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芳在边叙这儿,宝珠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也跟了过来。
但沈流芳有提前做过一些准备,倒也用不着小宝珠帮忙,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
边叙带着人进屋,安排好几人,再去厨房帮忙。
客厅桌边,谢婉玉朝着谢颂年挤眉弄眼。
她之前并不清楚军区边师长是她哥在边境时的领导,但有关边师长的传言,她可没少听到。
谢颂年警告地看她一眼,提醒她安分,待会不要在饭桌上管不住嘴。
司南月起身脱掉了军大衣,撸起了袖子,也去厨房帮忙,“沈姐,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沈流芳:“不用,还剩两个热菜,你去坐着吃吧。”
然后提醒边叙出去招待他的客人。
边叙不急,朝着司南月说道:“你今天是客人,去客厅等着吃吧。”
司南月望着两人在厨房忙活的背影,目光微深,“那我就厚脸皮等着吃了。”
菜都好了,上桌了。
两个汤,一个腌笃鲜,一个鱼头炖豆腐。
炸花生米,红烧鸡,红烧鱼,白菜杆子炒豆腐干,醋溜土豆丝,萝卜烧肉。
是家常菜,但很少有人能把家常菜做的这么色香味俱全。
双方自我介绍了一下,寒暄了几句,就开始吃了。
两个孩子的饭菜放在了房间里,让她们单独吃。
司南月吃了腌笃鲜里炖的咸肉,咸肉的咸香和排骨的鲜香结合在一起,再有冬笋的脆嫩清香,味道鲜美极了。
她震惊道:“老叙,沈姐做饭这么好吃,你怎么舍得离婚啊!”
谢婉玉瞪大了眼睛,这哪来的冒失鬼?
她看向大哥,这可不是她说的,她安分吃菜来着!
谢颂年锐利的目光看向司南月,在边境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对指挥官图谋不轨。
边叙被司南月扎了一刀,目光深沉地看着沈流芳,直接说道:“不舍得。”
司南月神色顿了顿,“要是我,我也舍不得,可惜啊!这么好的媳妇被你弄丢了!”
谢颂年将筷子转了过来,用筷子头夹了一块鸡屁股给司南月,吊儿郎当道:“死医生,多吃菜,少说话。”
司南月给了谢颂年一个眼刀子,居然给她吃鸡屁股?
谢颂年又给她夹了鸡脖子,鸡翅尖,务必堵上司南月的嘴。
司南月:“谢颂年!你够了,我又不是没长手,用不着你帮忙。”
谢颂年:“我还以为你不好意思夹菜,嘴才这么碎。”
司南月咬牙,“谢营长,你信不信我用针线给你把嘴缝起来!”
谢颂年给她两个字:呵呵!
有这俩人闹腾,刚才尴尬的气氛总算是过去了。
另一边,边叙向徐文元道谢,“这次多亏你帮忙,耽误你不少时间吧!”
徐文元挑眉,“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中间这些年的生疏都在一笑中烟消云散。
看的沈流芳想用手里的筷子去敲边叙的脑瓜子。
“最近戴姐怎么样了?”沈流芳主动问起了徐文元的妻子。
有机会她可能会找个徐文元不在家的时间去徐家,不知道灵泉对戴姐有没有用,能不能让人从植物人状态醒过来。
沈流芳的重生已经改变了很多事。
有些事情还没发生,可能也不会再发生了,更别说找什么证据了。
但戴姐的事已经发生过了。
如果戴姐能醒过来,就有可能是指证徐文元最有力的证据。
徐文元提起妻子,神色落寞,眉眼间有些忧郁,连笑容也勉强了几分,“她还是老样子。”
司南月不认识徐文元,但对方是边叙的好友,她也好奇了几分,“你妻子怎么了?”
徐文元脸上强撑出几分轻松,眼中有隐忍的痛苦之色,
“她以前遇到了抢劫受了伤,这几年一直是植物人状态……虽然照顾人辛苦一点,但我还是觉得她总有一天会醒过来。”
这种对妻子不离不弃亲自照顾的深情,谁听了不迷糊,不感动,不觉得这是个好人啊!
尤其是心软感性的女人。
司南月和谢婉玉都属于心有所属的女人,但对于徐文元,她们的印象非常好,也开始主动和他说话。
如果她们喜欢的人也能这么对她们不离不弃该多好?
司南月还提出她老师近期会过来一趟,到时候让徐文元把妻子送来军区医院做个检查,让她老师也看看他妻子的情况。
植物人超出一个月时间没有醒过来,以后醒过来的几率会越来越低。
但司南月同情徐文元和他的植物人妻子,觉得这样深情的男人不应该被辜负,就想替他想想办法。
徐文元神色惊喜,双方留了联系方式。
连谢婉玉也留了徐文元的联系方式。
沈流芳:“……”
众人皆醉她独醒的感觉不咋滴!
饭后,其他人都走了。
徐文元回去就有些远了,他晚上会留在边叙家里夜宿。
边叙去送人了。
屋里独留下徐文元和沈流芳。
徐文元喝了不少酒,脸上带微醺的醉意,沈流芳纤细的脖颈和白皙的侧脸黏住了他的目光。
沈流芳冷冷地看了过去。
徐文元似醉似醒,微微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一双大长腿随意伸展着。
对于沈流芳攻击性的目光,他反而扬唇,笑的有几分散漫,深暗的目光却带着几分炽热的危险。
上次见她,她的态度就变了。
这一次,他帮了她这么大的一个忙。
她的态度也没好多少,脸上戴着一层虚伪的客气,骨子里面疏远又冷漠。
他喜欢她楚楚可怜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泪珠子的模样,那一颗颗泪珠子,像花上的露水一样,越落越让人心疼,越想把它含在嘴里尝尝味道……
他嘴角含笑,眼瞳里却闪烁着兽性的光。
沈流芳过去就给他一耳光!
“啪!”
“再用这样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抠掉你眼珠子!”
也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确认自己已被她看穿,在她面前他不装了,摊牌了。
“想要我的眼珠子,我送给你!”
话音一落,徐文元猛地抓住她的手,镜片后阴翳丛生的眼睛从这时起竟透出了一点灼人光亮来。
一只手摘掉眼镜扔了,一只手将沈流芳的手往他眼睛上摁!
沈流芳挣脱他的手,反手又是一耳光!
脸皮很厚,打的她手疼麻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打人不打脸,打脸不光是不尊重人,还是侮辱人。
对不要脸的人来说,打脸还把他打荡漾了,“边叙没挨过你巴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