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袍怪不得不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艰难地往上爬!
嘿嘿,已经挨了一顿胖揍,他可不想挨第二顿了,那种滋味真不好受!
功夫不负有心人。
黑袍怪经过了千辛万苦,累得跟狗一样,才倒着身体爬上洞口。
他没有站起身,而是一屁股坐在树叉上,瘫软地背靠着树干,张开血盆大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听到了大口大口的喘气声音,邪虎和小溪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却被视线里的一幕吓了一大跳,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邪虎伸手指着坐在大树分叉处的黑袍怪,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咯咯咯。”小溪弯着小蛮腰,双手抱着肚子,笑得天花乱坠,花枝招展,差一点就流出了晶莹剔透的眼泪。
坐在大树分叉处的黑袍怪,好像把整个头颅放进染缸里,浸泡了三天三夜,就连眼眶里的眼珠子,以及血盆大口里的牙齿,都是猩红色的!
黑袍怪这副鲜血淋漓的样子,显得狰狞可怖,也显得滑稽搞笑。
嘿嘿,这就怪不得邪虎和小溪抬起头,突然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马上就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完全不顾黑袍怪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
黑袍怪低头望向大树底下,怨恨地看着笑得肚子痛的邪虎,以及笑得花枝招展的小溪。
“哈哈哈。”看到黑袍怪看下来,邪虎笑得更加大声了,也笑得更加放肆了。
黑袍怪眼皮剧烈一跳,脸皮剧烈一抽,嘴角剧烈一扯,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头上的怒火,心里暗暗骂道:“臭小子和小溪,现在先让你们笑个痛快,等到我抓住你们,就让你们哭个痛快!”
他压住了心头怒火,收回目光,盘腿静坐休息,不再理会笑得肚子痛的邪虎和小溪,直接把他们晾在大树下面。
黑袍怪闭目养神,静静地坐了三四分钟,感觉到舒服点,也恢复了一些力气,才抬起手,擦了擦眼皮上的血渍。
这时,邪虎和小溪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难受得很,不得不停止了开怀大笑。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真是笑死我了!”小溪伸直纤腰,与邪虎相视一笑,才抬起头望向坐在大树分叉处的黑袍怪。
黑袍怪张开血盆大口,一条腥红的长舌头就伸了出来,在邪虎和小溪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长舌头犹如灵蛇般灵活地卷了几下,三下五除二就舔干净脸上,额头上和头发上的血渍。
嘿嘿,黑袍怪这个恶鬼实在是太残忍了,太嗜血了,太恶心了,竟然连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也不放过,也吞进肚子里!
小溪柳眉紧皱,胃在一阵阵收缩,一股酸味冲上喉咙。
“不好,恶心想吐了!”她赶紧用双手捂住樱桃小嘴,才没有吐出来。
“黑袍怪,你连自己的血液也吃,真是重口味,恶心死……”邪虎说到这里,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刚才的黑袍怪,满头满脸都是猩红的血渍,显得特别的狰狞可怖。
现在的黑袍怪,用长舌头舔干净了满头满脸的血液,反而显得更加恐怖,更加可怕,也更加瘆人了!
裂开的嘴唇,塌陷的鼻子,肿胀开裂的眼眶,红肿的眼睛,隆起一个大脓包的额头,脸上还有三四个大裂口,鲜红的肉都露了出来,一副皮开肉绽的凄惨状,让人触目惊心,夜上噩梦连连。
邪虎看着黑袍怪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眼睛里掠过一抹阴冷,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趁他病,要他命。
邪虎是一个喜欢四海为家,到处去猎奇冒险的浪子,可以说是身经百战,当然知道战场是残酷无情的,不是用来讲仁义道德的!
所以,他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捂嘴偷笑。
这时,不是邪虎不想趁人之危,不想取这个身体已经疲惫不堪的黑袍怪的性命。
而是黑袍怪坐在高高的树上,居高临下占尽了优势,让邪虎犹如狗咬王八,无从下口,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却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
黑袍怪瞪大猩红的眼睛,凶狠狠地看了一眼邪虎和小溪,冷笑道:“嘿嘿,你们刚才笑得很开心,等一会儿,我要你们哭个稀里哗啦!因为我说过,我所受到的痛苦,都要你们百倍奉还。”
“百倍奉还!”小溪脸色微变,小巧玲珑娇躯微微地颤了颤。
黑袍怪幽幽道:“臭小子,我要告诉你,恶鬼是没有死穴的,也不是你这种凡夫俗子可以打死的!”
邪虎邪里邪气地笑了笑,激呛道:“黑袍怪,你想要我百倍奉还,那你就下来呗,我在这里等着你呢!”
他诡计多端,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树,而是想让黑袍怪从树上下来送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邪虎诡计多端,黑袍怪也不傻,他白眼一翻,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撇了撇开裂的嘴巴,阴沉道:“臭小子,我是不会再上当的,等我再休息一会儿,等我恢复了体力,再下去也不迟,反正你们是逃不掉的!”
吃一堑,长一智。
三番五次在邪虎手中吃尽了苦头,黑袍怪已经收起了狂妄自大的心,变得小心谨慎。
他在邪虎的激呛下,还可以沉住气,没有意气用事,没有上当。
见黑袍怪盘腿坐在树上,没有下来,邪虎失望地摇了摇头,眼睛里掠过一抹黯然。
小溪一把拉住邪虎的手,轻轻地摇了摇,着急道:“坏人,趁黑袍怪坐在树上休息,一时半会不下来,我们抓紧时间逃命吧!”
黑袍怪咧嘴阴森一笑,不料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痛得他再次呲牙咧嘴,哼唧哼唧起来。
这一次,邪虎和小溪都没有笑。
黑袍怪眼冒凶光,阴恻恻道:“小溪,在阴煞树林,你们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面对这个坐在高高的大树上,死赖着不肯下来的黑袍怪,邪虎别无他法,只能眨了眨眼,苦长着脸,满嘴苦涩道:“小溪,我听你的话,我们马上就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