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财富帝国之梦碎了。
碎得那么彻底，那么可笑。
萧寒缓缓地收回手，他转过身，看都懒得再看那个已经变成了空壳的男人一眼。
“走吧。”
他对身旁的四女说道，语气平淡。
“热身结束了。”
“接下来，才是真正有趣的节目。”
旺达深深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托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卡拉撇了撇嘴，似乎对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结局感到有些不过瘾。
具子允则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钞票雨，仿佛在欣赏一幅艺术品。
戴安娜的脸上则露出了思索的神情，萧寒所展现出近乎于法则的力量。
让她对自己所认知的一切，都产生了动摇。
五人的身影，如同出现时一样，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办公室中。
只留下托尼斯塔克一个人失魂落魄留在办公室里。
窗外，是漫天的钱雨，和一座陷入了全新疯狂的城市。
在托尼看来，一个时代以一种荒诞的方式落幕了。
而另一场更大的混乱，才刚刚拉开序幕。
………
萧寒一行人的身影从斯塔克大厦的顶端消失。
他们并非是离开了这个宇宙。
萧寒的视线穿透云层，跨越汪洋。
他们的意识如同无处不在的上帝视角，瞬间降临在了大西洋中部。
那是一座被历史遗忘的荒凉岛屿上空。
这里曾是某场战争遗留下来的军事废墟。
而此刻，它却正在成为一个全新纪元的摇篮。
一个即将用鲜血与怒火向全世界宣告其诞生的起点。
与旧金山那边由金钱和欲望构成的混乱不同，这座岛屿上的混乱比较原始。
空气中弥漫着海盐的咸腥，铁锈的腐朽。
以及一股股强大的能量气息。
数以百计的变种人如同朝圣般聚集在这片废墟之上。
他们是刚刚从立方监狱被解救出来的囚犯。
是长久以来被人类社会所排挤和追捕，甚至当做实验品的异类。
他们的眼中燃烧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火焰。
一种，是对自由的狂喜与对未来的憧憬。
而另一种，则是对过去所遭受的一切不公所积压下来的仇恨。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整座岛屿的氛围变得像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只剩下躁动与不安。
在岛屿的中央，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上。
x部队的核心成员们，正试图在这片混乱之中建立起最初的秩序。
镭射眼的蓝黄色战衣早已被硝烟和尘土染。
他摘下了那副束缚了他半生的眼镜，任由那足以毁灭一切的赤红色能量从双眼中肆意流淌。
那不再是需要被控制的诅咒，而是他此刻权柄与意志的象征。
暴风女悬浮在他的身侧。
天空中的乌云随着她的心绪而翻滚，闪电在云层中穿梭。
钢力士，幻影猫，冰人，每一位x战警的脸上都带着决绝的神情。
他们不再是守护人类与变种人和平的梦想家，他们是即将用铁与血来铸就同胞未来的革命者。
而在他们周围，那些被解放的变种人罪犯们则显得桀骜不驯得多。
一个浑身长满尖刺的男人，正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幻影猫姣好的身材。
一个能操控金属的女人，则在把玩着几枚从神盾局特工身上拆下来的武器，她的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
他们是天生的罪犯，是混乱的信徒。
此刻，他们之所以暂时服从x部队的号令，并非是因为认同他们的理念。
而仅仅是因为x部队向他们展示了更强大的力量，并承诺了一个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的未来。
这种以暴力维系的脆弱同盟，随时都可能因为内部分裂而土崩瓦解。
高空之上，萧寒一行人化作透明的虚影，如同坐在歌剧院最高处包厢里的神明。
静静地俯瞰着下方这出充满了张力的舞台剧。
“啧啧。”
卡拉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评价道。
“占山为王，拉起一支杂牌军就要建国了？我还以为革命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现在看看，原来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喊口号。”
“你不懂，卡拉。”
具子允的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才是革命最迷人的地方，当一群被压迫的生物决定用最原始的暴力去砸碎旧世界的枷锁时，他们所爆发出的能量，是无与伦比的，虽然粗糙，但足够真实。”
戴安娜的眉头微微蹙起，她以战士的眼光审视着下方的队伍。
“根基不稳。”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们被共同的仇恨暂时凝聚在一起，但他们没有统一的信仰，没有严明的纪律，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服众的领袖。
愤怒，可以点燃一场战争，但永远无法赢得一场战争！这支队伍更像是一群即将冲下山崖的野牛，而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那才更有趣，不是吗？”
萧寒笑了笑，他随手从空中拿出几杯冒着冷气的果汁，递给了身旁的四女。
“如果一切都按部就班，那戏剧还有什么看头？正是因为充满了不确定性，充满了内讧和愚蠢的牺牲，历史才显得那么有嚼劲。”
他抿了一口果汁，目光投向下方。
“让我们看看，这位新国王的开国演说，会有多精彩吧。”
……
下方，酝酿已久的风暴终于来临。
暴风女缓缓升空，她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整个世界。
天空中，雷鸣愈发密集，一道道闪电如同瀑布般从乌云中垂落。
在她身后形成了一道由雷霆组成的王座。
她的声音经过扩音器放大，在风雷的伴奏下响彻了整座岛屿，也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变种人的耳中。
“我的同胞们！”
她的声音颤抖，那是激动，是悲愤，也是一种即将挣脱所有束缚的狂喜。
“看看你们的周围！看看你们的双手！看看这片我们脚下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
“长久以来，我们像老鼠一样活在人类世界的阴影之下！他们称我们为变种，称我们为怪物，他们恐惧我们的力量，嫉妒我们的天赋！”
“他们为我们戴上抑制器，将我们关进冰冷的牢笼！他们用我们的基因做实验，把我们当做可以随意解剖的白鼠！”
“我们退让，我们乞求，我们甚至试图用我们的力量去保护他们，希望换来他们的理解与接纳！”
“但我们换来了什么？！”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换来的是基诺沙岛上，那一百六十万同胞的累累白骨！换来的是m日之后，我们整个种族濒临灭绝的绝望！
换来的是查尔斯教授，那个教导我们爱与和平的导师，最终却死在了我们自己人手中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