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的湘茹起初吓得闭紧了眼,可听着外面那点黏糊的动静,心里头那片空落落的慌忽然就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她悄悄掀开条缝,看见娄晓娥勾着何雨柱的脖子,侧脸在光线下泛着红,那神情里的亲昵和熟稔,是装不出来的。
原来……他们是真的亲近。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湘茹反倒松了口气。
先前那点被撞破的恐慌,像被这画面轻轻抚平了——娄晓娥若是和他这般亲近,想来是不会往外说的。
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慌还在,却掺了些踏实,像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虽然磕了下,却终究稳了。
“行了行了,喘不过气了。”
何雨柱笑着推开娄晓娥,指腹擦过她泛着水光的唇,“还是你厉害。”
娄晓娥脸颊绯红,却梗着脖子瞪他:“谁让你先动手的?”
话虽硬气,眼底的羞赧却藏不住,抬手理了理被揉乱的衣领,指尖却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
何雨柱捏了捏她的脸,转头看向床上的湘茹,见她掀开被子一角,眼神里没了方才的惊惶,反倒平静了些。
他笑道:“你看,我说啥来着?晓娥跟我亲如一家,啥话都能兜底。”
湘茹低下头,指尖绞着被角,心里头那点空落落的慌还在,却明明白白地松快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点放了心的温顺。
娄晓娥这才想起还有湘茹在,脸上更热了,往旁边挪了挪,却没走,只小声道:“就你有理。”
话里的嗔怪,倒像是情人间的拌嘴。
何雨柱笑得更欢了,一手揽过娄晓娥的腰,另一手拍了拍湘茹的腿:“好了,都别僵着了。晓娥,我跟你讲,我对湘茹是认真的,往后都是自家人。”
娄晓娥没说话,却往他怀里靠了靠,眼神瞟向湘茹时,少了些初见的疏离,多了点复杂的暖意。
湘茹看着他们依偎的模样,忽然觉得方才那点被撞破的难堪淡了许多。
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慌像是被什么东西垫了下,不那么慌了——
娄晓娥这般待他,又这般待自己,想来往后的日子,是能安稳的。
她悄悄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脸埋在柔软的布料里,嘴角竟偷偷抿出点浅淡的弧度。
窗外的日头又沉了些,屋里的光变得柔和,三人间那点微妙的张力,混着方才未散的暖昧,慢慢酿成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
像熬了半响的粥,稠稠的,裹着点各自的心思,却奇异地融在了一处。
何雨柱见屋里气氛松快了些,忽然拍了拍湘茹的被子,笑着道:“湘茹,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该喊晓娥一声姐姐。”
湘茹愣了愣,抬眼看向娄晓娥,见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脸颊又红了,小声嗫嚅道:“晓……晓娥姐姐。”
声音细得像丝线,却足够清晰。
“哎,这声姐姐我认了。”
娄晓娥立刻应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得意地冲何雨柱扬了扬下巴,“算你有良心,没白疼你。”
说着探过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湘茹的脸颊,那皮肤滑嫩得像剥了壳的蛋,她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妹子长得可真俊,细皮嫩肉的,真是便宜你这活土匪了。”
何雨柱被她说得嘿嘿笑,挠了挠头,没反驳,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娄晓娥收回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挑眉道:“既然喊了姐姐,哪能没有见面礼?”
她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先翻了翻衣兜,又扯了扯袖口,最后目光落在手腕上——那只上海牌女式手表,在这年头算得上稀罕物。
她没犹豫,抬手解开表带,把手表摘了下来。
银亮的表盘在光线下闪着细润的光,她捏着表带递到湘茹面前:“拿着,算姐姐给你的心意。”
湘茹吓了一跳,赶紧往后缩了缩手,连连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长这么大,就见过村里会计腰上别着块旧怀表,表盘玻璃裂着道斜纹,链绳都磨得发亮,却宝贝得跟命根子似的。
除了记工分的时候掏出来瞄一眼,平时连碰都不让人碰。
眼下娄晓娥给的这块,银亮的表壳光可鉴人,表盘干净得像没沾过灰,一看就没怎么戴过,几乎跟新的一样,她哪里敢接。
“让你拿着就拿着。”
娄晓娥把手表往她手里塞,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热络,“咱姐妹缘分一场,哪能空手?再说了,往后你是傻柱的人,戴着它也体面些。”
何雨柱也在一旁帮腔:“晓娥给的你就收着,她不在乎这点东西。往后好好跟姐姐处,比啥都强。”
湘茹看着手里的手表,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烫得她心里发慌。
可看着娄晓娥真诚的眼神,又听着何雨柱的劝说,终究没再推,把手表小心翼翼地攥在手里,指尖都在发颤,低声道:“谢……谢谢晓娥姐姐。”
“跟姐姐客气啥。”
娄晓娥笑得更欢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快收好了,别弄丢了。这表走时准,往后看时间也方便。”
湘茹点点头,把手表往衣襟里藏了藏,像是揣了块滚烫的烙铁,心里头又热又慌——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得这样贵重的东西,还是来自一个刚见面没多久的“姐姐”。
何雨柱看着这一幕,心里头暖烘烘的,觉得这午后的日头都变得格外熨帖。
他伸手揽过娄晓娥的肩膀,又拍了拍湘茹的腿,笑道:“这多好,往后咱仨,好好过日子。”
娄晓娥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嗔道:“谁跟你‘咱仨’?我可告诉你,往后得对湘茹好些,不然我第一个不饶你。”
话虽这么说,往他怀里靠的动作却没停。
湘茹把脸埋在被子里,听着他们拌嘴,手里攥着那块手表,冰凉的金属慢慢浸了点体温。
方才那点空落落的慌早散了,心里头被填得满满的,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原来,跟了他以后的日子,或许比她想的要热闹许多。
日头往西边斜得更深了,窗棂漏进来的光染上点橘黄,在地上淌成软软的一滩。
娄晓娥理了理衣襟,忽然冲何雨柱挤了挤眼,嘴角勾起抹促狭的坏笑:“我去供销社买点汽水,你们俩……继续?”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故意的暧昧,说完没等何雨柱接话,就转身快步走了,门帘被带起的风扫过门框,留下点轻响。
“还怕?”
何雨柱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笑意,“晓娥那性子,嘴上厉害,心里头敞亮,往后你就知道了。”
湘茹摇摇头,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声音闷在布纹里:“没……”
话没说完,就觉他伸手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露在外面的耳垂,烫得她猛地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
“方才吓着了吧?”他的指腹顺着耳垂往下滑,擦过她的下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轻,“都怪我,没锁门。”
温热的呼吸落在湘茹鬓角,混着他身上那股皂角混烟火的味道,像张温软的网,把她裹得密不透风。
她忽然想起娄晓娥勾着他脖子的模样,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又冒了出来,却不似先前那般慌了,反倒掺了点奇异的踏实。
“晓娥姐姐……跟你真好。”她小声说,指尖攥紧了那块还带着凉意的手表。
何雨柱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床板传过来,酥酥麻麻的。
“她啊,没心机,性格直率好相处的很。”
何雨柱的手滑到湘茹后颈,轻轻拢住,指腹摩挲着那里细软的皮肤。
湘茹没说话,只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肩膀挨着他的胳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体温的暖。
窗外的风卷着树叶响,屋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缠在一起,像拧成了一股的棉线。
何雨柱的笑声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痒,指腹还在她后颈轻轻打着圈。“她啊,没心机,性格直率好相处得很。”
湘茹没说话,只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肩膀挨着他的胳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体温的暖。
窗外的风卷着树叶响,屋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缠在一起,像拧成了一股的棉线。
何雨柱忽然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耳廓,声音压得又低又哑,带着点刻意的坏:“现在没人了,湘茹……咱刚才的事,是不是该接着来了?”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道,烫得湘茹浑身一麻,猛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不……不行……”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指尖却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没真的把人推开。
何雨柱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贴着她的肩膀传过来,酥酥麻麻的。
他没再往前,只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指尖带着点捉弄的轻:“怕什么?晓娥都把地方让出来了,难不成要辜负她的好意?”
“你……你还说!”
湘茹气鼓鼓地瞪他一眼,眼里却水汪汪的,像含着两汪清泉,反倒更勾得人心头发紧。
她想往旁边躲,腰却被他轻轻揽住,带得两人贴得更近,他身上的热混着皂角香,像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她的挣扎都兜了进去。
“不动你就是。”
他的吻落在她发顶,带着几分妥协,手却没松开,就那么环着她的腰,指腹在布料上轻轻摩挲着:“就这么靠着,让我多抱会儿,嗯?”
湘茹没说话,只把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鬓角的碎发蹭过他的脖颈,带来点微痒的麻。
被子里的空气渐渐变得黏稠,混着彼此的呼吸,像化不开的蜜糖,把这屋里的静,都染成了黏糊糊的甜。
“我……我得穿上衣服了。”
湘茹心里那点发烫的慌还没散,指尖绞着被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说着就往床沿挪,“我自己来就行。”
她刚撑起半个身子,手腕就被何雨柱轻轻攥住。
他往床边挪了挪,笑眼弯成了月牙,语气里带着点促狭的笃定:“哪能让你自己来?方才是我脱的,自然该我来穿,这才叫有始有终。”
“不要……”
湘茹想抽回手,脸颊红得像浸了胭脂,指尖却被他握得更紧些,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
何雨柱另一只手已经拿起布衫,指尖挑着领口,轻轻往她肩上送。
布料蹭过湘茹的脖颈,带着点微凉的软,他的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引得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别动。”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哄人的磁,“不然我可就笨手笨脚,弄疼你了。”
湘茹被他说得没了法子,只能乖乖坐着,任由他替自己穿衣服。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指尖偶尔会碰到她的皮肤,烫得她心口一阵发颤,却偏过头不敢看,只盯着床脚那堆皱巴巴的衣物,睫毛抖得像风中的蝶。
何雨柱却看得认真,替她拢好衣襟时,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忍不住低头,飞快地轻啄了一下。
“好了。”他直起身,笑得一脸坦荡,仿佛方才那点亲昵只是寻常,“这样才像样。”
湘茹“腾”地站起身,想往屋外走,腰却被他从身后轻轻环住。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点黏糊的痒:“急什么?再待会儿,等晓娥回来,正好一起走。”
湘茹的后背贴着何雨柱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混着自己乱得像鼓点的节奏,撞在一起,把这屋里的静,都撞成了甜丝丝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