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方山石崩塌，杨间也不再停留，他打算现在就跑路。
为了心安，他还小声地念叨着：“要找的话就去找黑袍吧，这是他教的。”
不等杨间嘴里的话说完，一道凛冽的剑气疾驰而来。
刺骨寒意骤然撕裂凝滞的空气，一道白练破空而至。
杨间足尖猛点，倒翻着旋身跃起，身上短袖被剑气削出细密冰棱，霜花簌簌落在后颈，冻得脊背瞬间绷紧。
待他落地之时，地面上的剑痕泛着还幽幽蓝光，雾气蒸腾而起。
抬眼望去，只见一人负手而立，玄铁剑还在鞘中震颤，剑穗飘扬。
他一袭灰色劲装，裹着精瘦身形，额间映着剑痕寒光，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杨间缓缓抬起下颌，喉结处渗出丝丝血珠，显然方才的突袭也让他受了伤。
我靠，这么强！
黑袍那个傻狍子不是说比他强得屈指可数吗？
感受到对方凛冽的剑势。哪怕是还未出鞘，杨间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请问你是？”
话音未落，灰衣人突然欺身而来，掌心翻涌的真气在虚空中凝成冰刃。
杨间旋身错步，右拳递出，却在触及他衣角的刹那被刺骨寒意冻住，冰晶顺着拳头迅速蔓延。
不好！
杨间脸色一变，护体金光乍现，震碎了体表的冰晶。
“你我无冤无仇，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杨间快速说道。
这灰衣人一看就不好惹，他可不想在这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灰衣人也不说话，也是一拳递出，裹挟着无比刺骨的剑气。
“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他也不回应。
直到这时，杨间肯定他就是个哑巴。
既然如此，杨间决定直接把他打到服！
两股劲风轰然相撞，冰雾与金光炸开的刹那，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
杨间双掌灌注真气，护体金光瞬间暴涨一截，而对面那人周身的剑气也在提升。
这次灰衣人竟先行一步，欺身而上，拳风未至，地面已凝结蛛网般的冰纹。
“来的好！”
杨间沉腰坐马，迎着灰衣人的拳头轰出，与迎面扑来的剑气在半空相撞。
刹那间，爆裂开的气浪掀飞四周碎石。
烟尘散去，双方各退了数十步。
剑气顺着经脉疯狂侵蚀，杨间牙关紧咬，运转真气将渗入的剑气逼出体外。
只有杨间自己知道，刚刚那一拳是他落入了下风。
“国安局竟然有这种高手，傻狍子又骗我！”
杨间甩甩手，忌惮地看着灰衣人背后的剑鞘。
“直到现在，他连剑都没出，看来我和他的差距很大啊。”
灰衣人可不等杨间恢复，拳劲愈发凌厉，拳锋所到之处，空气都被冻结成细碎冰晶。
“不行，要是再打下去，就不是一对一了。”
眼见自己落入下风，这个时候悬崖下的人也该出来了，杨间心中萌生了战术性撤退的想法。
瞬间，杨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下一秒，杨间后撤三步，指着灰衣人的背后大声喊道：“你看你后面！”
“你觉得我会信这种小把戏吗？”
“你竟然会说话！”杨间有些意外。
“别管这些了，你真的该看看你后面！有东西！”
“小孩子玩剩下的把戏，你觉得我会信吗？”灰衣人令死不回头。
毫无征兆的，一道黄纸贴到了灰衣人的头上。
“这是什么？”
杨间也好奇呢。
“砰！”
在两人好奇的目光下，那张黄纸像是掐了个秒表似的，瞬间亮起，一言不合就爆炸。
这下，灰衣人的脸也被炸灰了，通体灰色。
“人呢？”
灰衣人挥了挥手，好不容易再次看清，眼前哪里还有杨间的身影。
“靠，让他给跑了！”
从悬崖下赶上来的众人刚好看见这一幕。
“喂，小子，这上面只有你一个人是吧？”
有人走了过来，质问起灰衣人来。
“要你管？”
剑鞘未动，语气间没有一丝波澜。
一瞬间，局势剑拔弩张。
“也就是说，这下面的爆炸，是你干的咯？”
这次，灰衣人没有理会众人，拍了拍身上的黄色纸屑，自顾自地转头，想要离开。
“唉，谁说，你能走了？”
有人跳出来，拦住了他。
灰衣人抬头，对方比他高出一个脑袋，眼神中尽是挑衅。
“你找事？”
话音刚落，凛冽的剑气轰然爆发，霜白剑气如银河倒卷般自他体内喷涌而出。
眼前之人被瞬间冰冻，前进的脚步也被定格了下来。
其周身三丈，土地寸寸皲裂，冰棱顺着缝隙攀爬，将散落的碎石凝成冰晶。
前排的人瞬间被气浪掀翻，有人已经被这等气势吓尿了，连兵器都在寒意中震颤。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灰衣人，不是他们能够碰瓷的！
剑气核心处，少年银发无风自动，素白衣襟猎猎作响。
众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们刚被炸了一遍，被以为人多势众，结果还是被吊打了，皆是不敢随意乱动。
“如果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刹那间，第二道剑气迸发，空间突然向内坍缩，将少年身影吞噬。
所有冰晶轰然炸裂，雪雾中只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残影。
退至众人身后的吴二狗瞳孔骤缩——那道残影并非简单的瞬移，而是剑气撕裂空间留下的时空褶皱。
他伸手触碰仍在震颤的地面，指尖传来刺骨寒意。
方才少年站立之处，竟出现蛛网般的空间裂痕，丝丝缕缕的星辉从中渗出，转瞬又消失在虚空之中。
“剑仙传承？”吴二狗的语气都在颤抖，“看来这一届，出了一个真正的怪物啊！”
……
在他们上来前，杨间早就脚底抹油，溜出了三里开外。
“咳咳，看来，下次碰到他要小心点了。”
看着体表黯淡的金光，杨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强的人，靠肉身就快把我的护体金光打碎了。”
他本以为靠着黑白无常的支持，自己在年轻一代已经算是天下无敌了，没想到……
“没关系，我才修炼不到十天，只要再给我时间，超越他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杨间重新抬起头，他需要学的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