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手一抖，差点没把刚满上的啤酒杯给当场扔出去。
“哈？！” 他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有能力的人，就得狠狠地捧！”
董事长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魄力。
苏皓有点懵圈地端起杯子，机械地喝了一大口冰啤酒，试图让自己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他虽然没什么工作经验，但也知道，一个刚入职没几天的新兵蛋子，想爬到团队负责人的位置，那中间隔着的距离，比从地球到月球还远。
这简直就是坐火箭一样！
“团队老大……是让我带一个团队吗？” 他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声音还有些发飘。
“那不然呢？你在公会里不也经常当副本指挥，带队开荒嘛？性质差不多，换汤不换药。” 董事长不以为意地挥挥手。
“呃，这跟带团打游戏……好像不太能比吧？” 苏皓额头冒汗，这比喻也太……
“嘿！你小子懂个屁！” 董事长眼睛一瞪：
“带团开荒那难度，可比当个负责人难多了！依我看，你能带好几十号人打副本，还怕带不好一个交易团队？”
团队老大？他？苏皓？
他下意识地想起了那位肌肉发达、气场一米八的顶头上司——周毅经理。
跟那位猛男老大一比，他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弱不禁风的战五渣。
“一般来说呢，到了部门经理这个级别，就算进入公司的高层了。”
董事长开始给他描绘蓝图，语气带着诱惑：
“你们现在这些正式交易员，提成是20%对吧？部门经理，直接蹦到30%！这还不算完，” 他加重了语气：“你能动用的资金规模，也跟着水涨船高！”
苏皓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问道：“涨……涨多少？”
董事长伸出五个手指，云淡风轻地吐出一个数字：“五千万。”
“！？”
苏皓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五千万！
这……这直接翻了十倍啊！
他现在能动用的资金“才”五百万！
“当然了，这五千万也不是让你一个人全给包圆儿了。当老大的，手底下不得有几个兵嘛？你的团队成员，起码也得是正式交易员级别的。”
董事长解释道：
“到时候，你也得学着周毅那样，把资金分下去一部分。不过就算这样，你自己手里，少说也得捏着三千万左右吧？”
三千万……
这个数字，光是听听就让人头皮发麻，手心冒汗。
“而且，部门经理级别的奖金也更高。” 董事长继续加码：“要是整个团队业绩爆表，还能再额外拿8%的团队分红！”
通常来说，交易团队每天的目标收益率大概在0.1%到1%之间。
这么算下来，一个月稳稳当当搞个8%以上的收益并不算难事。
那样的话……他一个月的收入，岂不是稳定拿到一百多万？
“卧槽，原来周毅经理平时赚了这么多钱吗……”
苏皓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位平时看起来不苟言笑的部门经理，恐怕早已是身家惊人的巨富。
这金融圈，果然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想象的世界，赚钱的速度简直堪比印钞机！
“可是……我真的行吗？” 巨大的诱惑面前，苏皓反而冷静了一丝，不确定地问道：
“我才刚入职没多久，连个像样的资历都没有……”
别说跟其他那些资历深厚的部门经理比了，就是他们部门那位李慧琳，履历拎出来都闪瞎人眼，名牌大学金融硕士，各种证书挂满墙。
“资历？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在这儿，最终还是得靠收益率说话！而你小子，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董事长嗤之以鼻。
“当然，底下人可能会有点闲话，不过那又怎样？他们要是不服气，有本事也给老子赚个80%回来看看！不然就给我憋着！”
说白了，在这个残酷而现实的圈子里，业绩就是爹，收益率就是王法，其他的都是浮云。
“怎么样？干不干？给句痛快话！” 董事长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苏皓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董事长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苦笑道：
“容我想想啊......”
“嗯，压力肯定不小。职位越高，责任越大嘛。但是……”
董事长话锋一转，带着一丝鼓励：
“这机会，也是史无前例的破格提拔，一步登天，你自己掂量。”
平心而论，让他像周毅经理那样，每天早上西装革履地主持晨会，运筹帷幄，发号施令……
苏皓觉得自己还真没那个气场和能力。
但是转念一想，他能有成绩，难道是靠着对证券行业的“深刻理解”吗？
不，他靠的是那该死的、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感觉”！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好，” 苏皓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但我愿意试试！”
“喔哈哈哈！好！有种！这才是我看中的人！”
董事长开怀大笑，显得非常满意：“来，为了庆祝你高升，咱们走一个！苏皓经理？”
一个实习生，没过几天，转正成了正式交易员。
现在，直接空降成“部门经理”！
“苏皓经理”这几个字，听在耳朵里，居然让他感到一阵……奇妙的、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刺激。
“好的！董事长！” 苏皓举起杯子，与董事长重重一碰。
***
昨天跟大哥喝酒撸串侃大山，一直折腾到深夜，回家倒头就睡，结果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转醒。
宿醉的后遗症让他脑袋还有点嗡嗡作响，他打着哈欠走出卧室。
“哦？今天又来了？”
他看着出现在客厅里，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妹妹苏慧，有点意外。
“废话，这是我家，我不能来啊？” 苏慧终于抬起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看你这副鬼样子，昨天又喝酒了吧？公司聚餐？”
“这你都看出来了？有那么明显吗？” 苏皓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哪个正经公司周末还搞聚餐啊？压榨员工也不是这么个榨法。你们公司真够奇葩的。”
苏慧开始日常吐槽万恶的资本家，连周末都不放过员工。
苏皓心想，这要是告诉她，并不是公司聚餐，而是“游戏公会高层的线下撸串”，她会不会觉得他哥脑子彻底坏掉了？
“还有，我今天来呢，是有正事儿的。” 苏慧放下手机，表情严肃起来。
“嗯？”
“上周不是让你破费请我吃饭了嘛，你这刚上班，估计工资还没发，让你请客怪不好意思的。所以今天我来买单！”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包：
“哦对了，顺便给你买套像样点的西装，当是庆祝你找到工作了。等爸妈晚上回来，咱们一起出去吃顿好的，再去服装店逛逛！”
“呃，不用这么麻烦……” 苏皓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别跟我客气！” 苏慧一挥手，打断了他：
“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刚找到工作那会儿，你用自己辛辛苦苦打零工攒的钱给我买了双皮鞋？那双鞋，我可一直穿着呢！”
那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苏皓没想到，妹妹居然还记得，而且那双鞋还留着。一股莫名的暖流瞬间涌上心头……
这丫头，真是……
“我这边真没事儿……你不用给我花钱，你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花销也大。”
“放心啦！” 苏慧挺了挺小胸脯，一脸“老娘现在也能赚钱养家”的得意表情：
“周五刚发了工资，还有奖金呢！我现在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别小看我！”
看着她这副神气活现的模样，苏皓心里莫名有点欣慰。
想当年，这丫头还是个动不动就哭鼻子、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不点呢。
“还有啊，哥。方幻投资虽然是大公司，但你毕竟是新人，工资肯定高不到哪儿去。”
苏慧忽然切换到了语重心长的“人生导师”模式：
“越是这样，越得早点为以后打算。虽然你在私募公司上班，想必也是打杂吧？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就得开始攒钱了，未雨绸缪嘛。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理财产品？”
“呃……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啦！而且哥你现在也有了正经工作，该考虑结婚的事儿了吧？”
苏慧一脸“你不懂”的表情，开始滔滔不绝：
“不攒钱怎么行？像咱们这种普通上班族，辛辛苦苦一辈子，能攒够一百万就谢天谢地了！”
“……”
妹妹还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给他科普着“普通社畜如何科学攒够一百万”的宏伟蓝图，唾沫横飞地介绍着各种低风险理财产品的优劣，分析得头头是道。
苏皓默默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情却有些微妙。
他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了，对于普通的工薪阶层来说，想要攒下“一百万”，需要付出多么艰辛的努力。
“所以，哥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大概多少啊？”
苏慧终于问到了核心问题，一脸热心地看着他：
“我好根据你的收入，帮你量身定做一个完美的攒钱计划！”
“那个……这个嘛……”
苏皓感到一阵头大，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他该怎么跟眼前这位正为了“攒够一百万”而奋斗不息、并热情地要为他规划未来的妹妹解释……
他仅仅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是……一百万呢？
这……真是个让人头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