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不必着急,事情不是还没理顺吗?现在时辰还早,我们大家就把事情全部好好弄清楚,搞清楚后我们再来谈大姐的去留问题。”
“燕离,我是你亲姐,膝下还有三个孩子,他们全叫你舅。你确定一定要把我逼死?”
“大姐为了孩子坚强的很,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正名吗?不是说自己闲事不管,不是说自己很冤枉吗?”
燕清咬紧嘴唇,求救的看向亲娘。
帮她一次吧娘,她不知道小四到底查到了多少,可肯定不少。
因为现在管家账房甚至被她收买了的掌柜等人,齐遛遛的跪在下头。
“管家好本事,在我侯府几十年,存下的家产竟然比一般京城富户还多,也不知道啥营生如此好赚,短短几年时间就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咋不带带自己主子,我们侯府家大人多,每日开销也不得了。莫非你从来没把侯府当成家?把我们都当外人,所以自己闷声发大财,啥都不透露?”
管家抖成筛子,完蛋了,侯爷怕是把他查的底儿掉。
“侯爷饶命,奴才错了真的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老奴……老奴一时糊涂啊!”
“糊涂,我看你清楚明白的很,心里的账本算的比谁都清楚。”燕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就是爹娘用了几十年的忠奴。
几十年的相处比不过冷冰冰的银块子,这便是人心。
燕家人算是看明白了,疯狗针对的不是他们,他好像冲着大姐来的。
不是,大姐她怎么会如此对他们,在她最难的时候家里人接她回家,这几年连同她孩子好吃好喝养着,她儿子能去国子监念书,全因为侯府。
还有她闺女能跟那么多世家小姐做闺蜜朋友,也是因为侯府。
就凭张家,京城谁搭理他们孤儿寡母。
“账房,你更是厉害,做假账的手段倒是高明,虚报采买,重复支取,克扣下人月例中饱私囊……一笔笔,一桩桩,需要我当着大家的面,把你那些勾当一样样算清楚吗?
你城外新置的那一百亩良田,靠着侯府的工钱和打赏几辈子能攒下来?
你们倒是合作的很好,大姐分大头,你们分小头,尤其府中采买更是扣了又扣,你们良心狗吃了?”
账房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燕离嫌恶地瞥了一眼,让人用冷水泼醒。
事情还没了,谁都不许晕,全都给他仔细听好。
冰冷的井水倒在脸上,账房一个激灵醒来,对上燕离毫无温度的目光,顿时磕头如捣蒜,“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是……是大小姐……是她逼奴才的!她说……说若奴才不从,就将奴才赶出侯府,重新找个听话的来,奴才……奴才也是一时糊涂啊!
奴才想着被赶走肯定落不着好,还不如跟着大小姐一起干,有钱赚还能继续留在侯府!”
银子动人心,后头他给了大小姐不少建议,怎么坑钱,怎么做假账,渐渐的,他的心也黑了。
侯府这么大这么有钱,他们拿点怎么了?
拿的越多越觉得不够,贪的银子越多越停不下手。
他都跟管家商量好了,再干两年就告老,带着银子远走高飞,去外地做一个富家翁,安逸的享受下半生。
没想到,东窗事发这么快!
快的不给他们一点点准备时间。
侯爷不是在外地,不是都不回京吗?为何他会查的那么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大姐!”三爷燕和猛地看向燕清,目光锐利,“还需要我继续说说,你是如何利用母亲对你的信任,插手侯府庶务。
如何‘建议’二哥三哥他们更换得力手下,换上这些许以重利的小人去蛊惑他们,让他们迷失本性,慢慢做坏事。
还有你又是如何打着侯府的旗号在外面做生意,甚至做出京城,做到江南。因为有侯府撑腰,外面的生意没人敢跟你抢,每日银子流水般进到你口袋。”
燕清后退好几步,他怎么全知道?
“你……你别污蔑我,我在家里怎么做生意?怎么……”
燕离不想听她狡辩,怀里掏出一沓纸,一张张念下去。
“别念了别念了,”燕清崩溃跪坐在地上,不愧是爹看上的掌家人,他一出手就让她万劫不复。
“你何时发现的?”
“前几日二哥抢民女正好被我撞见,我们兄弟几人打小一起长大,我深知他什么性子,自然能想到这里头必然有猫腻。”
燕老二有些感动了,看吧看吧,他做人多成功,做点坏事小弟都认为反常,觉得不该是他干的。
嗯,想想也确实不像他干出来的事,他多善良的人!
“后来一查发现大哥竟然沉迷赌场,爹从小怎么教我们的,他作为长子这怎么会沉迷付赌场?那地方谁带他去的?家里下人我敢保证没人敢带主子去那种地方,除非家里出了岔子,大姐你说是不是?
三弟倒是没学啥特别引人注意的坏毛病,可是他也和大姐一样,疯狂揽银子,一个大男人跟上辈子没见过钱似的。”
燕老三扭脸,他不是没见过钱,只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特别爱银子,看见金光闪闪银光闪闪就走不动道。
最近正在琢磨让媳妇把首饰给熔了换成银锭子给他。
睡觉抱着银子可比抱女人安心多了,等以后分家,他就能东山再起。
想不到管家和账房竟坑了家里那么多钱,想到他们可能比自己还有钱,燕老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这个主子有点失败啊!
银子到底怎么挣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