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你把我拉下来干嘛？”
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白无常，杨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先前使用的金焱，是不是范无救那个愣头青给你的？”
白无常没有搭理杨间的问题，倒是先行一步和他对峙了起来。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杨间顿时好困有些不妙，却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喵的，这个范无救，这东西都给你了，这可害了你啊！”
白无常手中的哭丧棒呜呜作响，显然被气得不轻。
“白哥，究竟发生什么了，这火焰有什么危害吗？”
白无常的表现，让杨间也有些不安了起来。
“这火焰名为顶火，就是你们俗称的三把火，本身没啥危害，对于邪祟更是有天然的克制作用！”
听了白无常的解释，杨间更懵了，“这么说来，那不是挺好的嘛。”
“好个屁啊！”白无常咬牙切齿，“这老小子就给了你一点火苗，根本不够你烧邪神花的！”
“那我……”杨间心中一动，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里！
“没错，你烧邪神花的时候，自身的三把火被吸引，融进了范无救给你了火苗里！”
“那岂不是说，我的三把火已经灭了，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杨间大为震惊。
他还以为自己施展火焰时那么虚弱，是因为黑无常的手段高深，不好操控呢。
结果现在，原来是他自己的三把火在助燃，怪不得那么虚呢！
“没错，理论上，你的三把火不在体内，已经是个死人了。”
白无常点了点头，又微微叹了口气。
“那不也挺好的。”杨间语出惊人。
“啥？”白无常有些不能理解杨间的脑回路，“你都死了，还挺好的？”
“对啊，我本来就是阴司，这下肉体死了，刚好下来就和你们在一起，不也挺好的吗？”
杨间倒也没多想，反正他在地府有职位，并不在意肉体是否死亡。
“啊呸，所有人都能死，你不行！”
白无常听了他的话，顿时气急败坏。
“？？？”杨间又不明白了，“白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能死，别人就可以死了？”
听到杨间的疑问，白无常顿时意识到自己讲多了。
“没有没有，毕竟你是我和老黑一起选中的继承人，你在人间，也给了我们不少便利。”
“你想想，你要是现在就下来了，那之后的日子我们该找谁去帮我们监督人间界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杨间总感觉白无常有什么事瞒着他。
“白哥，真的是这样吗？咱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深思熟虑下，杨间选择了打直球。
白无常也知道自己的借口比较拙略，他也是为了杨间好。
在这个想法一出来的时候，他的大脑中突然蹦出来另一个声音：“要是为了他好，为何不讲真想告诉他！”
这道声音不大，却如一柄重锤锤在白无常心头。
对啊，要是他替杨间做了决定，那杨间岂不是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
微微叹了口气，白无常也知道自己该告诉杨间真想了。
不过在此之前，白无常率先抛出一个问题：“杨间，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邪祟出现吗？”
杨间沉吟片刻，答道：“怨气？”
白无常摇摇头，“并不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在这天下，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天庭上端坐的那位主人！”
“玉帝！”杨间惊呼。
“没错，正是玉帝！”
白无常点了点头。
“在玉帝的震慑下，所有的邪祟都不敢太过猖獗，都会乖乖地按照天地的规矩来到地府，开启新一轮的人生。”
“而如今邪祟遍地，天邪教应运而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白无常话锋一转，眼睛紧紧地盯着杨间。
听到这里，杨间的小脑袋一歪，“天地的规矩变了？”
“想什么呢！”白无常拍了拍的脑子，“我看你是真的被黑无常那老小子给带坏了！”
白无常没好气地骂了他一下，顺便提了黑无常一嘴，谁叫他如此不靠谱的！
“这一切的源头，皆是因为封建制度瓦解，人的信仰发生了改变。”
“神，不再是他们所信仰的唯一了！”
杨间听得云里雾里的，有些懵逼。
“人们发现，嘿，枪才是新时代的真理，没有什么是一发东风收拾不了的。”
“逐渐的，天庭失去了信仰，就连一个普通的凡人都可以藐视它！”
“也是自此，天道开始改变，人们遗忘神明，导致天庭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影响力越来越弱，邪祟也渐渐开始出现！”
听到这些，杨间心中猛然一惊，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他们人类自己吗？
“不要惊讶，这还只是一个起点，地府的情况也差不多了。”
白无常的叹息，让杨间也有些心悸。
“从古至今，人们都认为地府是存在的，所以，我们接受信仰，真实存在了。”
“可如今，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不再相信鬼魂的存在，对地府也将信将疑。”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现在人间的畜生越来越多，那就是轮回道错乱的征兆！”
听了白无常的解释，杨间也突然发现，这个时代的畜生确实越来越多。
先是79块的眉笔、医学跨界小姐，再到学姐将学弟练成保研丹，还有“你给我刷过几个子儿”的冰红茶司空震……
人类中到底还有多少是畜生转世，这还真的不得而知了！
越是这样想，杨间越心惊，这一切，原来是这样！
“天庭和地府本就和人间有着距离，信仰一断，天庭和地府就开始离人间越来越远了……”
白无常的声音不绝于耳，庞大的信息量让杨间脑子嗡嗡作响。
杨间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么，我就这样下到地府，和你们一起离开，不是挺好的吗？”
“的确，你要是和我们一起离开，就不用再受这天道的不公。”
白无常好像早就知道杨间会这么说。
“可是，你想想，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