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家伙食不错,而且三餐时间也固定,他真的胖了。
“有吗,我咋没觉着。”
“侯爷没说错,确实壮实了些。”
“离儿今日刚回来,一会晚上大家一起用膳,你们兄弟也许久未见,都很挂念彼此了吧?”
燕离脸色有些难看。
“娘,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啊……这……
“嬷嬷,你们先下去吧。”
“是!”
屋内安静了,门口也无一人。
“什么事这样严肃?还要让大家下去?”
“娘,对于几个哥哥的事,你知道多少?”
老夫人眼神闪烁。
一个屋檐下,许多事自然瞒不过她,她不是没劝过儿子们不能如此,可他们却当耳旁风。
表面跟她允诺一定改,背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离儿,你哥哥们平日无事可干,他们心里苦闷,所以难免做错事,你别怪他们。我去说说他们,一定会改。”
“改?娘,你知道侯府现在怎样不?你确定现在府内真是你说了算?你没查过府里的账?”
老夫人愣住,“有,每年年前所有铺子掌柜都会把账单给我,这些年所有账目都是我自己亲自对。
还有府里所有事情全在我手里,离儿你怎么了?管家和管事的全是我的人,包括账房,他们在侯府多年,对我们忠心耿耿。”
儿子在外头经历了什么?为何会怀疑自己人。
无论外头怎样,她可以保证说侯府绝对在她手里,没人敢造次。
“娘,你怕是不知道侯府上下沆瀣一气,把你忽悠的团团转吧?”
“离儿你?”
“你就不想想为何大哥二哥性子陡变?他们以前可不是现在这样?而现在,你又最重用谁?相信谁?又最宠谁?”
老夫人嘴唇颤抖。
“你可是查出了什么?”
“很不巧前阵子二哥强抢民女被我看我正着,他们啥秉性一起长大我怎会不知?
事情有异,自然要派人去查,结果一查还真是不得了,咱们家都快成筛子了。”
“谁?到底是谁?”
谁在害她儿子,谁不想他们家好?
她也奇怪,家里孩子为何不懂事,为何事事总不听话,她以为因为老侯爷爵位没传给长子,他们觉得不公平所致。
若是人为,老夫人眼神狠吝,不管是谁,不管她多重视,也不能轻易放过他。
“大姐。”
“你说什么?怎么会是她?她为何啊?”
“为何?大概是想搅浑我们家的水,也大概想一个一个除掉,让她孩子继承侯府吧。”
燕离也没想到会是他大姐,自小大姐就对他们关照有加,也许因为她是女子,无法继承家业,所以他们都对她不曾设防。
他其实不懂大姐到底想要什么?她图什么?
她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怎么会是你大姐,离儿你查错了吧?你大姐从小对你们如何你该知道。”
“儿子知道,虽然有些不能理解,可是娘,这事确实是大姐干的。
娘,大姐或许早就变了,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或者成亲后,又或者姐夫去世后。
我们或许不该接她回家,不该接她孩子回家。就算没了姐夫,她还有公婆,还有亲戚和宗族,我们实在不该多事,不该心疼她。”
其实想想有啥好心疼的,她又不是活不下去,又不是没吃没喝。
姐夫虽然没了,可给她也留下不少东西。虽然不能跟侯府比,却也不算差。
“离儿,你真查清楚了?”
“真的,为何大哥二哥会学坏,因为对她没防范,因为太过相信她,相信她塞进来的人。
娘,大姐已经变的面目全非。”
他不懂,以前在家中爹娘疼爱,她不是很贤惠温柔懂事吗?也很体贴孝顺爹娘。
她成亲也不是联姻,是她看上满意后才定下的。
姐夫家境在京中其实很一般,也就是个四品,因为他们帮衬才没被调去外地就职。
姐夫去世为意外暴毙,至于为何突然暴毙并未查清。要说成亲后她有何不满,可能就是姐夫一个接一个的纳妾吧。
就算和侯府千金成亲,就算爹一直帮衬他们,可姐夫依旧抬了好几房小妾。
大姐每次回娘家说起这些小妾,都恨的咬牙切齿,称她们为贱妇,可这与他们有何关系?
姐夫去世后她也报仇了,听说那些人全被她送进庵里,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而她,则带着两个幼子一个姑娘长期居住在娘家。
平日里京城宴席,娘也都会带她一起。
不是,为何呢?
她干嘛要把家里搅和的乌烟瘴气。
燕离眯眼,说起来大姐家的孩子年岁也不小了。
当年她回来时孩子最大的为七岁,现在也已经十二了,明后年也到了相看定亲年纪。
至于大姐,三年丧期满后娘曾提议她改嫁,可她拒绝了,说改嫁就得放弃孩子,她舍不得。
她愿意为了孩子孤身一辈子。
当时他很是感动,大姐心里只有孩子,娘更是心疼到哭的稀里哗啦。
后来她安慰说一辈子不离开侯府,一辈子陪在娘身边尽孝,才把她哄好了。
“娘,你每年的账真的一个人对?”
老夫人面露犹疑,“不是,你大姐经常帮忙,她……”
她说不下去了,她说心疼她,说不愿意看她那么辛苦想帮帮她。
“家中事务,大姐是不是也帮着在管。”
老夫人点头,“我想着儿子不能插手,怕把他们心养大养野了,你大姐不一样,她有自己家自己孩子,而且以前也是当家主母,很多事都懂,上手也快,她也愿意帮我,所以……”
“所以如今侯府快改姓张了,快成为他们张家的了。”
“不至于,”老夫人还想替闺女辩解几句。“家里的下人全是老人,跟了我们几十年了,他们靠得住。”
燕离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不明白老娘怎么越老越天真,全没了年轻时候的精明能干。
因为身在囫囵又重感情,所以看不出来?
“娘,他们已经判主,别人不说,账房会不知道账目不对,管家会不知道哥哥们不对劲,他们做啥了?跟你禀报了吗?”
老夫人面色惨白,“离儿!”
“我查到管事和账房都在京郊买了宅子,他们哪来的银子?别说是多年赏赐存的,他们名下还有不少土地。”
下人能得多少他们清楚,赏赐有多少自然更清楚,这些人实在不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