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药方子,要想配出药材虽然有点困难,但有转盘系统在,材料全都准备齐全。
这些天她跟系统加班加点,耗费大半灵泉水,又将每天的三次转盘机会全都换成药材,之后在空间里将人参,何首乌,白术,茯苓等各种药材粉碎成细粉,过筛,混匀。
制作的过程中出现失败是必不可免的,反正叶易涵是越干越上劲,整天泡在空间里,还拉着周景深一起帮忙,除了日常需求,两人连房门都不再踏出半步。
得亏易司城他们也忙得不可开交,不然叶易涵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
听说易司城的假期本来只有三五天,后来老领导看他家里出事,这才多给半个月的时间。
本来这次的盗墓案不该由易司城插手,公安跟军人是两套不同的司法体系,就算易司城是师长,也不能随意干涉当地部门治安。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老领导从电报中获悉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意识到其中的凶险。
他想起自己的得意门生是去清河村找女儿,立马拨通内部专用通信电话联系上易司城,让他带领保卫部门跟地方公安联合行动,一定要尽快逮捕那些可恶的潜伏者。
三月中下旬,天气有回暖趋势,大地仍被白雪覆盖,不过已经开始萌发出些许嫩绿的芽尖。
姐妹三人中最先走的唐红玉,叶易涵自然是要去送行。
离别伤感,出发前唐红玉对她跟于白秋说:“我去上学是一件高兴的事,说好了,到了车站可都不许哭。”
话是这么说,可是站台字正腔圆的播报声响起时,哭得稀里哗啦的人也是她。
“我就要走了!”唐红玉双眼通红,大张双臂搂住两位姐妹的肩,哭得断断续续,“以后大家见面不容易,你们一定要写信给我啊!”
她知道叶易涵要去京市,而于白秋已经考进文工团,以后要跟着文工团天南地北到处演出,居无定所,唐红玉知道以后联系这些朋友不是简单能做到的事。
于白秋已经难受的低头啜泣起来。
叶易涵被她的哭声感染,心底酸涩一片,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你学校的地址我都知道,以后我会常常写信给你。”
“那我们说定了。”唐红玉吸了吸鼻子,又说:“不管前途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以后我们各自都要好好的。”
这是最朴素的祝,只要对方过得好,自己也过得好,彼此就都放心了。
“一定会的。”
叶易涵和于白秋异口同声道。
一个清脆,一个柔婉,两道不同特色的声音落下,却带着相同坚定的信念。
时间不容许她们继续告别。
踏上硬座车厢阶梯的唐红玉,下意识回头扫一眼人群,没见到那个熟悉的人出现,挂在眼睫毛上的泪珠子落了下来,随后她整个人被不断涌上去的人流淹没。
透过窗户,叶易涵眼角余光捕捉着车厢里面唐红玉行走的身影,牵着于白秋的手迈开步伐追寻上去。
车厢里面唐红玉拿着行李在人群里艰难行走,她的座位是靠近车厢壁,窗户就在她的前排,距离很近 ,即便坐在椅子上,探个头就能跟窗外的人对话。
发觉叶易涵她们追上来后,唐红玉还是忍不住探出身子,上半身几乎悬挂在窗口,神情焦急的模样让前排的人咽下不满的话语。
“易涵,白秋,这个给你们......”
看到她危险的动作,叶易涵快步上前接住唐红玉手里的小布包,然后喊她赶紧坐回去。
与此同时,火车的汽笛声响起,尖锐嘹亮的短鸣声竟盖住唐红玉说话的音量,叶易涵的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她说的话,眼前只有对方不断翕动的嘴唇。
叶易涵懊恼,她压根不会读唇语。
唐红玉也想到这点,刚要重复一遍,就感觉火车开始微微晃动,耳边是车轮“哐当”“哐当”跟铁轨相互摩擦的声音。
这时候负责维护秩序的列车员过来让她赶紧坐好。
眼看车窗就要被列车员拉下,唐红玉只能歪着脖子,脸朝风口快速大喊:“帮我把这个布包转交给秋萍。”
话落车窗刚好被锁上,唐红玉忐忑不安的望着,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听见,下一秒她就见叶易涵点点头,压在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
几分钟后,蒸汽火车速度加快,绿色的车体很快在叶易涵眼前浓缩成一个黑点,然后渐渐消失。
身旁的于白秋叹声道:“红玉还是惦记着李秋萍。”
只是李秋萍这个昔日的姐妹的想法却跟她不一样,打从那天起,李秋萍就将红玉当做空气,虽然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决裂的架势。
叶易涵垂眸看着掌心的布包,猜测道:“这里面应该是钱票吧。”
摸久了票子,即便隔着一层布料,她还是能感觉出那种熟悉的触感。
于白秋跟唐红玉同住一屋,自然认出这个布包里装着什么,等离开人头攒动的站台后才道:“这里面应该是卖房的钱,上面的结还是那天我们去找大队长的时候打的。”
那个房子既然两个人都要搬走,自然不能便宜给大队,所以火烧那天,于白秋跟唐红玉去找大队长商量,大队长其实有些不同意,只不过萧承找了大队长谈了几句话,对方就改变口风,房子加上家具,分别给她们每人十五块钱。
现在看来,这些钱唐红玉一分都没带走,全都留给李秋萍。
叶易涵明白唐红玉的性格,为人重感情讲义气,她没做错什么,只是觉得是受益者,所以在面对李秋萍便有一种做错事的负罪感。
叶易涵转交给李秋萍的时候,对方红了眼睛,她跟于白秋都没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的时候被李秋萍叫住。
“等等,她...她学校的地址你们能告诉我吗?”
“你想干什么?”于白秋第一反应是警惕。
李秋萍看着她防备的眼神,苦笑道:“我还不至于卑鄙到大老远跑去找她麻烦,我是想把钱汇款给她。”
“我知道她不欠我,”她低喃道:“只是......我过不了心里那关。”
于白秋见状不再说什么,找来纸笔把地址写上去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