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伊半晌不说话,魏小煞探头探脑,小心翼翼道,“怎么?难过?你男人一家,都是见利忘义的,有什么好难过的。再说,我去当驸马,你不亏。就......”
“一百两银子。稍后让乌恩给你。”简伊打断道。
魏小煞听闻,笑得灿烂,“就知道你仗义!”
简伊撇嘴,“轻点得瑟!再这样一文也不给你。”
魏小煞又往前凑了凑,“可别因为银钱计较,咱们是一家人,将来我做驸马,我的银子,亦是你的银子。夜煞都是你的。”
简伊推开他凑来的头,“往后我需要的消息,都让你查。咱们长期合作。”
见简伊笑容,魏小煞也高兴了,“长期?不许反悔。一直到我们头发白了,走不动了,到我们驾鹤西去才行。”
“行了。”简伊急忙叫停,“后面有需要,我会让徐先生通知你。当然,银子也是找徐先生拿。”
“为何不能找你拿。”
“你找不到我。”
“为何找不到你?你要去哪?”
“啰嗦!”
......
二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庵堂。魏小煞挥手,简伊亦挥手,
“你等一下,我有和你说。”简伊叫住了他,几经思索,简伊决定要亲口告别,“过几日我就回北漠了,在此和你告别。”
“你......”
“听我说完!”未等魏小煞开口,简伊道,“北漠形势复杂,多部族纷争,亦是一个火坑。我不能带你去。另外,我对你......”
简伊顿了顿,看到魏小煞那渴望的眼神,笑了起来,“我对你没有那种心思。只是觉得你像兄弟一样。不如,我们......”
“结拜”二字还未出口,魏小煞便道,“算了,我不要做你兄长,不吉利。你兄长沦为放马奴,惨得不得了,我可不想走他的路。”
简伊笑道,“那就好好做你的夜煞少主,赚银子,好好过日子。”
京城。
封王的日子确定之后,皇帝便夜夜宿在承乾宫。
“皇上,该服用仙丹了。”沈贵妃端着精致的木匣,走到床榻边,萧腾半靠半躺在床上,精神有些萎靡。
“好!”萧腾来了精神,接过沈贵妃递来的丹药,在鼻子前嗅了嗅,
“哎,这丹药似乎没有以前有效了。以往朕服一颗,两日神清气爽。而今,服用一颗,第二日便浑身无力。那道长不会为了银子,偷工减料了吧。”
萧腾说着,吞下。沈贵妃急忙递过来水,服侍其喝下。
“陛下说笑了,那玄清道长为鹤鸣观德高望重的道长,怎会如此不堪。许是陛下这些日子劳累,身子乏了。吃颗仙丹,休息下便好。”
萧腾躺下,片刻后,昏昏欲睡。半个时辰后,萧腾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三皇子萧霁盛正在床榻边,为萧腾扇着蒲扇,见萧腾醒来,忙上前道,“父皇可好些了,儿臣来给母妃请安,听母妃说,您疲乏得很。眼下可好些了?”
萧腾笑得眉眼弯弯,“好多了。你一直在这给朕扇蒲扇?”
萧腾语气温柔,像极了平常人家的老父亲。
萧霁盛咧嘴一笑,“儿臣喜欢这样陪伴父皇。平日里,父皇国事繁忙,儿臣愚钝,不能为父皇分忧,如此在床榻前尽孝,是儿臣之幸事。”
萧腾站起身,晃了晃臂膀,身体被这丹药调理得松快,心情亦被老三说得爽利。
“来,和父皇说说,你这几日如何?”
萧霁盛恭敬地站在一边,“儿臣白天里巡查城门。傍晚,和弘文馆的天子门生们聚在一起,聊天下局势,治民之法。儿臣想多用些功夫,可尽早为父皇分忧。”
萧腾点头,“有长进!”
说话间,沈贵妃进了寝殿,身后的大宫女还端着托盘,“皇上,臣妾亲自炖了燕窝,你尝尝。”
......
承乾宫父慈子孝,甚是温馨。
翌日,三皇子萧霁盛照例骑马逛了一圈城门,巳时中,便悠哉悠哉地去了杏花楼。杏花楼还未开门,几个提着鸟笼子的富贵公子,已等在门口。见萧霁盛骑马过来,众人立马相迎,
“三殿下!我等恭候多时了。”说话之人高大浑圆,一身华丽锦服紧绷绷地箍在身上,正是武家的大郎,皇帝新宠,武美人的兄长,武熊。
“怎得还不进去?”萧霁盛背着手,昂首阔步。
武熊忙上前敲门,小二儿闻声,急忙打开边门,将众人迎了进去。
“哎,几位爷,今儿,怎么这样早?店还未开张,小人先带诸位爷去雅间。”
小二儿说着,引着几人上楼,又奉上茶。
包间内,萧霁盛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武熊道,“殿下若无聊,要不要小的几个陪殿下玩两把?”
萧霁盛手指敲着桌子,微微摇头,“你们那些把戏,少拿来用在本殿下身上。”
武熊笑了,“小人这不是想给殿下找些乐子吗?”
沈慕德将手中的鸟笼放在一旁的桌上,转身道,“依照我说,殿下不如也逗逗鸟,怡情养性,也不会生乱。”
说完,他拉了椅子,坐在萧霁月身旁,“阿雄的那乐子,不能沾。殿下可记得那北漠王子鲜于夫?”
“哦?”萧霁盛来了兴致,“他怎样?”
“落魄得不行。”沈慕德道,“之前那燕人给了他些许银子。他逍遥了阵子,后来那燕人回了燕国,他赌光了,欠了很多银子,前些日子,我随父亲押运物资去皇陵,看见他在那抬石头呢。”
“怎得去抬石头?”武熊问。
“还用问,还不起债,被发卖为奴了呗。”沈慕德道。
萧霁盛敲打桌子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他打了个响指,“慕德,你明日帮我跑一趟,把他买回来,送到我府上。”
“要他做什么?”沈慕德一脸嫌弃。
“自有用处。”
说话间,已到午时初,杏花楼开门了。
沈慕德便叫了小二儿,点了满桌珍馐佳肴,众人吃酒,相谈甚欢。
“杏花楼的酒菜虽好,就是略显寡淡。”萧霁盛道。
“这有何妨,等下吃完,咱们去醉红院。”武熊心领神会,其他几个贵公子听闻,也纷纷附和。
“哎。殿下不可。”沈慕德劝谏,“这个节骨眼,怎可去青楼?”
“也对!殿下不方便去,小的便找唱曲的来,到这助助兴。”说罢,武熊起身,出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