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强打起精神安慰:“或许是医院搞错了,别着急,咱们回家叫上你妈,再去其他医院检查检查,说不定就是这家医院搞错了。”
许大茂心里觉得医院不可能搞错,但又想着万一呢,万一是医院搞错了呢?万一他根本就没毛病呢?
心里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点头同意了自家老爹的提议。
许富贵匆匆忙忙找了领导请了假,领导见他脸色难看,甚至打请假条的时候,手都在哆嗦,猜测着可能是家里出事了,便痛快的准了他的假,还贴心的叮嘱道:“别着急,如果有什么需要单位帮忙的尽管说,先去忙家里的事,这边我先找人给你顶班,你忙完了再回来。”
从领导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许富贵很会做人,许大茂这一点都没学到自家老爹的精髓。
许富贵跟许大茂一人一辆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就往家赶。
许大茂的自行车是轧钢厂给配的,许富贵的自行车则是自己买的,毕竟现在许富贵在电影院工作,又不用去乡下放电影,自然也用不上配自行车。
许母在家里,见儿子和丈夫风风火火的进来,又见父子两人的脸色都带着凝重,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带上了颤音,显见的心里也是害怕的。
父子两人简略的说明了一下情况,老两口忐忑不安的带着许大茂做检查去了。
幸亏许富贵两口子身体还算健康,没有心脏病,高血压,否则的话,非得给吓出个好歹来。
许母坐在许父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路上思绪翻涌,一会儿觉得肯定是医院弄错了,等证明了医院是误诊,她非得去要个说法不可。
一会儿又觉得儿子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却始终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原本她还以为儿媳妇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很少当面背后的阴阳怪气。
可现在看来,说不定还真是自己儿子的问题,那儿媳妇会不会因此跟儿子离婚?
想着幸好虽然许大茂现在检查出问题,但却是瞒着姚爱娟来做检查的,检查结果也没有让姚爱娟知道。
可想起儿子又说姚爱娟率先去查过体了,知道自己没问题了,若是在被儿媳妇知道了,生不了孩子是儿子的问题,到时候该怎么办?
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这一生只得了这一个儿子,这要是儿子没有生育能力,那他们老许家不就绝后了吗?
一会儿又想到万一真是儿子的问题,该怎么说服姚爱娟,帮儿子把这事瞒下来?
最好是能说服儿媳妇,让儿媳妇假装怀孕,到了临盆的日子,再从外边抱个孩子回来养。
到时候大家都会以为孩子是他们两口子亲生的,谁又会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家儿子种……
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脑子里乱的像一团乱麻,根本就理不出个头绪,等到了医院从自行车上下来的时候,感觉腿脚都是软的。
排队,挂号,交费,检查。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和等待,终于把检查报告拿到了手里,上面的诊断依旧是弱精症。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诊断结果,许富贵还是感到一阵阵天旋地转。
片刻后,他不死心的拿着检查结果去找大夫,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唯一的儿子,能抢救的话还是要抢救一下的。
哪怕生的不是个儿子还是个女儿也好啊。
医生仔细看了他的检查报告单之后,却摇了摇头,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用手指着那个百分之五:“还是尽早早做打算吧,要孩子的可能性几乎为0,精子活力低于10%就已经是重度弱精症了,目前来说还不能治愈。”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许富贵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谢过大夫,出门缓了好一会,一家三口才又奔赴下一家医院……
一下午,经过了三家比较权威的医院检查,结果三家医院给出的诊断几乎一样,许富贵彻底陷入了绝望,看向儿子的眼神复杂极了。
既心疼又怨怪,还有同情和怜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怎样的心情,许大茂倒是比他爹还好一点,毕竟他经过一晚上的缓和,崩溃的情绪已经好了一点。
或者说其实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无法生孩子了。
何雨柱一连三天都没在四合院里看到许大茂,就连他媳妇也不见人影,不过也没有多想,毕竟许大茂经常下乡放电影,有时候确实会几天不回来,这很正常。
院里的其他人也是这般想的。因此没有一个人关心许大茂的行踪,除了棒梗。
以往的时候,许大茂下乡放电影不在家,他家也会像现在这样锁着门,可到了傍晚的时候,许大茂媳妇肯定会回来的。
可棒梗无意中发现,天都黑透了,许大茂家里还是漆黑一片,想到一种可能,他溜到了后院许家门前,伸手一摸,果然就摸到了一把大锁。
怎么天黑了竟然还没回来?
那今晚还回来吗?
如果不回来,自己是不是能想办法溜进去顺点东西?
棒梗可是知道,这两口子从来不难为自己的肚皮,经常买肉鱼之类的回来吃,尤其是许大茂,下乡放电影的时候,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弄些好吃的回来,偶尔还有野鸡,野兔,野鸡蛋什么的。
还有那个姚爱娟,也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主,每次炒菜都放那么多油,让他在中院都能闻到饭菜香味,棒梗早就想溜进他家里去寻找一番了。
以往的时候也就是从他家门口,顺几颗干辣椒,大蒜或者是干玉米,这次终于有机会了,还不得溜到他家去找个痛快。
心里记挂的事,前半夜就几乎没睡,但也躺着不敢动,就怕翻来覆去的被家里人发现了他没睡着。
夜深人静,听着躺在身边的家人,都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显然是已经睡熟了,棒梗轻手轻脚地从炕上爬下来,拎着自己提前放在杌子上的衣服,悄悄的出了门。
来到外间,飞快地将衣服胡乱穿在身上,小心翼翼的开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