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你看谁来了！”张牧之用冷冽的声音朝傻柱喝道。
傻柱看到聋老太太三人后，眼中顿时泛起了泪光。
“奶奶！京茹！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不知道那些猪肉为什么会在我饭盒里！”
“胖子！一定是胖子那个畜生陷害的我！”
“张队长，你去把胖子给抓起来……”
就在傻柱还想要争辩之时，在一旁看热闹的张扬打断了傻柱的喊冤：“傻柱，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推卸责任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这次偷猪肉被抓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抵赖。”
“你要是在厂保卫科老实交代，到时候厂里还会帮你说几句好话，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就等着和派出所的同志们犟吧！”
“傻柱，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何小也还年幼，你在里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在外面会有多担心你？
傻柱，犯错就要认，我要是你的话，就早点认罪，早点洗心革面出来照顾家人，而不是把养家的责任扔给老太太这么一个老人！”
看着佝偻的老太太，和“阿巴阿巴”的何小，傻柱只感觉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他的心上。
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认罪，可张扬的话又仿佛是小刀一样的在戳着他的心窝子。
是啊！他可以死扛，但外面的老太太跟何小呢？
要知道秦京茹可不是他媳妇，只是他花钱请来看孩子的而已，自己被抓后，秦京茹没了工钱，那她还愿意留在四合院照顾老太太跟何小吗？
……
一时间，傻柱只感觉心乱如麻。
1963年5月2日。
红星轧钢厂小会议室。
今天的例行厂委会上，保卫科将关于傻柱偷猪肉的调查报告正式提交了上来。
“红星轧钢厂8级炊事员何雨柱，利用职务之便，盗窃集体财产（肥猪肉三斤二两），证据确凿……但鉴于其乃是初犯，且认错态度良好。
厂保卫科建议，厂委和公安机关可酌情减轻对何雨柱的处罚。”
偷拿几斤猪肉在后世或许不算什么，但这现如今这个物资紧缺的时代，就是一项十分严重的罪行。
四九城还好，要是在某些偏远的农村，像傻柱这样偷猪肉的行为，说不定就直接以挖组织和国家墙脚的名义被拉去打靶了。
李怀德和韩主任看着眼前的报告，眼中不由得都闪过了一丝精光。
对于傻柱偷猪肉被抓的事，李怀德和韩主任当然也早就听说了。
结合之前胖子举报张扬的事，两只老狐狸立马就想到了这是张扬的报复。
对于张扬的这一连串反击，不管是通过胖子找出幕后主使傻柱，还是通过猪肉嫁祸傻柱……这一切李怀德和韩主任都不意外。
因为这一切在两人看来只不过是收拾人的基本操作而已。
他们真正高看张扬一眼的是，张扬是如何做到让傻柱自己认下这件事的。
要知道嫁祸一个人很简单，但被嫁祸的人肯定会喊冤，只要喊冤就会有进一步的调查，而很多嫁祸往往是经不起调查的，这就是嫁祸一个人的隐患。
因为有这么明显的隐患，所以李怀德他们一般是不屑于用这样低级的手段，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张扬竟然能让傻柱自己把这件事给认下来，那这可就太不容易了。
张扬对傻柱的这番狠辣的报复，不仅没有引起李怀德和韩主任的反感，反而是让他们愈发的欣赏张扬了。
古今中外，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而在人类社会的各种行业职业中，又以政坛或者说官场的斗争最为激烈复杂。
权力、利益、忠诚、背叛、虚伪、正直……
成王败寇！
官场的斗争原始而粗暴，在官场斗争中，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曾经那位工作能力出众为人处世成熟的张扬，虽然也让李怀德和韩主任欣赏，但那样的张扬总缺少了一股狠辣，缺少了一丝杀气和威严。
没有这样的气质，如何能坐稳高位？所以两人曾经对张扬的判断，是认为他顶天了也就只能当一个总工程师。
但现如今，两人对张扬未来的前途是愈发的看好了。
若是同龄人这样狠辣，李怀德和韩主任或许还会忌惮，但张扬比他们年轻了足足二十岁，这巨大的年龄差让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而是朋友。
没有人能一直坐在领导的位置上，等他们退下去后，还想拥有一定影响力，就只有靠自己的故旧亲朋了。
投资自己看好的年轻下属，这几乎是每一个当权官员都会做的事，李怀德和韩主任也不例外。
曾经李怀德和韩主任在张扬身上虽然有投资，但却不算多，这一刻，两人纷纷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加大在张扬身上的投资！
“好了！既然保卫科已经有了完整的调查报告和处理意见，那就按保卫科的处理意见办吧！”
李怀德的话，在厂委会上迅速获得了通过。
就这样，傻柱被红星轧钢厂开除，并由保卫科移交给了派出所，派出所综合考虑之下，最终决定判处傻柱劳教6个月。
四合院。
虽然傻柱被判了劳教，但秦京茹也没有就此离开，她依旧留在院里帮傻柱照看起了何小以及聋老太太。
毕竟傻柱还是有些积蓄的，能够继续雇佣得起秦京茹。
这段时间，聋老太太在院里是看谁都不顺眼，成天在院里骂骂咧咧，连路过的旺财都要被她骂几句。
“哎呦！我可怜的乖孙子诶！你怎么就被抓去劳教了喂！”
“好人没好报诶！这么多没良心的畜生都好好的，我乖孙子……”
这天，聋老太太又在后院嚎丧。
那凄惨的声音传到刘海中耳朵里，让他都无法集中精神认真研读《金瓶梅》了。
刘海中忍不住杵着拐杖走出去朝聋老太太劝道：“老太太，你安静点吧，你再嚎傻柱也回不来。
院里这么多人，您老一天是没事儿干，但邻居们还有其它事儿要干啊，您总不能影响其他邻居们的劳动和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