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察觉到自己占据优势,我便一刻也不耽搁,立刻展开凌厉的攻势。看到他衬衫上沾染的血迹,以及那鲜血顺着他身侧缓缓流淌的画面,我深知这场战斗形势严峻,但同时也意识到,或许胜利正逐渐向我靠拢。我猛地向前冲去,手中紧握着剑,一心只想就此终结这场恶斗。
然而,由于太过急切,我的脚不慎踩到甲板上一滩被鲜血浸湿的地方,脚下一滑。这仅仅是一瞬间的失误,却给了他可乘之机。刹那间,他如同一头饿狼般朝我扑来。他眼中燃烧着痛苦与愤怒交织的火焰,高高举起剑,直对着我的心脏,使出全力刺来,意图置我于死地。
就在他的剑以惊人的速度刺下之时,我本能地做出反应。我不顾一切地朝着他的双腿扑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猝不及防,惊讶地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踉跄了几步,这才使得他那致命的一击落了空。我迅速站起身来,大脑飞速运转,深知必须趁他立足未稳,尽快采取行动。
我再次向前猛冲,一把抓住他握剑的手臂,试图将其制服。但这家伙简直力大无穷,仿佛全身都蕴藏着无尽的力量,而且他似乎将愤怒化作了力量。他开始狂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愤怒,令人胆寒。他以一股骇人的力量将我的手臂往下压,剑刃离我的喉咙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剑身已经轻轻擦过我的肌肤,他那带着怒火的炙热呼吸也扑面而来。
不过,这些年的磨砺并非毫无成效。我早已不是当初第一次与他交手时那个稚嫩的少年。无数个漫长的日夜,我与剑术大师弗格斯·麦卡斯基尔刻苦练习击剑,他的指导让我的剑术日益精湛;在赫布里底群岛那崎岖险峻的山区攀爬,不仅锻炼了我的体魄,更让我的思维和反应愈发敏锐;而多年在残酷战争中的摸爬滚打,更是将我彻底锤炼成了另一个人。
突然,我拼尽全力,集中全身的力量开始反击。我用尽全力推搡,渐渐地,我的手臂不再被他压着往下走。刚才还看似势不可挡的他,此刻剑刃也开始微微颤抖。我继续咬牙坚持,以超乎常人的毅力持续发力,竟将他一点点地逼退。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仿佛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在他一帆风顺、常胜不败的人生中,这样的挫折简直闻所未闻。他向来都是占据上风、凯旋而归的那一方,然而此刻,我的力量不仅与他不相上下,甚至开始超越他。
他的手臂逐渐后缩,紧接着,他突然爆发出一股绝望的力量,猛地挣脱开我,向后跳开。他用力一甩手腕,挣脱了我的钳制,然后疯狂地挥舞着剑,朝我砍来。这一击势大力沉,我的衬衫瞬间被撕开一道大口子,肚子上也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但我明白,绝不能因此而退缩。
他乘胜追击,再次迅速发动攻击。他用力一刺,我感觉到剑尖刺进了我的身体侧面。紧接着,他又快速扭动剑身,锋利的剑刃划过我的脸颊。此时的他,完全陷入了疯狂的战斗状态,心中充满了对我的仇恨,因为我对他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一时间,似乎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阻挡他那如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他不顾一切地朝我冲来,步步紧逼。就在这时,我灵机一动,心生一计。我故意装作不敌,向后退去。他果然中计,猛地向前扑来,瞬间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说时迟那时快,我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拼尽全身力气向前猛刺。
我的剑如闪电般刺出,谢天谢地,正好刺中了向前冲的他。剑刃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身体。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我,眼中满是震惊。随后,他突然向后跳开。他的身体摇晃不稳,下半身和腿部已经被伤口涌出的鲜血浸湿,那鲜红的血液在甲板上蔓延开来。
在这生死关头,他做了最后一搏。他高高举起剑,用手抓住剑身,做出了一个既危险又绝望的举动。接着,他使出浑身力气,像投长矛一样将剑朝我掷来。那剑如流星般飞速朝我袭来。
但我早有防备。我迅速举起自己的剑,恰到好处地迎了上去,精准地挡开了他投来的剑,使其无害地飞向一旁。我随即朝着他走去。他站在栏杆附近,尽管手中已无剑,但仍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我深知他不会轻易认输。只见他左手迅速伸向背后的腰带,从短上衣下抽出一把匕首。那是一把破剑匕首,和弗格斯常用的那种类似,专门用来破解剑术攻击。
我虚晃一招,假装进攻,他立刻做出反应,想用匕首抵挡我的剑。但我早有预谋,我的剑迅速向下一挥,紧接着又向上挑起,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他裤子内侧的缝线,还将他那宽厚的皮带割开了一半。
此时,他脚下的甲板上已经积了一大滩血。他蹲在地上,愤怒地龇牙咧嘴,眼中满是凶狠与绝望。突然,他像闪电一般转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过栏杆,跳入了波涛汹涌的海中。
我急忙冲到栏杆边,探身向下望去,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我看到海面上蔓延开一片血迹,那是他留下的可怖痕迹,在湛蓝的海水中显得格外刺眼。他的身体已经消失在海浪之下,鲜血不断地从深处涌出,与海面上的泡沫混在一起。
不远处,那艘双桅纵帆船停在离我们不到五十码的地方。我们的火炮已经对准了它,黑洞洞的炮口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一切。船员们手持点燃的火绳,严阵以待,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发出致命的齐射,将那艘船送入海底。
双桅纵帆船静静地停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发起攻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耳边只有海浪拍打着船身的声音,以及周围船员们沉重的呼吸声。
我死死地盯着海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满心期待能再看到拉斐·雷肯别。但他毫无踪迹,就这么消失在了深海之中,伤口不断地流淌着鲜血。随后,仿佛是他的消失触发了某个信号,双桅纵帆船开始缓缓后退,船帆在风中轻轻飘动。
我们没有开火,继续等待着,警惕地观察他们是否在使诈,还是真的要撤退。甲板上一片寂静,大家都紧盯着远去的双桅纵帆船,刚才战斗的紧张情绪还未完全消散。
“你觉得他死了吗?” 一名船员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些许不安。
“我不知道,” 我回答道,目光依然紧盯着雷肯别消失的地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短期内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了。”
船员们纷纷点头,脸上流露出如释重负与疲惫交织的神情。我们成功挺过了这次交锋,但大家都清楚,这片大海危机四伏,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遭遇什么。
随着双桅纵帆船渐行渐远,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安。我们真的彻底摆脱拉斐·雷肯别了吗?还是说,他会带着更强烈的复仇之心,以更危险的姿态卷土重来?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但此刻,我们必须先处理伤口,为未知的未来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