彻底痊愈。清雪见林悦恢复健康,自己也开始跟着云魅等人学习功夫。几人相处融洽,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这日,早朝刚刚散去,司礼太监便手持圣旨,匆匆来到正律司。只听他扯着那高亢且尖锐的嗓音,高声喊道:“圣旨到 ——” 刹那间,苏大人带领着林悦等一众下属,整齐地跪在地上,恭迎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婪岛国使者五日后入京觐见。婪岛孤悬于南海之上,虽地处偏远,却长久以来倾慕我朝的繁华昌盛与礼仪教化。此番遣使前来,意在缔交结好,研习我朝典章制度。特命宁启轩为接待大使,林悦为接待副使,礼部全力配合,精心筹备接待诸事,务必彰显我天朝大国的宽厚仁德。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