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牵着湘茹的手往里走，她的指尖微凉，轻轻蜷着，像只受惊的小鸟。
走到床边时，他松开手，转身往桌上的搪瓷缸里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先喝点水。”
湘茹接过来，指尖碰到杯壁的温热，心里那点慌慌的感觉似乎淡了些。
她小口抿着水，眼睛却不敢看他，只盯着自己垂在身前的麻花辫，发尾的鹅黄色绸带随着呼吸轻轻晃悠，像她此刻乱乱的心跳。
何雨柱在她对面的凳上坐下，目光落在她身上，没说话。
他看着她握着搪瓷缸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点健康的粉；看着她微垂的眼睫，又密又长，像两把小扇子；
看着她鹅黄色衬衫的领口，那颗红琉璃扣在暗处泛着淡淡的光，衬得她脖颈愈发白净。
“柱子哥……”湘茹被他看得不自在，小声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怯，“你想聊啥？”
何雨柱这才回过神，笑了笑，往她身边挪了挪，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就想好好看看你。”
他说得坦诚，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湘茹，看你穿着这身衣裳，好看。”
湘茹的脸又红了，把搪瓷缸往桌上放了放，手指绞着衣角：“这衣裳还是雨水给的呢……”
“以后给你做新的，”何雨柱打断她，语气认真，“比这料子更好的，做件月白色的连衣裙，领口也缀上琉璃扣，肯定比现在还好看。”
他说得仔细，像是已经在心里描好了样子，湘茹听着，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那样一幅画面——
自己穿着月白色的裙子站在院子里，晨光落在裙摆上，风一吹，像朵轻轻晃的云。
湘茹的心跳又快了些，垂着眼帘轻声道：“不用那么破费的……”
“对你，啥都值得。”何雨柱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沙哑。
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下湘茹垂在肩头的辫子，麻花辫编得松松的，发丝软软地蹭过他的指腹，像羽毛拂过心尖。
湘茹的身子僵了下，没躲。
辫子被他轻轻捏在手里，他的指尖带着点薄茧，蹭过她的发丝时，有点痒，又有点暖，顺着头皮一路烧到心里。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发顶，带着点沉沉的热，让她不敢抬头。
何雨柱捏着她的辫子，没再动，就那么静静握着，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的宝贝。
过了会儿，他轻声问：“在这儿住得惯吗？要是雨水欺负你，跟我说。”
“没有，雨水对我挺好的。”
湘茹赶紧摇头，想起方才何雨水那句“小嫂子”，脸颊更烫了，“冬梅姐和于莉姐也待我好……院里的人，除了张大娘，都挺和善的。”
提到贾张氏，她忍不住皱了下眉，随即又舒展开，像是怕他担心似的补充道：“其实她也没真对我咋样，就是嘴碎了点。”
何雨柱看着她这副替人开脱的样子，心里软得像化了的糖。
他抬手轻轻拂过湘茹鬓角的碎发，那几缕被晨露打湿的发丝还贴在脸颊上，他的指尖碰上去，带着点微凉的湿。
湘茹的呼吸顿了下，肩膀微微绷紧，却还是没躲。
何雨柱的指尖很轻，像一片羽毛扫过，可那点触感却格外清晰，顺着皮肤一路往心里钻，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以后她再胡说，你别忍着，”何雨柱的声音就在耳边，低低的，带着点护短的认真，“有我在呢。”
何雨柱的气息拂过湘茹的耳畔，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他身上特有的皂角香，形成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让她莫名地安心。
湘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
何雨柱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何雨柱又往她身边凑了凑，肩膀几乎贴着她的胳膊。
他看着湘茹眼里的羞怯，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能闻到她袖口散出来的、淡淡的肥皂清香。
“呀，你别这样盯着人家看啊。”
湘茹脸颊通红，抬头看何雨柱，正好撞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
他的眼睛很深，像夜里的星星，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湘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脸颊烫得厉害。
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从他眼里看到了点什么，像温水，像月光，缠缠绵绵的，让她心慌，又让她忍不住想再看一眼。
何雨柱的手指轻轻搭上湘茹的脸颊，指腹带着点薄茧，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慢慢摩挲。
那触感不算光滑，却带着滚烫的温度，像春日里第一缕拂过湖面的风，搅得人心湖乱颤。
湘茹的身子猛地一颤，尤其是当他的指尖擦过她嘴角时，一阵又痒又麻的感觉顺着皮肤窜开，像细弱的电流淌过四肢百骸，让她呼吸都漏了半拍。
她下意识地抬眼，正好撞进他含着笑意的目光里。
那眼神亮得很，像是盛着窗外漏进来的阳光，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只任由那点温热的触感在脸颊上流连，连带着心尖都泛起绵绵的暖意，像浸在了温吞的蜜水里。
湘茹没躲开，就那么看着他，眼睫轻轻颤着，像要振翅飞走的蝶。
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浓，是他身上的皂角香，是她发间的清芬，还是两人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缠在一起。
在这安静的屋里慢慢漾开，像春日里悄悄漫过堤岸的水，温柔得让人心头发软。
不知何时，湘茹还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颤，发尾的鹅黄色绸带像片受惊的叶子。
他忽然往前挪了半步，脚步很轻，像怕惊到什么似的，直到胸口贴上她的后背。
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感觉到她脊背的僵硬，还有那声屏住的呼吸。
“转过来。”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哑，轻轻缠在她耳边。
湘茹的身子僵了僵，没动。
可他的气息就在颈后，带着点烟草混着皂角的暖，烫得她后颈发麻。
僵持了片刻，她终于慢慢转过身，眼睫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看着我。”何雨柱又说，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湘茹的眼睫颤了颤，终于抬起来，撞进他的目光里。
那里面没有了方才的促狭，只有沉沉的热，把她的影子烤得暖暖的。
座钟的“咔哒”声仿佛停了，屋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那里的皮肤细腻得像瓷，带着点微颤的软。
没等湘茹想好要说什么，何雨柱忽然低下头，唇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
那柔嫩的触感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甜，让他忍不住微微侧头，鼻尖蹭过她的鬓角，把那点清香更深地吸进肺里，整个人都浸在这份温软里，一时竟有些沉醉。
湘茹的眼睛猛地睁大，像受惊的小鹿，浑身都僵住了。
他没挪开，就那么轻轻吻着湘茹的脸颊，鼻尖蹭过她的发梢，皂角香混着他的气息，在两人之间织成张温软的网。
“别怕。”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唇瓣擦过她的耳朵，带着点痒。
湘茹的呼吸彻底乱了，心脏像要跳出胸腔，却被他的大手按了回去……
她想推开他，可手臂像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反而在他又往前凑了凑时，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撞在他的锁骨上，带着点酸麻的疼。
何雨柱低笑一声，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这一次，他的唇落在湘茹的芳唇上。
很轻，像沾了露水的花瓣碰在一起。她的唇瓣有点凉，还有点发颤的软。
他没敢太用力，只是轻轻厮磨着，像在品尝什么稀世的甜。
湘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那点滚烫的触感，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窜。
她的手指蜷了蜷，下意识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布料被攥出褶皱，像她此刻起起伏伏的呼吸。
他的吻渐渐深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角，像在安抚那只乱撞的小鹿。
湘茹的身子软了，彻底靠在他怀里，眼睫上沾了点湿，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阳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发丝上，镀了层金边。
何雨柱环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些，把她牢牢锁在怀里，仿佛要把这片刻的暖揉进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都带着点发颤的热。
湘茹的唇瓣被吻得泛红，像颗熟透的樱桃，眼神迷迷蒙蒙的，带着点没回过神的怔。
“傻丫头。”何雨柱低笑，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湘茹这才回过神，脸颊“腾”地红透了，慌忙往他怀里钻了钻，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他的胸膛很结实，心跳得“咚咚”响，和她的心跳撞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何雨柱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心跳，没再说话。
他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发顶，发尾的鹅黄色绸带蹭着他的手腕，像根温柔的线，把两人的心紧紧系在了一起。
何雨柱的手臂仍环着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带着点灼人的热。
他的指尖像被磁石牵引，带着滞涩的急切，慢慢往下滑，越过腰间时，指腹不经意间勾到了裙腰的系带。
湘茹的呼吸猛地一窒，那不是羞赧的麻，是种陡然收紧的慌。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急，呼吸喷在颈侧，带着粗重的热意，和方才吻里的温柔截然不同。
当他的指尖真的开始解那根细细的布带时，系带松动的轻响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像根针戳在她心上。
“柱子哥！”她猛地按住他的手，声音里带着点发颤的急，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脸上的红晕瞬间烧到了耳根，却没掉泪，只是眼里蒙着层水光，那是羞，更是慌：“别……别解了……”
何雨柱的动作顿住了，低头看她时，眼里还凝着未散的急切，像被风撩起的火苗，带着灼人的亮。
他的指腹还贴着那根松动的系带，布料摩挲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勾得人心头发紧。
“等我们结了婚，”湘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咬得很清楚，每一个字都裹着羞赧的颤，“到那时候……你想怎么样都好，现在……现在真的不行……”
她的手还死死按着他的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错辩的坚持，像在守护一道最后的防线。
何雨柱盯着她泛红的脸看了几秒，那眼里的慌乱太过真切，像块软布轻轻覆在他心头的火苗上。
他喉结滚了滚，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点被戳破心思的哑。
“好，”他慢慢收回手，指尖离开那根半松的系带时，还轻轻碰了下，惹得湘茹又是一阵轻颤，“听你的。”
他松了松环着她的手臂，却没完全放开，只是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能闻到她发间的皂角香，也能看到她紧抿的唇。
“不过，”他的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上，带着点促狭的认真，“说好了，结了婚可不能耍赖。”
湘茹把脸往他胸口埋了埋，避开他的目光，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方才那根半松的系带像根细刺，扎在她心头，让她后颈的皮肤还在微微发紧，却又隐隐有些说不清的甜，像颗裹着薄冰的糖，在舌尖慢慢化开。
阳光从窗棂移开，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何雨柱的手规规矩矩地落在她肩上，再没乱动，可那半松的裙带，像个未完的注脚，悬在两人之间，让空气里的静都多了点缠人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