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谱看他神色不太对,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是谁啊?”
唐龙扎稳个马,侧着身子走下床:“我是一只大螃蟹!横行霸道的大螃蟹!你走开,不要挡我的路。”
完了,脑子瓦特了。
门外的唐珊听到哥哥的声音,高兴地推门而入。
“哥哥!”
唐龙冷声道:“哥你老母,叫我蟹老板。”
“啊?”唐珊愣在原地。
唐龙哼了一声,蹲着马步,侧身走出屋外。
“相公。我哥哥怎么了?”
“哦!不用担心。你也知道,你哥哥福寿膏抽多了,排毒的时候难免毒气入脑产生幻觉。他现在把自己当成一只螃蟹,过段时间就没事了。哎呀。珊珊,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可是我不放心我哥哥。”
“没事的!我叫人找两个女佣来照顾他。”
黎谱连哄带骗把唐珊送上马车,返回姜府,路上他使出浑身解数,把唐珊逗得多云转晴。
二人说说笑笑走进大门,却见前方姜老爷忽然像鬼一样飘过。
口中还喃喃道:“三天……三天……”
转眼消失不见。
黎谱看向唐珊,正巧碰上她也在偷偷看自己,目光一对,唐珊立刻捂着脸跑进了房中。
“唉……”黎谱仰天一叹,“众所周知,我黎谱绝非好色之辈。若不是可怜姜家孤老寡妇,我又怎么会愿意做一匹种公呢?”
他背负双手,落寞地走向厨房,命令充当厨娘的媒婆炖一盅“人参当归海马蛤蚧桂圆红枣牛蛋子汤”。
众所周知,他是养师公的,天天阴气傍身,时间长了难免会生病。
有时候喝点猛的兴一兴阳气,也是合情合理,并且理由充分的。
次日一早。
“时代在召唤————”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天才蒙蒙亮,姜家大宅就响起了时代接班人慷慨激昂的口号声。
姜老爷被从睡梦中吵醒,他转了个身,拉起被子将头盖住。
昨夜里儿媳妇呜呜咽咽哭了一夜,因为隔音不好,隔了一间小院都能听见,他被吵得没法睡。
好在快天亮时终于结束了,没想到刚入睡没多久,又轮到这个干儿子开始叫唤。
他不用休息的吗?
就这个精力,想来他说三天确实是没有吹牛的。
想到这,姜老爷再次缓缓入睡,做起了子孙满堂的美梦。
黎谱做完广播体操,揉了揉发酸的屁股。
他这个绝世美臀就没有女人能经得住诱惑的,昨夜里都快被珊珊尼玛捏肿了。
这姑娘看着低眉顺目,放开来真不是一般疯。
黎谱打水洗漱后,来到秃鹰华住的地方,发现房里没人,看来他昨天没有回来。
“难道他昨晚遇到僵尸了?”
想到这个可能,黎谱不由担心,联邦手枪虽然厉害,但子弹毕竟有限,万一子弹打空了没弄死僵尸,那华仔可就危险了。
他连忙回屋抄家伙,却见唐珊正坐在桌边,喝昨夜冷掉的糖水,看上去神采奕奕。
黎谱颇为吃惊,这什么神仙体力?
有句话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但这句话实际上就是体力不行的男人给自己找的借口。
犁地是犁地,一样要小心翼翼,乱来那叫挖坑,田也是很容易耕坏的,搞不好就要送去急诊抢救,有小鹿为证。
而且他黎谱可不是一般的牛,乃是伊甸天雅威老君的牛牛下凡间,别说田了,喜马拉雅山都给你拱翻了。
唐珊只是一个娇娇弱弱的黄花闺女,怎么可能堪他一战?
“你不休息休息?”黎谱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问道。
唐珊有意无意地看向黎谱的大腚,说道:“我精神得很。相公,经过昨夜,我才知道做女人这么开心。”
“开心就好。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
黎谱披上外套,正准备出门时,唐珊忽然抱住了他,把脸贴在他的腹部轻轻磨蹭。
撒娇道:“还那么早,我们再睡一会嘛。”
黎谱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身后,唐珊两只手正在他的大腚上顺逆时针运动。
他面露狐疑之色,冷不丁喝问道:“施施!你什么时候溜出来的!”
唐珊疑惑地抬起头:“相公?谁是施施?”
没被施施附身?
黎谱暗暗睁开法眼,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想来是自己多心了。
“我是说我屎都快被你摸溜出来了,你快别摸了。在家多休息,睡不着你就倒立。倒累了就能睡了。”
黎谱强行扯开唐珊的手,快步离开房间。
唐珊啧了一声,转动手腕上的玉镯子:“这么机警,幸好我有特别的附身技巧。”
她坐到床边,从床角摸出一包红塔山,点上一根抽了起来。
“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你说是不是?唐珊。”
“嗯……”软绵绵的声音回应道。
“我就觉得不对劲。”
冷不丁黎谱的声音再度出现。
只见他的脑袋从窗外缓缓升起,如班主任一般阴冷无情的目光,注视着唐珊以及附身在她身上的施施。
施施身体一僵:“师、师父。”
黎谱冷声道:“你附身她做了一个晚上体力活,你想要她命吗?”
施施解释道:“我有特别的附身技巧,不伤身体!其实昨晚我也就占了一个时辰而已,其它时候我都在这只镯子里。”
“哪一个时辰?”
“不敢说,说了涉黄。”
黎谱冷哼一声,脑袋又缓缓下沉,消失在窗外。
施施赶紧吸了两口烟,把烟头踩灭,接着转移进了唐珊的玉镯里。
身上师公一走,唐珊的疲惫感顿时如潮水涌来,脑袋一歪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黎谱走进房间,将唐珊在床上摆好,盖上被子。
施施说道:“师父你放心吧。我们的事我不会让她们知道的。”
“你让她们知道也没事,你师父我又不是耙耳朵?”黎谱对自己的家庭地位就是有着十成的自信。
“那也不能这么说。正所谓妻不如偷……”
“你不想说就不说呗。她既然做了你的乩童,那你就留在她的身边吧。”
黎谱挑了匹好马,前往镇里。
一路询问早起叫卖的小贩,来到衙门。
衙门刚刚开门,一个衙役正打着呵欠拉开门闩。
黎谱喊道:“老兄!问个事!”
衙役道:“大清早什么事啊?”
“昨天是不是有民团的人来过?”
“你谁啊?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民团新教头。你知不知道他们昨天去哪了?”
衙役打量了他一眼:“民团教头不是唐龙吗?又换人了?”
黎谱看他左右言他的,知道是拐着弯要钱了,于是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没带钱。
于是施展茅山术中的催眠技巧,诱导道:“我是知县的表弟,刚刚加入民团。昨天来的人就是我派来的,你见过他们吗?”
谁料这个衙役对收红包的远大理想十分坚定,根本不上催眠术的套。
大叫起来:“胡说!知县大人根本没有表亲在这里!你脑袋怎么回事!怎么不留辫子?来人啊!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