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两年的农场生活,让她实在是饿怕了,闻到饭菜的香味,她竟然忽略了周身的疼痛,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速度飞快的下了炕。
脚步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不是农场了,这分明是自己的家,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简直不要太熟悉。
哦,对了,她想起来了,自己已经刑满释放了。
眼神聚焦,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秦淮茹,看到此时的秦淮茹举着快的正准备吃饭,顿时恼羞成怒:“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吃饭都不知道喊我一声,是不是想饿死我!”
视线转移又看向坐在桌子前的小当和槐花:“两个小赔钱货,就知道自己吃!吃饭都不知道喊一声奶奶,怎么不吃死你们?
真是白养你们两个白眼狼了,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把你们扣尿桶里溺死,也省得养出两个不知道好歹的白眼狼来……”
这种恶毒的话,其实在农场的时候她也没少骂,只不过那时候是在心里骂,现在终于敢正大光明的骂出口了,贾张氏觉得莫名的畅快。
还是家里好啊,在家里她就是老大,就是家里的皇太后,想骂谁就骂谁,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特别是这几个小兔崽子,给他们俩狗胆也不敢还嘴,不像她在农场的时候,不要说骂出口了,就是眼神有点不对,都可能会挨上几巴掌。
贾张氏骂畅快了,心里美滋滋的,只觉得这两年压在心头的郁气,都一下子散了一大半。
秦淮茹眼神复杂的瞅着这个婆婆,不自觉的流露出深深的厌恶,这个老虔婆怎么不死在监狱里?她回来干什么?
唉,自己的好日子看来又到头了,有贾张氏这么座大山在头上压着,以后有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了,要是能把她再送进去就好了……
贾张氏大摇大摆的在桌前坐下,眼角余光扫到秦淮茹的脸色,立刻把目光移向了她:“你那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不欢迎我回来?你该不会是忘了,我是为了谁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吧?你这是摆脸色给谁看呢,我这罪是替谁受的,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好大孙,立刻问道:“我大孙子呢?秦淮茹,你把我大孙子弄哪去了?他怎么不来吃饭?”
秦淮茹嘴角扯了扯,这才想起来忘了把棒梗进少管所的事告诉婆婆了,但心里也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不止是四合院里的人知道,整条南锣鼓巷,谁不知道棒梗进了少管所?
只得嗫嚅着道:“棒梗再有两个多月就回来了,行了,你刚回来,先吃饭吧。”
贾张氏一听顿时满脸狐疑,而且她下午刚刚吃了那么多东西,说实话还真不怎么饿,便眼睛一瞪,恶狠狠的道:“你给我说明白点,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两个多月?棒梗去哪了?”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道:“棒梗进少管所了,再有两个多月就放出来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爱咋咋地吧!反正这事儿就算是她有心想隐瞒,也根本就隐瞒不过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震惊之下,贾张氏那双眯眯眼竟然睁大了一点,看向秦淮茹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她怀疑自己幻听了,怎么好像还听到自己的好大孙进了少管所呢?
话已经出口,秦淮茹也彻底摆烂了:“你进去之后,棒梗带着他两个妹妹去偷许大茂家的鸡吃,结果被公安人员逮了个正着。”
“你是做什么吃的!就不会护着点吗?还有既然事是三个人做的,为什么这两个小赔钱货好好的在外边吃香的喝辣的,棒梗就要进少管所?
这两个小赔钱货为什么不进去?
秦淮茹你就是这样做人家妈的?
连我这个当奶奶的都得牺牲自己,给他顶罪,你倒好,竟然还把自己的亲儿子送少管所去了,要你这样的妈有什么用……”
贾张氏声音尖利,对着秦淮茹就是一顿喷,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都探头探脑的竖着耳朵偷听,何雨柱离着他家较近,再加上无感的加强,让他的听力比一般人好,让他听了个全程。
看来这四合院里又要热闹起来了。
贾家今天注定不消停,很快,除了谩骂声之外,又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砸东西的声音,不过却没有人凑上去看,毕竟有假装是那么个破皮无赖,在谁也不愿意往前凑,就怕被她赖上。
其实众人不知道的是,贾家之所以这么热闹,除了因为棒梗闹出的事之外,还有贾张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打了。
她依稀记得那些人打自己的时候叫自己是小偷,盲猜这事十有八九跟秦淮茹脱不了关系,所以反应过来的贾张氏不发疯才怪。
不过,也不知是处于什么心理,秦淮茹竟然没把参与了殴打贾张氏的人曝光出来,所以贾张氏在家里发了一顿疯之后,就气势汹汹的跑到了易中海家。
别人她不知道,但挨打的时候,易中海的声音她可是分辨的真真的,当时挨打的时候只顾着护着自己了,觉得打自己的人声音熟悉,压根就没往易中海身上想。
主要也是因为一来时隔两年没见面,二来就是她被打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农场里。
现在想想,就算是易中海没参与殴打自己,这事他也是知情人,说不定他也参与殴打了,自己身上这些疼痛的地方就有易中海下的手。
简直是越想越气。
贾张氏下午吃的饱喝的足,这会儿有的是力气闹腾,让院子里的人饱饱的吃了一顿瓜,最终是易中海赔了贾张氏一笔钱,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贾张氏也才暂时老实了。
至于赔了多少~~因为这事是在易中海家里闹的,没人跑到他家去看热闹,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赔的具体数额,不过想来不会太少,否则凭贾张氏那个贪婪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