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的堕天兽嘶吼得像破了的风箱，走到哪儿都带着股青灰色的味儿。北熊联邦的冰原上，战熊“暴雪”正用爪子拍打着一只扑过来的堕天兽，那兽皮底下能看见齿轮在转，嘴巴一张，喷出的不是口水，是带着怪味的混沌雾气，连暴雪的冰焰碰上都滋滋冒烟。战熊骑士长挥着刀砍过去，一边砍一边骂：“这帮畜生脑子里被装了定时炸 弹，兽医说还有370分钟就全炸了，到时候整片冰原都得掀翻！”
林冷轩站在龙都的净化阵中间，手里的双枪杵在地上，指节都发白了。旁边混沌龙皇的虚影展开翅膀，九个小脑袋都盯着阵眼——那地方的光流忽明忽暗，像快没电的灯泡。“常规法子不管用了，”林冷轩咬着牙说，“它们身上被抹了反净化的药，上周用了三千七单位本源启动的阵，撑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被顶回来了。”
这时候，苍龙的影子从混沌龙皇身后飘了出来。这龙平时不怎么出声，这会儿身上的鳞片亮得晃眼，它用脑袋蹭了蹭林冷轩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眼睛直勾勾盯着阵眼的缺口——那缺口的大小，刚好能容下它的身子。
混沌龙皇叹了口气：“它想把自己的鸿蒙本源献出来。”龙皇的声音有点抖，“苍龙身上有‘混沌初源’，献出去能强行改了堕天兽的破代码，让‘混沌归一’这招覆盖全球。但这么一来，它就彻底没了，连点念想都留不下。”
叶轻雪的剑插在旁边的石头缝里，剑身上的纹路跟着阵眼的光流跳。“它三个月前就开始攒本源了，”叶轻雪指着剑上显出来的小画面，那是苍龙偷偷把本源晶塞给林冷轩当零食的样子，“那时候它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看它攒的量，刚好够铺满三百七十万平方公里。”
龙都的防空洞里，老王抱着八哥，阿黄蹲在旁边，爪子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龙形。小狗对着龙形汪汪叫，爪子尖的小火苗窜得老高，像是在给苍龙加油。“老萧以前总说，万物都有灵性，”老王望着外面的火光，“苍龙这是把命交出来了，咱得让它走得值当。”广播里突然喊起来，说南瞻部洲的堕天兽都往火山口扎堆，看样子是想在那儿一起炸。
苍龙最后蹭了蹭林冷轩的脸，转身就往阵眼的缺口里钻。一道白光猛地炸开，把整个净化阵都包在了里面。林冷轩的双枪自己抬了起来，紫金色的光流裹着苍龙的本源，在半空凝成个大光球。“混沌归一！”光球炸开的瞬间，金红色的光浪像潮水似的漫过全球，但凡被光浪扫过的堕天兽，身上的青灰色都褪了，有的还摇着尾巴凑向最近的人，眼睛里又有了以前的神气。
“南瞻部洲火山口有情况！”叶轻雪的剑突然飞了起来，剑身上显出一艘黑黢黢的船，船身上还挂着萧战残部的破旗。“他们在船核心装了混沌引信，”叶轻雪的声音有点急，“只要引信碰着堕天兽的炸 弹能量，整座洲都得变成混沌炼狱，观察者给他们留的最后一招！”
林冷轩正忙着用净化波扫尾，抽不开身。混沌龙皇吼了一声：“叶轻雪，靠你了！”
叶轻雪的身影一闪就没了，下一秒就出现在那艘船底下。太虚剑突然变长，银灰色的光劈向船核心。船上的萧战头头举着斧头就砍过来，斧头上还滴着堕天兽的血：“一起完蛋！”他伸手就要按引爆器。
“太虚剑·断界！”叶轻雪的剑直接扎进核心，光纹缠着引信一转，就把那股要炸的能量全送进了次元裂缝。那头头的斧头停在半空，眼睁睁看着核心碎成渣，嘴里的狠话变成了哭腔：“不可能……观察者说过……”
净化波把全球都扫了一遍。北熊冰原上，暴雪正舔着一只刚醒过来的堕天兽，那兽原本是只雪橇犬，脖子上还挂着主人的名字牌；南瞻部洲的火山口，灵猴们用藤蔓把没醒透的堕天兽拖开；龙都的街上，林冷轩站在净化阵的废墟里，手里捏着片苍龙掉的鳞片，鳞片上的纹路还亮着，像在对他眨眼睛。
那艘船的碎片在裂缝里慢慢化了，叶轻雪的剑带回来一块核心碎片，上面的萧战标志已经焦黑。“炸 弹引信全毁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哑，“但是苍龙……”
“它没走。”林冷轩举起那片鳞片，鳞片突然变成个小龙影，在他手心里转圈。混沌龙皇用鼻子蹭了蹭小龙影，九个小脑袋都发出温温的低吼：“它的本源融进‘混沌归一’里了，以后我用这招，都有它的劲儿在——你看那儿。”龙爪指向街心公园，一只刚醒的金毛正扒着棵发芽的树苗，树干上缠着淡淡的龙形光。
战熊骑士长的通讯画面里，冰原上的战熊们正围着一棵树鞠躬，那树的年轮里嵌着片苍龙的鳞片。骑士长的刀在树旁边刻了“苍龙道”三个字：“第七骑士团会守着这棵树，让小战熊们都知道，有只龙为了大家，把自己变成了光。”
老王抱着阿黄走出防空洞，小狗的爪子碰了碰那棵带龙形光的树苗，树苗上突然开了朵小白花。老人摸着花瓣，眼泪掉在花上，花瓣轻轻晃了晃，像在拍他的手。远处的广播里在说：“全球堕天兽净化完了，共生议会决定，每年今天都叫‘苍龙日’，所有宠物都能领一份特制本源零食——那是苍龙以前最爱吃的口味。”
林冷轩望着手心里的小龙影，把双枪插回了枪套。混沌龙皇的翅膀在他肩头舒展开，九个小脑袋望着天。净化过的天空蓝得透亮，阳光穿过云层，在地上洒下金红色的光斑，那光斑里，好像能看见苍龙在高兴地游来游去。
“咱们赢了。”林冷轩轻声说，小龙影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突然飞起来，和别的地方的龙形光凑在一起，在云上面拼出个大大的“龙”字。那一刻，全世界的宠物都对着天摇尾巴，人脸上有的笑有的哭，更多的是对这条龙的念想。
叶轻雪的剑上显出以后的样子：净化好的堕天兽有的回了家，有的加入了救援队，苍龙的龙形光在各处守着它们。剑突然抖了一下，上面跳出一行字：“共生文明等级升了，能和万物签约了。”
林冷轩握紧了拳头，手心里的小龙影钻进了他的血脉里。他知道，苍龙的牺牲不是结束，是个新开始。只要人和宠物还能互相惦记，劲往一处使，这共生的日子就能越来越好。远处的公园里，阿黄正叼着根本源晶，小心地放在那棵龙形树苗下，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