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侯府西院,景姨娘一脸怒容地对着邓景瀛呵斥道:“景瀛,你这臭小子咋这么没出息呢?你瞧瞧你大哥,年纪轻轻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不仅自己养活自己,还掌管着整个宣威军呢!再看看你,整天游手好闲,一事无成!”
邓景瀛低着头,不敢直视景姨娘的眼睛,嘴里嘟囔着:“姨娘,我哪能跟大哥比啊,大哥那可是天赋异禀啊!”
景姨娘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邓景瀛的鼻子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就会拿你大哥当借口!那你再看看你三弟,他才出去买个鹦鹉的功夫,居然都能把长公主给娶回府了!你呢?你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什么?”
邓景瀛被景姨娘骂得狗血淋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敢顶嘴,只能唯唯诺诺地说:“那姨娘的意思是,让儿子也出去买只鸟,顺便给您拐个长公主回来?”
景姨娘一听这话,差点被气晕过去,她狠狠地瞪了邓景瀛一眼,骂道:“拉倒吧你,就你还能拐个长公主回来?连鬼都不信!现在跟你年纪差不多的长公主,也就只有顺皖长公主了,咋滴?你能娶到她,老娘都得去烧高香了!”
邓景瀛一脸无奈地说道:“顺皖长公主,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儿子虽然平日里行事有些荒唐,但也不至于如此不识趣吧。娶个刁蛮任性的长公主回来,这日子还怎么过哟?而且她向来与憬婉长公主不对付,若是儿子真把她娶回家,那家里岂不是要被这两个女子闹翻天了!”
一旁的景姨娘见状,不禁笑道:“得了吧,你看看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就你这样的,还想娶人家顺皖长公主呢?别白日做梦啦!”
时光倒流,回到半个月前。
宣威侯府的狗洞门外,竹山一脸狐疑地看着邓轩瀛,嘟囔道:“主子,咱这又要偷偷摸摸地溜出去啊?”
邓轩瀛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母亲整天就知道逼着我读书,可我对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溜出去,难道还留在这里看那老夫子的臭脸不成?你要是不想去,就自己留下吧!”
竹山连忙摆手道:“去去去,主子您去哪儿,属下自然是要跟到哪儿的。只是,主子,那我们现在应该去哪儿呢?”
邓轩瀛略加思索,随即说道:“过几天就是大哥的生辰了,他最喜欢鹦鹉了,咱们去给他买只鹦鹉当礼物吧。”
竹山闻言,赶忙应道:“是,主子!”
邓轩瀛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淡粉衣裳的姑娘正奋力追赶着前面一个黑衣男子。
那贼人脚步轻快,姑娘眼看就要追不上了。邓轩瀛心中一动,当下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拦住了黑衣男子的去路。
“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夺姑娘荷包!”邓轩瀛大喝一声。那贼人见被拦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抽出匕首就向他刺来。
邓轩瀛侧身一闪,轻巧地避开,顺势一脚踢在贼人手腕上,匕首落地。他再一伸手,便将贼人制服。
宋璟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接过荷包,感激地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邓轩瀛微微一笑,正准备说话,突然发现这姑娘面容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竟是憬婉长公主。
邓轩瀛先是一怔,随即立刻行礼道:“参见憬婉长公主,方才多有冒犯。”
宋璟瑢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忙扶起他道:“公子不必多礼,若不是公子出手,我这荷包可就追不回来了。何来冒犯之说?”
邓轩瀛笑着说:“保护公主安全,本就是臣子的分内之事。不知公主这是要去往何处?”
宋璟瑢脸颊微红,说道:“我和丫鬟山竹本是出来闲逛,不想遇到这贼人。”
两人正说着,竹山和山竹从后面赶了过来,看到长公主和贵公子,也赶忙互相行礼。
邓轩瀛灵机一动,说道:“公主,邓某正要去给大哥挑选生辰礼物,不如一同前往,也好让公主帮我参谋参谋。”
宋璟瑢本就对邓轩瀛的出手相助心怀感激,便点头应了下来。
竹山满脑子大大的疑问:少将军的生辰礼物不是您刚刚让我悄悄的送回府里了吗?
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邓轩瀛发现公主不仅容貌出众,还聪慧过人。
而宋璟瑢也觉得邓轩瀛与其他贵公子不同,潇洒随性又心地善良。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卖鹦鹉的集市。琳琅满目的鹦鹉让邓轩瀛有些挑花了眼,宋璟瑢在一旁耐心地帮他挑选。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一些市井无赖在欺负一个卖鸟的老人。
邓轩瀛皱了皱眉头,正欲上前,宋璟瑢也眼神坚定地跟了上去。他们三言两语便镇住了无赖,救下了老人。
老人为了感谢他们,挑了一只最漂亮的鹦鹉送给邓轩瀛。
挑选完礼物,天色渐晚。
邓轩瀛送宋璟瑢回府,一路上,两人心中都有了别样的情愫。
回府后,宋璟瑢脑海中总是浮现邓轩瀛的身影。
而邓轩瀛回到府中,也时常想起宋璟瑢的一颦一笑。
宋氏老宅,古色古香,透着岁月的沉淀和庄重。
覃嬷嬷站在门口,满脸焦虑,一见到宋璟瑢,便急匆匆地迎上去,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长公主,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她……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宋璟瑢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我出去的时候祖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您快去瑞贤王府告诉哥哥和嫂嫂!”
覃嬷嬷连忙应道:“是,长公主。”
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宋璟瑢心急如焚,脚步踉跄地奔向宋老夫人的房间。
一推开门,她就看到宋老夫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
“祖母!祖母!”宋璟瑢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宋老夫人的手,轻声呼唤着。
宋老夫人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宋璟瑢,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瑢瑢……”
宋璟瑢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她紧紧地握着宋老夫人的手,“祖母,瑢瑢在,瑢瑢在呢。”
宋老夫人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抚摸一下宋璟瑢的脸,却最终无力地垂下,“瑢瑢,祖母对不起你……”
宋璟瑢连忙摇头,“祖母,您在胡说些什么呢?您对瑢瑢很好,瑢瑢都知道的。”
宋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祖母怕是大限将至了,在临终前,祖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祖母还没有看见你成婚生子……”
宋璟瑢的心如刀绞,她扑在宋老夫人的怀里,痛哭失声,“祖母,瑢瑢已经没有了母亲,外祖母,小姨,如今就只剩下您和哥哥嫂嫂了,瑢瑢不能再没有您了,祖母……”
宋老夫人抚摸着宋璟瑢的头发,安慰道:“别哭,瑢瑢……”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宋璟泽和尤云青匆匆赶来。
“祖母!”两人齐声喊道,快步走到床边。
宋老夫人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小泽,小云,过来……”
尤云青连忙安慰道:“祖母,您别担心,阿泽的医术您还不放心吗?他一定会治好您的病的。”
宋老夫人微微一笑,说道:“人生死各有命数,又何必强求呢?你们来得正好,小泽,小云,瑢瑢十岁多才被接回家,你们作为哥哥嫂嫂的,要多多照顾她啊。老身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瑢瑢出嫁。”
宋璟瑢赶忙点头,说道:“祖母,只要您能好起来,瑢瑢答应您马上成亲,再也不让您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好不好?”
宋老夫人听了,心中略感欣慰,但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然后问道:“瑢瑢啊,你这是相中哪家的公子了?”
宋璟瑢有些无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今日遇到的那位公子推了出来:“他是宣威侯的幼子邓轩瀛。”
然而,当宋璟泽和尤云青听到这个名字时,两人同时都惊呆了。
宋老夫人见状,心中有些疑惑,便问道:“怎么了?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尤云青回过神来,连忙说道:“祖母,我们只是有些惊讶,毕竟宣威侯府的名声在外,我们对邓轩瀛也有所耳闻。”
宋老夫人笑了笑,说道:“老身也听说过他,听说他文不成武不就,跟他二兄一样,都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不过没关系,瑢瑢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