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萧的剑出,搭在了老钱的手上,老钱默默的退到了一旁,生怕主上这醋坛子把自己给踢翻了。
某阁主暗戳戳的挤开人自己顶了上去,黎苏瞥见他的小动作也没戳穿,本是三人行忽的成了两人了。
“薛家的事解决了,阁主怎么还在这不走?”
楼萧勾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全包裹在了掌心,知她又要用这套来戏弄自己,弯唇回她:“我交钱了。年姑娘善良大方应是不会赶我出门。”
他这些年的存的家当全搬来了年家,只剩身上的那把配剑。
“那你想错了,我小气还恶毒,得了你的身家,马上就要到甩掉你的环节了。”
黎苏颇为得意的用这话头反驳他的话,清新俏皮的笑落入楼萧眼帘,恰似春风拂面,在心口挑起荡荡波澜,他的目光柔似水,口吻坚定又诚恳:
“我们苏苏也未曾作恶哪来的小气恶毒?这样的词该用在我身上才是。便是你真丢了我也是我做的不好,我惹你了,是杀是剐理应由你处置。”
他的话忽转:“何况,这武林中鲜少有同我一般武功与样貌皆上乘的人,我比他们更好用。考虑考虑我吧,我都听你的。”
黎苏停了下脚步,窥见他眼中的情意和偏纵,她低声回他:“不是一直在考虑你?”
声音不大但楼萧听的很清楚,他笑了声,耳边又听见了句更轻的话:‘也只有你了。’
那天下午,微光洒在他们身上,盛开在地面的影子好似灿阳生了花,步步往前,步步高升。
对面的老钱和路霁站在远处盯着那紧紧挨在一块的人看了许久,一个俏皮,一个满脸纵容,在几座青山的衬下像是幅画。
老钱也不知为何有些感慨和欣慰:“总有人会愿意给他一个家,他日后不再是一个人了,到哪都有家能回。”
孤身漂泊的剑客有了归宿,淌过苦难的孤女有了依靠,两个吃了苦头的人相依相伴,老钱看向天际,年宏夫妇不用担心唯一的女儿受欺负,楼萧会照顾她。
路霁看的眼睛酸疼,满脸感激:“要多谢夫人心善愿意收下主上。”
“可不是?不然就他这木头脑袋,谁瞧的上?”
老钱立刻应话,就主上这样的脾性,也就语然能喜欢了,不过一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背后的路岩悄悄探出了个脑袋:“主上怎么还在年家?毒还没解?”
“……”
老钱摇头皱着眉问:“他到底是在哪把你这么个傻瓜捡回来的?”
路岩:???
……
老钱在年家待了两日,走前将一张地契交给了黎苏:
“语然,这是盟主府的地契,日后就交由你了,这江湖上有你和楼萧,我很放心。”他一脸歉意:“年家灭门一事我未曾帮上你,盟主府内的东西就当是我的歉礼和贺礼了。”
老钱是老盟主,他早已卸任,但奈何这一年来迟迟没选出个合适的人选,倘若楼萧有意,倘若薛元皓品行尚佳,他二人是足以胜任的,可偏偏一个是随心所欲的怪脾气小子,一个是丧尽天良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