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麻很快在小鱼的一声声夸赞的忘我状态缓了过来,“咳咳咳,既然提前到了那么就去城里面看看吧。”面麻开口说道。
小鱼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面麻就操控着木龙向下方落去,不过面麻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落在了距离王城不远处的森林里,两人剩下的这段距离准备走过去。
一进城小鱼就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街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变魔术的、杂耍的、耍猴的,各种各样的卖艺让小鱼非常感兴趣。
小鱼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街边卖糖画的摊子上,摊主师傅手腕一转,融化的琥珀色糖浆就在青石板上绕出蜿蜒的线条,不过片刻,一只翘着尾巴的糖鱼就活灵活现地立了起来。
小鱼见状扯了扯面麻的衣角鼻尖指了指卖糖画的摊子:“哥哥!你看那个,真的好像啊。”小鱼的眼睛亮晶晶盯着摊主刚做出来的鱼。
还没等面麻回应,不远处的杂耍班子又炸开一阵喝彩,一个艺人踩着高跷,手里抛着三把亮闪闪的钢刀,刀身在空中划出银弧,看得小鱼屏住了呼吸,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面麻的袖子,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等艺人稳稳接住最后一把刀,他才跟着周围人一起拍手,“好厉害!他不怕掉下来吗?”
逛到街角的小泥人摊前,小鱼彻底挪不动脚了,摊上摆着各色泥人,有披着铠甲的武士,有梳着双髻的姑娘,最显眼的是一个握着小太刀的泥人。
他蹲在摊前,手指轻轻碰了碰泥人的衣角,抬头看向面麻时,眼睛里亮晶晶的,带着孩童特有的撒娇语气,“哥哥,我想要这个……”
面麻刚想点头,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钱袋,指尖触到空荡荡的布料时,才猛地想起在石头城退房买补给时,钱已经花得一分不剩了。他嘴角的笑意僵了僵,蹲下身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小鱼乖,咱们先往前逛逛,说不定前面有更好玩的。”
小鱼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手指慢慢缩了回来,却还是盯着那个小泥人,小声说,“可是……我觉得这个最好看了。”他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哭闹,只是垂下脑袋,看得面麻心里发紧。
正尴尬着,旁边卖糖葫芦的小贩推着车走过,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串在竹签上像一串小灯笼。
小鱼的目光又被吸引过去,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却没再开口要,只是悄悄咽了口口水,拉着面麻的衣角往旁边走了走,“哥哥,我们走吧,我不想要泥人了。”
这话反倒让面麻更不是滋味。他原本计划好,自己提前一天进城整点钱,比如帮商户追回被偷的货物,或是给富户做临时护卫,现在这个时代以面麻的能力很容易就能挣到钱的,等有些钱了再带着小鱼慢悠悠进城,想吃糖画就买糖画,想要泥人就买泥人。
可谁能想到,为了哄闹别扭的小鱼,骑木龙直接飞来了王城,把原来的计划全打乱了。
两人走到一家点心铺前,玻璃窗里摆着层层叠叠的梅花酥,酥皮上撒着亮晶晶的糖霜。小鱼趴在玻璃上,鼻尖都快贴上去了,小声问:“哥哥,那个点心是什么味道的呀?是不是甜甜的?”
面麻攥了攥空钱袋,喉结动了动,只能硬着头皮哄道:“应该是甜的,不过吃多了容易腻,咱们下次再买好不好?”他不敢看小鱼的眼睛,怕看到那里面的期待一点点碎掉。
小鱼点了点头,却没立刻离开,只是又看了一眼梅花酥,才拉着面麻的手往前走,“嗯!我不喜欢吃甜的,下次也不用买。”他故意把“不喜欢”说得大声些,可垂着的小脑袋,还有捏得发白的手指,都暴露了他的心思。
面麻心里叹了口气,他想得找个地方赚点钱,不然今天这趟王城之行,怕是要让小鱼空欢喜一场了。
“有小孩子在身边就是这种感觉嘛?唉好麻烦啊。”面麻在心里叹着气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面麻听到动静后他就朝着声音源看去,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施工现场,一群人正在建造一座房子,这房子光从结构上看就知道够大。
“诶?他们要这么多人才能建好一个房子啊,和哥哥你比起来差太多了。”小鱼也被那边的动静吸引了目光。
这话被一旁的监工听到了,瞬间就不爽起来,“喂小鬼,你说什么呢?”
监工一说话正在工作的工人就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着面麻这边看了过来。
小鱼看到这一道道不友善的目光后躲到了面麻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众人。
面麻见此场景也不慌,“我弟弟说,你们效率太慢了,不及我我半分。”面麻看着众人开口说道。
监工一听这话,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里的木尺往地上一跺,尘土都震起细屑,“你小子口气倒不小!我们二十多个工匠忙了三天,才搭好这房子的地基,你说我们慢?”
旁边的工人也跟着起哄,有人把手里的刨子往木头上一磕,发出“噔”的一声响,“毛头小子懂什么!盖房子讲究的是稳,不是瞎糊弄!”
还有个挽着袖子的壮汉往前走了两步,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实,“我看你是吹牛不打草稿!今天不把这话说明白,你们俩别想走!”
监工见众人都站在自己这边,腰杆更硬了,他指着不远处架着的的三层楼房蓝图,唾沫星子都快溅到面麻脸上,“既然你这么能,敢不敢跟我们比一比?就照这图纸盖,我们二十人一组,你们俩一组,谁先盖好谁赢!”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不屑,“要是你们输了,就得给我们每人磕个头赔罪,再挨顿揍长长记性!要是你们赢了……”监工扫了眼周围的木料和工具,“不管你们要什么,只要我们能办到,都依你!”
工人们纷纷附和,有人还拍着胸脯喊,“比就比!我们还能输给两个半大孩子?”看面麻和小鱼的眼神,像是已经稳操胜券。
面麻却只是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他甚至没往那些摩拳擦掌的工人身上看,只是低头对身后的小鱼轻声说:“别怕,等会你就在旁边看着,等着赢吧。”
小鱼从面麻身后探出头来然后点了点头,“加油!”
面麻见状就抬眼看向监工,声音清亮,“行啊,那就开始吧。”
监工以为他会犹豫,没想到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挥着木尺喊,“都愣着干什么!拿工具!搬木料!今天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真本事!”
工人们立刻忙活起来,锯木头的“滋滋”声、钉钉子的“砰砰”声瞬间响成一片,尘土飞扬,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监工叉着腰,得意地看向面麻,“我们可开始了,你还不动?”
面麻却只是走到蓝图前,扫了一眼上面的尺寸和结构,连十秒都没到,就转过身,对着空地上的一块平整地面,双手快速结印,随后猛地一拍地面,大喝一声:“木遁!四柱家之术!”
话音刚落,大地突然轻轻震颤,无数粗壮的木柱从地面下破土而出,像有生命般迅速向上生长、拼接,木梁自动架起,木板顺着梁柱的缝隙严丝合缝地铺好,连屋顶的瓦片都一片片整齐地叠放上去。
不过短短十秒,一座三层高的木楼就拔地而起,飞檐翘角,门窗齐全,甚至连二楼的栏杆都雕着简单的花纹,稳稳地立在众人面前,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刚才还喧闹的工地瞬间安静下来,锯木头的工人停了手,举着钉子的工人忘了动,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连呼吸都忘了。
监工手里的木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往前跑了两步,伸手摸了摸木楼的柱子,又敲了敲墙壁,木头发出结实的“咚咚”声,不是幻觉!
“这……这怎么可能……”监工的声音都在发抖,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只剩下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面麻拍了拍手,像是只是掸掉了手上的灰尘,他走到还在发愣的监工面前,语气平淡,“怎么样?现在,我们这算是赢了吧?”
监工这才回过神,他看着眼前这座凭空出现的木楼,又看了看面麻,脸上的不屑早已变成了敬畏,他再傻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定不是普通人,这实力八成是一个大家族的少爷。
他咽了口唾沫,赶紧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尺,双手捧着递过去,语气都恭敬了不少:“您赢了!您太厉害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您别见怪!”
其他工人也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着:“这位小哥真是神人啊!十秒就盖起一座楼,我们这辈子都没见过!”“是啊是啊,刚才是我们太冲动了,您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面麻摆了摆手,没在意他们的道歉,“我也不要别的,我就只要你们今天工程的工钱。”
监工一听,赶紧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他转身冲工头喊:“快!去把今天的工钱都拿过来!不,再多拿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