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踹死皮卡的油门，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看着眼前塌陷的井盖，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涌——这股腐臭味儿，比丧尸堆里泡了三天的尸体还呛人。我扯下衬衫捂住口鼻，顺手把橘猫塞进胸前口袋，摸出皮卡后座顺来的军用手电筒。妈的，早知道就该把那司机兜里的防毒面具也扒走！
锈迹斑斑的铁梯在脚下吱呀作响，刚踩下第三级台阶，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下意识缩脖子，一只腐烂的手臂擦着肩膀砸下来，五指还保持着抓人的姿势，指甲缝里嵌着发黑的皮肉。“去你大爷的！”我抬脚狠狠踹开，腐肉蹭过裤腿的触感让我直起鸡皮疙瘩。
地下通道黑得像他妈阎王殿，手电筒扫过墙壁的瞬间，密密麻麻的幽绿光点突然亮起。我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手已经摸到腰间匕首。怀里的橘猫弓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别动，小祖宗。”我贴着墙根挪动，后背冷汗把衬衫都浸透了。身后突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哗啦声，混着骨头被嚼碎的咯吱响，我头皮发麻——这他妈比丧尸还渗人！
我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束里三只丧尸被铁链锁在墙角，正撕咬着同伴的尸体。腐肉从它们指缝滴落，被咬得只剩白骨的手臂还在抽搐。“哪个变态干的？！”我骂骂咧咧后退，鞋底却踩翻个铁桶。哐当声响彻通道的瞬间，那几个玩意儿齐刷刷转头，腐烂的嘴角往下滴着腥臭的口水。
“草！”我掉头就跑，身后铁链绷直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通道窄得像他妈棺材，丧尸的嘶吼在密闭空间里炸响。拐进岔道时，手电筒照见墙上褪色的指示牌：物资储备库。我拼了命往箭头方向冲，转角处却一头撞上冰冷的铁门。生锈的锁孔里插着半截断钥匙，我扯出匕首就往锁芯里捅。
丧尸的腐臭味已经扑到后颈，我手腕都快转抽筋了，锁芯终于咔嗒一声。我撞开铁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我僵在原地——货架上堆着整箱的压缩饼干、矿泉水，还有用油布裹着的枪支弹药。但比这更瘆人的，是货架间十几只被铁链捆住的丧尸，它们脖颈处焊接着金属装置，活像他妈人形警报器。
“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我后背死死抵住铁门，怀里的橘猫吓得直打哆嗦。身后铁门被撞得哐哐响，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攥着匕首的手心全是汗，我盯着那些被改造的丧尸。
铁门在身后震得发颤，我咬牙将匕首狠狠插进门缝。那些丧尸撞上来的力道太大，震得我虎口发麻。怀里的橘猫突然炸毛，爪子死死抠住我的皮肤，我顺着它弓起脊背的方向望去——货架阴影里，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缓站起。
“谁？！”我扯着嗓子吼，手电筒光束扫过去的瞬间，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那是个裹着黑色雨衣的女人，兜帽下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嘴角还沾着暗红的血迹，手里握着把带锯齿的园艺剪。“滚出我的领地！”沙哑的女声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管道，话音未落，她已经踩着满地罐头碎片扑了过来。
我侧身躲过，园艺剪擦着耳边划过，带起一阵腥风。这疯婆娘雨衣下露出的裤腿沾满血污，膝盖处还缠着渗血的绷带——她居然穿着和我同款的战术靴！“变态！”我骂着甩出匕首，刀刃擦着她肩膀划过，却被她反手抓住我的手腕。缠斗间，我闻到她身上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混着腐烂皮肉的恶臭。
货架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瞥见她腰间别着的钥匙串，其中一把银色钥匙形状和门锁完美契合。橘猫趁机从口袋里窜出来，爪子挠向她的脸。女人吃痛松手，我顺势撞翻货架，成箱的罐头哗啦啦砸在地上。混乱中，我一把扯过钥匙串，转身就往通道另一头狂奔。
身后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回头一看，改造丧尸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和那女人一起追了上来。通道尽头出现了金属楼梯，我连滚带爬往上冲，钥匙串在掌心硌得生疼。头顶传来井盖挪动的声响，一丝月光透进来的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握园艺剪的姿势，分明是个左撇子！
“接着！”上方突然传来陌生的清冷女声。我抬头的刹那，一把自制弩箭从井口抛了下来。阴影里，一个戴着防风镜的短发女人正举着燃烧瓶，火光照亮她绑着绷带的小腿——那绷带下渗出的血迹，颜色竟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我一把抄起空中飞来的弩箭，金属箭身还带着温热。短发女人一脚踹开井盖，熊熊燃烧的汽油瓶紧接着砸向身后追来的丧尸群，火焰瞬间吞没了通道入口。\"愣着等死？往上爬！\"她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防风镜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
我攥着钥匙串疯了似的往上爬，生锈的铁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身后传来丧尸皮肉被烧焦的滋滋声，混着那个黑衣女人的咒骂：\"把东西留下！你们活不过今晚！\"橘猫突然从我的衣领窜出，利爪直扑上方——黑暗中，无数钢索正从井壁两侧弹射而出！
\"趴下！\"短发女人猛地拽住我的衣领，将我整个按在铁梯上。钢索擦着头皮飞过去，在井壁上撞出火星。我这才看清，井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生锈的机关，像是某种自动防御系统。\"这些玩意儿每隔三分钟就会重置。\"她喘着粗气，手臂上不知何时缠了圈带刺的铁链，\"跟紧了，别碰任何东西。\"
爬到井口时，我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下巴。废弃的地下停车场里摆满了改装过的捕兽夹，车顶上挂着成串的荧光剂，在黑暗中散发着幽绿的光。角落里支着简易帐篷，地上散落着解剖工具和写满公式的笔记本，最扎眼的是墙上贴着的一张泛黄照片——那黑衣女人穿着白大褂，身旁站着几个穿防护服的人，背景竟是我重生前工作过的生物实验室！
\"别看了！\"短发女人用铁链勾住我的腰带，强行把我拽进阴影里。远处传来铁门被撞开的轰鸣，黑衣女人带着丧尸群追了上来，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喷火器，惨白的脸上挂着癫狂的笑：\"我的钥匙......还有那只猫，都是我的！\"
橘猫突然弓起脊背，对着墙角发出凄厉的嘶鸣。我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水泥地面正在缓缓裂开，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变异蜘蛛，猩红的复眼在黑暗中连成一片血海。短发女人猛地将我扑倒在地，铁链甩出缠住横梁：\"抓住！这地方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