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辰没说话，就只是走到姜凝笙的面前。
姜凝笙冲着徐京辰笑了笑。
“我没想到你会来，是温津这个多嘴的人和你说了什么吗？”姜凝笙主动找了开白场。
很平静，没任何的情绪。
甚至和之前看见徐京辰咄咄逼人的样子都不一样了。
就好像整个人忽然想明白了。
在这种情况下，姜凝笙也显得放松了很多。
徐京辰就这么看着姜凝笙，单手抄袋，全程都没说话。
姜凝笙也没说什么，很安静。
恰好护士进来给姜凝笙换药。
“药没了，您就按一个呼唤铃，我给您拔掉。”护士说的很客气。
“好。”姜凝笙点点头。
护士也不敢多停留，转身就走了出去。
病房内依旧只有姜凝笙和徐京辰。
“京辰，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闷，永远都在等人主动说。”姜凝笙看着徐京辰笑出声。
徐京辰倒是淡定，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既然你不肯问，那我就说，你觉得有疑惑的你问我？”姜凝笙很心平气和。
这一次，徐京辰淡淡的嗯了声。
姜凝笙低敛下眉眼，好似在思考。
许久，姜凝笙重新看向徐京辰：“我先解释一下初阳的事情。”
徐京辰点头，姜凝笙这才继续说着。
“最初我确实怀孕了，那时候我也出问题了，所以我都不确定结果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姜凝笙说起当年的事情。
风平浪静，并没任何波浪情绪，也没任何情绪波动。
“我坚持要孩子，温津和医生都不赞同，但是耐不住我的坚持。所以我才查出来，这个孩子一直不稳定是因为我们血型不匹配。”
“我知道了以后，找了最好的团队，医生有办法，只是痛苦的人是我，但是我很坚持，就一定要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只是没想到，后面我的病情发展得太快了，这个孩子承受不了这种治疗，自己小产了，那时候16周。”
姜凝笙就这么看着徐京辰，安安静静的说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我被动手术，手术是成功的，但是情况不算好。”姜凝笙低头，不知道是在踌躇什么。
徐京辰也没说什么，这部分的事情，温津已经说过了。
姜凝笙好似也没多说的意思，再看徐京辰的时候，却变得几分嘲讽。
“但是我不甘心，所以我想到了试管这个办法。才找了人，千方百计的怀孕上了初阳。”
“只是血型的关系，还有母体本身我是按照匹配你的血型找的，加上我的，所以就更混乱了。”
“在连续两次失败后，我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我不想我耽误你。”
说着，姜凝笙自嘲地笑出声：“我以为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以为离婚就只是暂时的，所以我不想你没后。我才会用了对方的，然后试管生下了初阳，送到了你的身边。”
姜凝笙还原了当时的情况。
她看着徐京辰，又已经平静下来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平稳了，起码我和你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作为牵扯。”
“前几年也是如此，不管我怎么说，怎么闹腾，你都能回到我身边，每年我过生日，初阳生日，你都会来欧洲找我。”
“我有各种活动，你也会出现在我边上。我以为我稳操胜券。”
姜凝笙说的越来越平静，眼神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徐京辰。
“结果，我却没想到，忽然多了一个许佳禾，我就这么败在了许佳禾的手中。”
“我以为自己的病情如果能稳定，我就能回来找你，我不想拖累你，我也知道徐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但，没有如果，不是吗？”
姜凝笙话音落下，依旧在笑。
没了最初的歇斯底里，好似什么都想明白了。
“我回来的时候，我真的不甘心，我觉得你就只是在气我，在逼着我回来。”
“所以我也在闹，我也倨傲，我还以为只要初阳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去查了这些事情。”
“其实从你查，我们之间的信任就完全崩塌了，对吗？”
姜凝笙问着徐京辰。
徐京辰没说话，这是不否认姜凝笙的话。
确实，从徐京辰开始查姜凝笙，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不复存在了。
“所以，我们不可能了是吗？”姜凝笙继续问着。
徐京辰没回复。
姜凝笙低头，倒是淡淡的笑了：“没关系，我想我们不能做夫妻，那么也可以做朋友，对不对？”
“嗯。”徐京辰应了声。
夫妻做不了，是因为他们之间太多的隔阂了。
还有姜家这些人的肆意妄为，都让徐京辰被动。
而姜凝笙当年舍命救过自己，所以徐京辰不可能不闻不问。
特别是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
“好啊，做朋友也很好。”姜凝笙笑，“这些年，姜家承蒙你的照顾，已经很好了，对姜家做的这些事情，我也觉得很抱歉。”
徐京辰就只是看着，没应声。
他说完全没情绪，是不可能的。
何况和姜凝笙多年的感情，并不是真的说散就散。
对姜凝笙，他有亏欠。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徐京辰并没真的对姜凝笙做什么，而是选择了放任。
只是这件事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徐京辰的预料，是猝不及防。
大概这么多年的人生，第一次这样全面失控了。
他也需要时间来适应和接受。
“你既然选择了许佳禾，我也祝你们能幸福。”姜凝笙说的坦荡。
姜凝笙这些话，就好似真的放下了。
然后她忽然想到什么：“我要去找医生，我这一次的情况，他还没和我说过。”
姜凝笙说着，也真的就要下床。
徐京辰已经把姜凝笙拉住了：“你先休息，医生没说什么，就是最好的消息。”
“也是。”姜凝笙点点头。
忽然她就像是想起什么：“你不会骗我吧？”
她安静的看向了徐京辰。
“我骗你做什么？”徐京辰反问姜凝笙。
“也是，你从来没骗过我。”姜凝笙点头。
徐京辰在姜凝笙的态度里就知道，现在她的情况，大抵姜凝笙本身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