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的面甲缓缓合上，遮住了他复杂的表情。
“所以，这是一个由斯库鲁人统治的地球？”
托尼此时只想吐槽，这算什么？哥布林入侵地球？
他就知道这群绿皮肤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奇异博士的魔法感知瞬间展开，片刻后，他沉重地点头。
“没错，我能感知到，整个星球没有一个人类意识存在。”
黑豹握紧了反物质炸弹启动器，语气严肃：“也就是说。”
“我们不用背负屠杀同类的罪孽。”
神奇先生点点头，补充道：“但反物质炸弹依然要投放，为了我们地球的生存。”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一次，气氛中那种令人窒息的负罪感确实减轻了许多。
黑豹深呼一口气，重新看向双手的反物质炸弹的启动装置。
托尼则迅速吩咐着，“贾维斯，锁定地核坐标。”
“已锁定，Sir。”
五分钟后
光照会的成员们悬浮在平行地球的大气层边缘，脚下是斯库鲁人建造的繁华都市。
反物质炸弹已经安置完毕，幽蓝色的能量核心在黑暗中闪烁。
没有人说话。
因为他们觉得这次是一次不需要负罪的任务，至少他们是这样想。
托尼的战甲面罩反射着下方城市的灯火，他最后看了一眼。
那些街道上行走的绿色皮肤的身影，那些斯库鲁儿童在广场上奔跑的模样，那些与他们自己的世界几乎一模一样的建筑。
“走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划破了沉默，惊醒沉默的光照会众人。
众人启动各自的飞行装置，朝着红色的宇宙接触点飞去。
钢铁侠的推进器在真空中拉出一道苍白的尾迹，其他人紧随其后，像一群沉默的送葬者。
616宇宙
纽约上空。
他们穿过两个宇宙的接触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地球。
所有人降落在地面上，却没有一个人解除战甲或收起武器。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天空中那片正在扭曲的红色区域，那里是通往另一个地球的窗口。
黑豹特查拉站在最前方，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这个瓦坎达的君王，守护生命的战士，现在却要亲手按下毁灭的按钮。
他闭上眼睛。
耳中仿佛响起了先祖们的低语，那些关于责任，牺牲与底线的训诫。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作为一个国王，一定要承担起责任！
下一秒，他再次睁眼，手指已经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引爆器。
“为了我们的宇宙。”他低声说，像是说给自己听。
爆炸已经产生，平行地球瞬间被毁灭。
反物质炸弹绽放出纯粹的白光。
没有火光，没有轰鸣，只有一片绝对的虚无从地核处扩散开来。
城市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高楼，街道，车辆，行人。
一切都在接触到白光的瞬间化为基本粒子。
斯库鲁人们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他们的身体就已经分解成了最原始的能量波动。
整个星球开始崩塌，地壳板块像脆弱的饼干般碎裂，岩浆还未喷发就被反物质湮灭。
大气层被撕开巨大的口子，露出后面漆黑的宇宙空间。
最后，整个行星如同被无形巨手捏碎的泥球，在寂静中分崩离析。
下方，光照会众人依旧沉默地仰望着天空。
那片红色空间开始缓缓闭合，如同愈合的伤口。
在最后的缝隙中，他们能看到对面宇宙的星光。
那里原本有一颗行星，现在只剩下一片扩散的尘埃云。
“结束了。”神奇先生的声音干涩得不像他自己。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远不是终结。
宇宙对撞危机仍在继续，下一次，下下次，他们可能又要面对同样的选择。
而到那时，或许就不会再有斯库鲁人代替人类这样的心理安慰了。
托尼突然收起面罩，他的眼眶发红，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至少这次，我们不用做噩梦了，对吧？”
没有人回答。
夜风吹过空旷的屋顶，带着初秋的凉意。
宇宙深空
萧寒收回了注视地球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怎么？看够了蝼蚁们的自我安慰？”
纳尔双眼斜睨着他，语气略带调侃。
“一群自诩英雄的家伙，现在倒成了熟练的毁灭执行者。”
萧寒轻笑一声：“至少这次他们不用做噩梦了，不是吗？”
“你说是就是吧。”纳尔夸张地摊手。
“多么感人啊！为了拯救自己的宇宙，屠杀另一个世界的生命，然后假装问心无愧。”
“说得好像你多在乎似的。”
萧寒挑眉，笑道，“别忘了，当年在深渊里吞噬整个文明的时候，你可是连借口都懒得找。”
纳尔的表情一滞，随即阴森森地笑了。
他不知道萧寒怎么知道的，但他直接大方的承认了。
“至少我从不标榜自己是救世主。”
“我也没说过我是。”
萧寒耸耸肩，“只不过比起看戏，我更喜欢确保戏台别塌得太早。”
纳尔突然凑近，瞳孔微微收缩。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以你的能力，明明可以。”
“可以什么？”
萧寒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金光。
“替他们做每一个决定？承担每一次选择的后果？”
他指了指地球上正在闭合的空间裂缝
“有些路，必须自己走过才知道代价。”
纳尔沉默片刻，突然露出讥讽的笑容。
“真是冠冕堂皇，说到底，你不就是怕。”
“怕超越神族注意到我？”
萧寒直接接话，笑容不减，“没错，我确实在等一个时机，不过...…”
他的目光扫过纳尔，翻了个白眼，“某个号称不怕死的家伙，刚才看到能量波动时可是紧张得手指都在抖。”
“胡说什么！”
纳尔猛地后退，迅速解释起来，“我那是在计算能量轨迹！”
“哦？”
萧寒促狭地眨眼，“原来黑暗之神改行当数学家了？”
纳尔气得牙咬得咯咯响，“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骨头拆了当标本！”
“随时欢迎。”
萧寒做了个邀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