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锅肉没了,只得重新炒。
花锦回来听到石锅爆炸,仔细检查她们三个身上有没有伤口,看到全部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吃完晚饭,花予秋去后面的田里转了一圈,她惊喜的发现,小葱姜蒜都发芽了。
“发芽了。”青青走到她身后。
花予秋吓了一大跳,“青姐姐,这么晚你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起来走走就看到你在这边。”
“哦。”花予秋点点头。
“阿秋,你好厉害,什么都会。”
“一般般啦。”花予秋站起来,“我也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嗯。”
花予秋走后,青青在四处闲逛。她走到小瀑布旁边,选了一块石头坐下。
夜晚宁静,雨滴时不时落下来一颗。
她撑着下巴,听水落下的声音,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阴天
花予秋在家附近挖坑,黄泥堆在坑边,将它们塑形成炉坑。
木炭倒在最底下,再将泥团放进去,面上再铺一层木炭,风箱放在进风口。
前期工作准备完成之后,点燃火焰。
花予秋铺了一层绿皮坐在地上推拉,炉内的木炭瞬间燃起来。她加快速度,风箱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
木炭烧得差不多,她又倒入许多木炭。
三四个小时之后,花予秋趴在地上,累得手都抬不起。但是为了看到铁,她强撑着用木棍夹出来。
那几团泥球被夹出来,敲开泥土,倒入清水冷却内部。
见冷却得差不多,她在泥块里仔细翻找一粒粒的铁。铁粒落在木碗内。
她继续烧泥球,一上午下来,才烧两次。
木碗内的铁粒很少,这得存到什么时候。
“阿姐,碗里的是什么。”花天拿出一颗铁颗粒。
“铁,阿天,你下午跟我一起烧这个。”
“好。”花天点点头。
中午花予秋夹肉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阿秋,你上午在干什么?”
花予秋咬住花锦喂到她嘴边的肉,转头看向她,“我在炼铁。手好酸啊,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抬起来。”
吃过午饭,花锦拿出自己的针线盒。
“阿妈,你又要缝衣服了,这次是给谁缝的啊。”花予秋笑眯眯凑过来。
“你说呢。”
“那我不要衣服裤子,我要穿裙子。”花予秋脑袋磕在她手臂上。
“裙子冷。”
“你给我做长裙嘛,我要收腰的。”
花锦没法只得给她做。
花予秋画了几条长裙款式在木板上,“爱你,阿妈。”她说完就走。
花天和花崖在做风箱,“你们做好了吗?”她大步走过去。
“没有。”花天拿着木板,箱体大部分完成,有些小细节他还不知道怎么弄。
花予秋哐哐两下安装上去,“好了,看明白了吗?”
花天点头,把剩下的安装上去。接下来就是把泥土中的铁炼出来。
一人一个炉坑。一手搭在风箱上,一手推动拉杆,带动上半身肌肉运动。
花予秋盯着他俩看,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弟弟长得还不赖。眉眼都很精致,肌肉不是膨胀得像气球的那样,而是很有美感的薄肌。
兽人不论是雌性还是雄性,大部分都有肌肉。很少见到肚子一大坨肉的那种。
家里人雄性身高一般都在一米九以上,雌性在一米七或者八左右,只有花予秋还在一米六挣扎。
不过她已经长了五厘米了。
等有奶牛能产奶之后,她每天早上吃几个鸡蛋,运动运动,再晒晒太阳。应该能长高不少。
其实她喜欢喝豆浆,但是没有豆子,山羊部落给的种子里也没有豆子。只能喝牛奶。
铁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她把昨天晒干的棕榈线拿出来,用梳子将它们梳整齐。厚厚的一把,拿起来格外有实感。
梳完棕榈线,用绳子把主体绑起来,捆得牢实之后。将前面的线分股缠绕。其实用铁是最好的,但是铁还要拿来做锅。
现在的阶段不允许她这么奢侈。
等她绑完一个,那边还在拉风箱。
花予秋闲着无聊,她看到溪边的薄荷,眼睛愣了一瞬,随即起身把溪边的薄荷摘下来洗干净晾晒。
她切下几块石头盐,放进石臼里捣碎成末。
“阿父他们回来了。”狸浅跑回来冲这边喊道。
花予秋立马放下盐向外面跑去,花天和花崖走不开,还在一个劲儿的拉杆。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咯咯咯”“嘎嘎嘎”的声音。
她一喜,加快速度,看到不停咯咯哒的红冠长尾鸡,鸡毛艳丽,咯咯哒个不停。
花予秋高兴的跑过去,叫得最欢的鸡头落在她身前。所有鸡和鸭瞬间闭嘴。她僵住笑脸,视线精准对上站在高处的蚀渊。
狸夜也看向蚀渊,忍不住皱眉。
“你……”狸焰刚想吵上去,被青竹拉住,“他喜欢安静。”
虽然狸焰也觉得吵,但他还是忍了很久,没想到一到家就被砍头了。
花予秋也很气,但她不敢说话,只能闷着头走过去。
鸡有一米高,生得威武霸气,头戴红色鸡冠,尾拖艳丽。它们被捆住翅膀,头一点一点望向周围。
鸭子也不嘎嘎,像是在仔细打量周围。
“养在哪儿?”
“那座山后面有片大草原。”青竹指着那座青翠欲滴的大山,前几天大雨在附近转了转。不仅有片大草原,再往前还有个湖。
“那么远?”花予秋还想着每天捡捡蛋呢。
“就那边吧,正好也安静。”狸夜脸上没什么变化。
青云青桉把他们的猎物搬回去,狸夜把剩下的猎物带走。
回到家,狸焰把鸡开膛破肚,里面的肠子内脏全部扔出去。花予秋把东西捡回来。
“阿秋,脏,快扔掉。”
“什么脏,洗洗能吃。”花予秋把它们捡起来放在盆子里,走到下边洗去。
她把鸡胗上的黄膜扯下来,这是味中药鸡内金,有健胃消食,还有涩精止遗,通淋化石的作用。
只有一片鸡内金,她目光在其他鸡上盯着。
“阿秋。”
“昂?”花予秋回过神,“怎么了?”
“你脚上穿的什么?”
“这个啊,这是鞋子。”花予秋捞起裤脚给他看,“阿妈给你们做了的。”
“真的?”狸焰来了精神,他把鸡处理完赶忙回去,“阿妈。”跑到厨房,发现大哥他们都穿上了鞋子。
他穿上觉得格外舒服,“阿妈,鞋子是谁做的?怎么做出来的。”
“之前阿秋给我们量什么尺寸,不就是说做鞋子。”狸澈记得很清楚,他这些天一直在想来着。
“原来是为了做鞋子啊。”狸焰挠挠头。
花予秋端着鸡杂从外面走进来。
“阿姐,你端这些回来干什么?”花梨很嫌弃。
“这些是能吃的,你不懂。”
“我才不吃。”
“没眼光。”花予秋把鸡杂放在案板桌上,“不要动啊,我中午回来炒。”
花锦也露出嫌弃,她甚至想在阿秋走后,把这些东西倒掉。想到花予秋哭鼻子的样子,她还是忍住。
花予秋不知道阿妈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在阿妈面前哭给她看。
花天和花崖完成一次,花予秋把东西夹出来。他们又开始下一轮炼制。
砸开泥团,取出里面的铁颗粒放入木碗。
太少了,还不够。
她抓到狸白,“八哥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狸白一听连忙把鞋子穿上,狸黑也跟在他们身边。
“花梨,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挖泥的那条路吗?”
“记得。”花梨拿了几个木桶,“走吧,我准备好了。”
花予秋坐在狸花梨身上,身后跟着狸黑和狸白。
到了目的地,就开始挖泥土。狸黑负责把挖好的泥土运回去。
花予秋弯腰弯疼了,站起来伸个懒腰。
不知道挖了多久,附近深红色的地方已经挖完。这个炼铁方法效率极低,不知道后面挖的泥还能炼出多少铁。
“唉。”
“阿姐,你叹什么气?”花梨看向她。
“太少了,不够用。”
“什么,泥巴吗?”
“是泥巴里的铁,要是有铁矿石就好了。”
“铁矿石是什么?”
“就是一种颜色很奇特的矿石。”
狸白动了动耳朵,“什么颜色?”
“黑色或者红色。”她对矿石不感兴趣,但知道一些炼铁的知识。
“跟我来。”狸白带着她们离开。
狸黑过来的时候,找不到人,他懵逼看着四周,那双正直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狸白带着她们站到一个山洞前,山洞里黑乎乎的,花予秋感觉里面有风。
“里面应该有你要的东西。”狸白打头阵,花予秋拉着花梨左看右看。
洞很深,里面的温度越来越低,
花予秋连打几个喷嚏,头上的耳朵垂下紧贴着头皮,“好冷~”
狸白和花梨没她冷得厉害。
越往里花予秋冷得站不住,她牙齿上下打颤。花梨停住脚,“要不我们进去,阿姐在外面等我们。”
狸白变成一只大猫,“阿秋,上来。”
他们一家子都是长毛猫,花予秋睡在他背上,用猫毛盖住自己。
“到了。”狸白停下脚步。
花梨看见里面亮晶晶的石头,眼睛都移不开,“阿姐,阿姐,你快看。”
花予秋颤抖着身体,她睁开眼,也被眼前的一幕惊艳到。
“阿姐,你要哪种石头?”
花予秋从上往下看,“那个,那个。”
花梨拿了一块红色的晶石,“这个吗?”
“不是。”
又捡了块紫色的晶石,“这个?”
“那个,最不起眼的那个。”
“这个啊。”要不是阿姐说,她都没看见。
“嗯,你再找找还有没有这个石头。”
花梨点头,捡到的铁矿石放在桶里。
“好了,好了够了。”
看到花梨把一块很大的铁矿石抱起来,连忙喊住她。
花梨毫不费力的提着铁矿石出去。
出来后,花予秋依旧冷得浑身发抖。
狸白加快速度,带她们回家。
回到家,他把花予秋放到灶台旁边。
“你们又去哪儿了?”花锦摸上她的身体,“她不能受凉,一点凉也不能受。没看到我每个雪季都不让她出去吗?”
花予秋已经冷晕过去,她说话声不免有些重。
花梨和狸白脸色难看,“阿妈,那怎么办?阿姐——”她哭着坐在花予秋身边。
狸夜在远处和青竹聊天,听到这边的声音赶紧跑过来。
“怎么回事?阿秋怎么了?”
狸夜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得刺骨,“她去哪儿,身体为什么这么冰?”
花锦抱起花予秋回到屋,“谁都不许进来。”
门嘭的一声关上,狸夜被关在外面。
花锦变回猫,把花予秋圈在怀里,兽皮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