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于捧日军营两侧山林之中的苏锐,听到那命令自己进击的三声短促军号,目露凶光,眼神中闪过一抹大义凛然的杀意!
“前面!就是号称天下第一骑的捧日军!”
“身为大宋第一精锐骑卒,如今竟然听信小人谗言,对我御敌于外的边军动手!”
“只要能击败他们!我们就是天下第一骑卒!一战封神的机会到了!”
“儿郎们!跟着我的将旗!杀穿他们!杀!!!!!”
苏锐一声暴喝,一马当先,率先冲出山林!
上千马军骑卒紧紧的跟在苏锐身后,逐渐汇聚成“锥形阵”队形,如一柄势大力沉骑枪,狠狠的刺入敌营!
虽然捧日军的营中将士没了主将的军令,但平日里的训练和惯例,还是让他们本能的对着苏锐冲来的方向架起了拒马桩,
对于没有上马的步卒而言,面前的拒马桩,是唯一可以让他们稍稍有一丝安全感的屏障
……
苏锐手持一丈有余的马朔,在飓风快要接近拒马桩的一刻,单手前出,将马朔稳稳的架在了拒马桩的缝隙之中,
手腕一抖,利用自身强大的前冲惯性,拒马桩生生被苏锐单手挑起散落一旁……
身后的骑卒有样学样,对着面前的拒马桩纷纷挑击,虽偶有失误人马伤亡,但只几个呼吸间,摆在马军营面前的拒马障碍已经被清理的七七八八……
没有了路障的骑兵,如风卷残云般突入敌阵!
苏锐牢记贺烽的将令——入阵之后,一个不留!
但凡所过之处,升起团团血雾,营中的捧日军兵卒,应对寨墙边步军的围攻,已经捉襟见肘,根本没有精力再应对这突入军营的骑兵
苏锐一人一马,带着身后千余精骑,在混乱的军营里横冲直撞,竟如入无人之境!
一时间,随着马军营的突入,捧日军军营外层的防线瞬间崩溃,大量的步卒被镇朔军步骑前后夹击,毫无抵抗之力,更有甚者,见抵抗无望,已经高举兵刃做投降状
……
镇朔军后阵,贺烽表面上在闭目养神,实则在自己脑海中的沙盘情报系统中,死死的盯着那捧日军军营盘中的战局变化
看到那红色的圆点越来越少几近崩溃,贺烽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勾起,
他知道,今夜的仗,差不多打完了
……
阵前的张德柱本来还很从容,听到三声军号声响起的一刻,甚至还带着一分欣喜,因为他知道,只要骑兵从侧翼杀入,自己面前的防线转瞬间就可以被自己击溃……
可看到苏锐如虎入羊群一般冲入敌阵的那一刻,他后悔了,他后悔为什么没早点发起总攻……
“怀安!你得让你那群兔崽子加把劲儿啊!”
“你没看苏锐那小子都已经杀进去了!”
……
董怀安在一旁死死的盯着面前厮杀的战阵,听到张德柱的抱怨心里的火腾的升起:
“你他娘的……这步卒都是你的兵!你让我加把劲???……”
“步卒哪有你们神射营的杀人快啊!你赶紧,让你那群兔崽子,射死他们!!快点的!!”
董怀安这个气啊,心说这个憨子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对面的捧日军步卒确实是在被压着打不假,可现在的情形,双方都在附盾厮杀,自己的弓弩射过去,都被大盾挡住了,怎么可能快的了……
“你他娘的能耐,你自己来!”
说着话,董怀安将自己手里的弓一把重重的塞到了张德柱怀里!
张德柱见董怀安这混不吝的气势丝毫不输自己,知道自己对董怀安无可奈何,识趣的把怀里的弓推了回去
“你别跟我较劲啊!你杀呀!……”
“你那床弩呢!射死他们呐!!”
张德柱一阵焦急,口不择言的出着主意
张德柱不说后面的话还好,话一出口气的董怀安就想拉弓搭箭一箭射死他!
“你他娘的出来偷营拉着床弩啊!”
张德柱闻言,自知没趣,愤愤不平的闭了嘴
……
捧日军中的步卒,把精力都放在了面前死死压迫自己的的步卒军阵对垒上,根本就没精力估计身后那不停的在营盘中乱窜的骑兵,这给了苏锐极好的机会
苏锐只一打眼面前的局势,就咧开了嘴:
“儿郎们!敌人都已经被步兵缠住了!正是我等建功的机会!”
“不必顾及人头!提左耳记功!”
“得五耳者!我亲自给你们斟酒!!”
苏锐高喝着,随手又是一朔,挑死身侧一个步卒,随手一甩扔给了自己的亲卫:
“这个,赏你的!”
亲卫闻言反而不喜:“将军,我自己能杀!”
说着话,亲卫倔强的一扭头,朝着营寨溃散的逃兵追去!
“他娘的……”
苏锐饶有兴趣的笑骂一声,心中对自己麾下将士的志气倒是颇为满意
……
贺烽在后阵看着捧日军这溃散之势颇为得意
这还号称大宋的上四军,也不过如此……
这是碰到了自己,若是碰到了金人,岂有这群废物活命的机会……
“来人!”
贺烽猛的睁眼,目露凶光
身边的亲卫闻令上前,恭敬的一拱手:
“将军!”
……
“传命!全军压上!一个时辰内结束战斗!”
“告诉那群兔崽子,不要贪恋斩获,后面还有大仗要打!”
“是!”
贺烽看着沙盘情报系统里,十里外的第二座军营,显然营中的将士正在不断的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