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从小厨房探出头,一眼撞见水池边剑拔弩张的场面。
于莉冷笑着盯着秦淮茹,眼尾挑起的弧度像把淬了毒的刀。
而秦淮茹攥着围裙的手指都泛了白,肥皂水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
“媳妇!粥熬好了,先吃早饭吧!”
何雨柱扯着嗓子喊道,他故意把“媳妇”两个字喊得又甜又长,还冲于莉挤了挤眼睛。
“秦姐你听……”于莉突然转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木盆里的脏水随着她的动作晃荡,“有人心疼我饿肚子呢。”
这话像根刺,扎得秦淮茹脸色瞬间煞白,弯腰捡肥皂时险些栽进洗衣盆。
于莉放下洗了一半的衣服,回到小厨房,盯着灶上冰凉的铁锅冷笑:“哟,这就是你熬好的粥?水都没冒热气,米还在盆里呢!”
她踮起脚掐住何雨柱腰上的软肉,“怎么着,看不得你的老相好秦淮茹受委屈,着急忙慌来解围?”
“嘶——疼疼疼!”何雨柱龇牙咧嘴,却一把将于莉搂进怀里,胡茬蹭着她泛红的耳垂,“媳妇你是没瞧见,刚才你怼她那模样,眼神跟小豹子似的,太飒了!”
他故意把下巴压在她发顶,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摩挲,“来让我好好稀罕稀罕你。”
“少来这套!”于莉挣扎着要退开,却被箍得更紧。
何雨柱滚烫的掌心顺着她脊背往下滑,吓得她轻呼一声:“大白天的,让人撞见像什么话!”
“那咱回房?”何雨柱眼睛亮晶晶的,作势要扛人,被于莉狠狠踹了一脚。
他嬉皮笑脸地躲开,又凑上来勾住她的腰:“真没帮她说话!媳妇你想想……
秦淮茹也不容易昨天干不完的家务活,糊一晚上火柴盒才挣两毛钱,还要受一个恶婆婆的欺压。”
“所以就该惦记别人家老爷们?”于莉杏眼圆睁,“婚前围着她转,婚后梦里还喊她名字!何雨柱,你当我是聋子瞎子?”
何雨柱一听急得直拍胸脯:“天地良心!我心里头就装着你!”
他突然压低声音,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要不这样,等晚上我把你搂被窝里,一句一句把梦话说给你听?保证全是‘于莉是我心肝小宝贝’!”
这话逗得于莉“噗嗤”笑出声,却还硬撑着板起脸:“油嘴滑舌!今天这事没完——”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堵住了嘴,灶台边的风箱被撞得“吱呀”乱响,惊飞了窗台上啄米的麻雀。
于莉脸颊烧得通红,双手抵在何雨柱胸口拼命推搡:“撒开!院里人进进出出的,让人瞧见像什么话!”
风箱“吱呀”摇晃的声响里,她发梢凌乱地散在肩头,衣服领口被蹭得歪斜,露出半截泛红的锁骨。
何雨柱非但不松手,反而将人箍得更紧,下巴重重压在于莉头顶:“谁让你坑我的?!”
他故意闷声抱怨,滚烫的呼吸喷在后颈,带起细密的痒意,“你居然敢编排我,说梦里喊秦淮茹名字!”
“我什么时候坑你了?”于莉猛地抬头,杏眼瞪得溜圆,睫毛上还沾着刚才推搡时蹭到的棉絮,“前儿后半夜,你说梦话喊‘淮茹,你真好’,我听得真真的!”
她掐着腰往前半步,鼻尖几乎要撞上何雨柱的,“敢做不敢当啊?”
“我呸!”何雨柱突然笑出声,大手揉乱她的头发,“我要在梦里喊她,你能忍到现在?早把我踹到院里喂蚊子了!”
他边说边往后躲,躲开于莉挥来的拳头,“上次我多看了眼供销社新来的售货员,你三天没让我……那个!”
“你还敢提!”于莉抓起灶台上的锅铲作势要打,脸颊涨得通红,“看人家售货员身段窈窕,你眼珠子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
她气鼓鼓地别过脸,发梢扫过何雨柱胸口,语气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去买东西,还是去看什么西洋景!”
她气鼓鼓地转身往水缸走,却被何雨柱从背后抱住,腰间瞬间传来熟悉的痒意。
“冤枉啊媳妇儿!”何雨柱夸张地哀嚎,下巴在她肩头蹭来蹭去,“我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这衣服要是穿在我媳妇身上,保管比那售货员好看十倍!”
他突然扳过她的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你说说,这胡同哪个女人有我媳妇儿水灵?”
于莉被逗得憋不住笑,却还是板着脸挣扎:“油嘴滑舌!刚才替秦淮茹说话,是不是还念着旧情?”
话落时,指尖无意识揪着何雨柱汗湿的衣领,心里却莫名紧张起来。
“旧情?”何雨柱突然把人抵在墙上,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我跟她那点事儿,连院里的老槐树都瞧不上!”
他突然压低声音,呼出的热气裹着笑意,“倒是某人啊,刚才吃醋的样子,太可爱了……”
“谁吃醋了!”于莉又羞又急,抬脚去踹何雨柱,却被他精准躲开。
两人笑闹间,锅里的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窗玻璃,也盖住了院里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柱子!你再闹水都快烧干了!”于莉被何雨柱挠得直躲,咯咯笑着往灶台边退。
发簪歪歪扭扭,几缕碎发黏在汗津津的脸颊上。
何雨柱这才松开手,故意夸张地抹了把汗:“好好好,听媳妇儿的!”
他抓过装小米的盆子时还不忘朝于莉挤眼睛,胳膊肘拐了拐她腰肢,“等会儿熬锅稠稠的,保准把你喂得白白胖胖!”
米粒哗啦啦落进锅里的瞬间,他突然从桌上拿起根油条。
金黄酥脆的油条还冒着热气,油香混着麦香直往鼻子里钻。
“先垫垫肚子!”何雨柱不由分说把油条塞进于莉嘴里,指尖擦过她柔软的嘴唇,“昨儿半夜就惦记着给你买,排了老长的队呢!”
“唔!我还没刷牙……”于莉含糊不清地抗议,却被何雨柱托着下巴,被迫咬下一大口。
蓬松的油条泛着诱人的金黄,麦香混着油炸香气在舌尖散开。
她瞪了眼嬉皮笑脸的男人,鼓着腮帮子含混道:“吃完满嘴油,这下非得好好刷一遍不可!”
何雨柱立刻赔着笑,伸手抹掉她嘴角沾着的糖渣:“刷!必须刷!我这就给您打水去!”
说着作势要往水缸跑,却又突然折回来,从兜里掏出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轻轻擦过于莉的唇瓣,“先将就擦擦,媳妇儿这么好看,嘴上沾着油更招人惦记了!”
于莉被逗得又气又笑,扬手用锅铲拍在他后背:“就你贫!还不快看火,米都要溢出来了!”
热气腾腾的粥锅咕嘟作响,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乱窜,映得两人脸上都泛起暖融融的光。
何雨柱突然踢了踢脚边扑棱着翅膀的大公鸡。
“媳妇儿!”他眉飞色舞地指着鸡,“等下你去把它宰了,我给你露一手香菇炖鸡,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于莉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撞得身后的水缸“咚咚”响。
她攥着锅铲的手止不住地哆嗦,盯着鸡脑袋上鲜红的鸡冠直发怵,声音都跟着发颤:“我、我不敢!
小时候好不容易盼到过年杀鸡,结果看了杀鸡的场面,愣是大半个月没敢碰荤腥!柱子,还是你来吧!””
说话间,那鸡突然扑腾着翅膀要飞,吓得她尖叫一声,直接躲到何雨柱身后,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衬衫后摆。
何雨柱憋着笑,转过来搂住她肩膀,下巴蹭着她发顶:“这可咋整?”
他故意叹了口长气,眼睛往院门口瞟,“秦淮茹还在水池边洗衣服呢,我要是过去杀鸡……”
话音未落,于莉就从他腋下探出脑袋,杏眼瞪得溜圆:“好啊何雨柱!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伸手狠狠掐了把男人腰间的软肉,气得脸颊通红:“你洗漱完、吃完早饭,她早回屋喂孩子了,还用得着你假惺惺避嫌?”
何雨柱“嘶哈”直吸气,却还嬉皮笑脸地捏了捏她鼻子:“哎哟我的小祖宗,越来越聪明了!这都让你看穿了?”
他突然弯腰把人横抱起来,吓得于莉手里的锅铲“当啷”掉地,“得嘞!既然躲不过,我亲自上阵!
等会儿炖得香香的,媳妇儿可得多吃两大碗!不过……你得先好好表示表示。”
“放我下来!”于莉又羞又急,拳头砸在他胸口,“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可何雨柱压根不松手,哼着小曲儿就往屋里走,公鸡扑棱翅膀的声音,混着两人的笑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