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挂断那个神秘来电后，望着窗外的夜色沉默了几秒。手机震动又响起来，是林泽远发来的消息：“后台报名人数已经突破一万了，老板你真打算一个个筛选？”
他轻笑一声，点开电脑页面，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报名资料。有人上传了自己在酒吧驻唱的视频，有人穿着奇装异服跳了一段魔性舞蹈，还有人直接对着镜头喊“我就是下一个顶流”。
“不是筛选，是海选。”陈默敲下回复。
凌晨三点，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几个技术员。林泽远靠在沙发上打盹，手里还攥着半杯冷掉的咖啡。
“老板，真的不休息一下？”助理小声问。
“等这批人过完再说。”陈默眼睛都没抬，“你们先把标签分类做好，我要看的是‘记忆点’。”
“可是……这种标准太模糊了。”技术员有些为难。
“模糊才好。”陈默语气淡然，“娱乐圈最怕的就是模板化。我要找的是能打破模板的人。”
他随手点开一个视频，画面里是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坐在天台边缘弹吉他。没有滤镜、没有剪辑，只有风吹动她耳边碎发的声音。她唱完一首原创歌曲，抬头对镜头笑了笑：“谢谢你们听我唱歌。”
“这个，单独标出来。”陈默说。
继续往下翻，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在地铁口拉小提琴，路人纷纷侧目。他的演奏很专业，但眼神里有种不属于街头艺人的冷静。陈默多看了几眼，备注栏写下两个字：**危险人物**。
第二天一早，林泽远醒来时发现陈默已经在会议室里了，桌上摆着十几份打印出来的简历。
“昨晚你没睡？”林泽远揉着眼睛。
“睡了个小时。”陈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几位有点意思。”
林泽远扫了一眼名单，皱眉：“这些人背景都挺复杂的，有的还是素人网红，甚至还有地下rapper。”
“越复杂越好。”陈默嘴角微扬，“娱乐圈缺的从来不是完美无瑕的艺人，而是能制造话题的存在。”
他们从上万份报名者中挑出了二十三个最有潜力的人。有人质疑这个数字是不是太少，陈默却说：“宁缺毋滥。我们要的是搅局者，不是流水线上的产品。”
接下来几天，这些被选中的人陆续接到通知，前往公司进行线下初试。
第一轮测试很简单——**自我介绍一分钟**。
结果出乎意料。
有个自称“黑曜石”的女孩上来就跪在地上磕头：“求你们让我红吧！我真的很努力！”
工作人员差点把她扶出去。
另一个男生全程低着头，说话声音比蚊子还小：“我叫阿杰，会跳舞，也会唱歌……”
“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陈默问。
“我……我不敢说话。”
全场安静了几秒。
“很好。”陈默点头，“那就把这个‘不敢说话’变成你的特色。”
第二轮测试是即兴表演，题目是：“如果你突然成了全世界最红的人，你会做什么？”
有人开始大谈梦想，有人激动得语无伦次，也有人直接崩溃：“我会疯掉。”
但有一个女孩的回答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如果我真的红了，”她看着镜头，语气平静，“那我一定会把我的妈妈接来，让她看看我站在舞台中央的样子。”
她叫苏黎，是那天唯一一个在测试结束后被陈默单独留下的。
“你为什么参加这次选拔？”陈默问。
“因为我想改变命运。”她说，“不只是我的命运，还有我妈的。”
“听起来像鸡汤。”
“可这就是现实。”苏黎直视着他，“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人，但我不是来演戏的。我只是想抓住机会。”
陈默笑了：“我喜欢你的眼睛。”
接下来的培训计划迅速展开。陈默亲自参与制定每个人的培养方案，从形象包装到内容策划，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有人负责打造“反差萌”路线，白天是普通上班族，晚上变身抖音热舞达人；
有人走“毒舌点评”路线，直播怼网友毫不留情，反而圈粉无数；
还有人主打“神秘感”，从不出镜只用声音说话，粉丝天天扒他的身份。
公司内部开始流传一句话：“老板选人就像赌石，一刀下去，要么绿得发光，要么亏到破产。”
而那位神秘资本集团推荐的“地下工作室艺人”，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某天夜里，陈默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只有一个文件，是一段录音。
里面是一个男声哼唱的旋律，节奏诡异，像是某种古老咒语。
录音结束前，传来一句低沉的话：
“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陈默盯着屏幕，手指轻轻点了点鼠标。
“有意思。”他说。
下一秒，林泽远冲进办公室：“老板，我们的人在暗网发现了一个账号，正在泄露我们艺人的私人信息！”
陈默眉头一皱：“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还在追踪……但对方很专业，像是……有组织的。”
“那就让他们玩大一点。”陈默站起身，看向窗外渐渐亮起的城市灯光，“反正，娱乐圈本来就不太平。”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陈默。关于那位‘神秘艺人’，我有兴趣见一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终于等到你这句话。”
咔嗒——
通话中断。
陈默放下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吧，既然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他转身走向会议室，身后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映照在他眼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
这场选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