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昊冠军。”木槿社长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和难以掩饰的敬意。
“请坐,这次丰缘能渡过难关,多亏了您力挽狂澜。”
“木槿社长过誉,不过是你我约定。”时昊平静地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请讲,只要得文能做到,绝不推辞。”木槿的态度极为爽快。
无论是出于对时昊拯救丰缘的感激,还是对他所拥有力量的忌惮与交好之意,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想借用贵公司的巨金怪专属培育地一段时间,”时昊看着木槿的眼睛,“我的金属怪,已经到了进化的临界点。”
木槿社长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巨金怪培育地是得文的核心机密之一,关乎着家族最根本的传承力量。
但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点头:“没问题!您随时可以使用,需要多久都可以!
那里汇聚着最精纯的钢系能量,对金属怪的进化乃至未来的潜力挖掘都大有裨益!”
他甚至主动提出:“我会让大吾亲自带您过去,他对那里最熟悉。
而且,我想他也非常希望能有机会当面向您表达感谢。”
木槿很清楚,让大吾与这位深不可测的冠军级强者结交,对得文、对丰缘都只有好处。
时昊点头:“有劳了。”
不久后,一架得文公司标志性的小型飞行器从总部大楼升起,朝着西北方向的武斗镇海域飞去。
驾驶舱内,大吾亲自操控着方向,他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探险服,银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却难掩好奇与探究的笑容。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时昊。”大吾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打破了舱内的沉默。
“否则,丰缘现在恐怕已经是一片废墟了,联盟那边到现在还无法完全评估损失,更别提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后怕和真诚的感激。
“碰巧遇上。”时昊的回答依旧简练,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海景。
大吾笑了笑,并不介意他的冷淡。
他本身就是天才训练家兼顶级富豪,见过各种性格古怪的强者。
他一边驾驶,一边主动介绍起巨金怪培育地的情况,言语中不乏自豪:
“那处洞窟是我们家族偶然发现的,内部的钢系能量浓度远超外界任何地方,尤其是核心区域。
嗯,到了你就知道了,家族里几乎所有天赋出众的金属怪,都会在那里完成最终的进化。
这对它们夯实基础、领悟钢系本源力量有着不可思议的好处。”
飞行途中,大吾似乎放下了冠军的架子,聊起了自己各地探险寻找石头的趣事,言语风趣,见识广博。
时昊虽然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听着,偶尔才会回应一两句,但气氛倒也不算尴尬。
大吾的真诚与风度,确实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一段不算长的旅程,两人之间倒也初步建立起一种介于欣赏与友谊之间的微妙关系。
飞行器最终降落在武斗镇附近一处偏僻的岛屿悬崖边。
大吾引领着时昊走入一个看似普通的山洞入口,内部却别有洞天。
越是深入,空气越发干燥冰冷,四周的岩壁逐渐被一种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特殊矿石取代,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令人皮肤微微刺痛的浓郁钢系能量。
通道蜿蜒向下,戒备森严,经过数道需要特殊权限才能开启的厚重合金大门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呈现在眼前。
洞窟的四壁和地面完全被一种深灰色的、极其坚硬的金属矿脉覆盖,无数尖锐的金属结晶簇生长其中,散发出冰冷的寒芒。
空气中,肉眼几乎可见的银色能量粒子如同薄雾般飘荡,呼吸间都能感到肺腑被那股锋锐的能量洗涤。
这里仿佛是钢铁的国度,金属的圣殿。
然而,大吾并未在这片广阔的外围区域停留,而是带着时昊继续走向洞窟的最深处。
那里的金属能量浓度已经高到形成实质的压力,寻常精灵恐怕连站立都困难。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面光滑如镜的巨大金属墙壁前。
墙壁中央,镶嵌着一块约莫半人高的奇异金属碎片。
它通体呈现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亮的暗灰色,表面布满了无比古老繁复、绝非人工雕琢的天然纹路。
它静静地镶嵌在那里,却仿佛是整个洞窟的能量源泉,无穷无尽的精纯钢系法则力量正从中缓缓散发出来,滋养着整个空间。
只是,这块奇异的金属并非完整,其上布满了数道清晰的裂痕,仿佛曾遭受过巨大的冲击,碎裂成了几大块,只是被巧妙地拼接镶嵌在了一起。
即便碎裂,其蕴含的法则力量依旧浩瀚如渊,令人心生敬畏。
“这就是…”大吾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
“我们兹伏奇家族最大的秘密与根基所在,据先祖记载,这是一块‘钢铁石板’的碎片。
也正是因为它,才有了这处洞窟,才有了我们家族与巨金怪一族的深厚羁绊。”
他说着,目光却悄然转向时昊,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带外人来到这最核心之地,固然是表达最高的信任和谢意,但其中也未尝没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他想知道,面对这等传说中之物,这位强大的“裁决者”会作何反应。
贪婪?占有欲?还是…
时昊的目光落在那些裂痕上,眼神微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块碎片内部蕴含的、远超想象的钢系本源法则,虽然破碎,但其位格极高。
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自己“乐园”中那枚得自觉醒祠堂的“净空石板”,似乎与之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共鸣。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淡淡开口,打破了寂静:“大吾先生不必试探。”
大吾身体微微一僵。
时昊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澈而深邃,没有丝毫贪婪或火热,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