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生物的实验室内,第五代青铜义肢的测试者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缠在断肢处的液态金属像活物般疯狂蠕动,顺着静脉纹路爬向心脏,义肢关节以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扭曲,指节处的镓汞齐合金飞溅成星图的形状,参宿四的红光在天花板上疯狂闪烁,与古代线祭祀鼎内的异象形成跨时空共振。
“强制剥离程序启动!” 沈彻的手指悬在紧急按钮上,却被义肢投射的全息影像钉在原地 —— 影像中昆仑墟的通天柱正在喷发星砂能量,柱顶的天枢装置旋转方向,竟与义肢齿轮的转动方向完全一致。测试者的瞳孔突然涣散,喉咙里挤出不属于人类的音节:“坐标…… 昆仑墟…… 天枢……” 每个字都伴随着 28hz 的次声波,震得实验室的青铜器嗡嗡作响。
义肢突然自行脱落,在地面扭成螺旋状金属蛇,尖端精准指向西北方的落地窗。透过玻璃,沈彻看到城市光污染中唯一清晰的星群 —— 那正是参宿四所在的猎户座,而义肢表面流淌的液态金属,正按星群的排列重新凝固,形成与古代线 “天市垣” 星图相同的轮廓,只是所有星点都泛着不祥的红光。
“它在解读星际信号。” 首席研究员的声音发颤,他调出义肢的内部传感器数据,发现镓汞齐合金中混入的陨铁粉末正在量子纠缠态,每个粉末颗粒都对应着参宿四行星系的某个坐标,“不是我们在控制义肢,是它在利用测试者的神经网接收指令。” 当他试图用磁铁吸附金属蛇,义肢突然释放出 432hz 的共振波,震碎了实验室所有的玻璃器皿。
古代线的祭祀鼎前,姜绾正用青铜尺测量鼎内红光的波长。当尺身与光线形成 37 度夹角,鼎耳突然弹出与现代义肢相同的齿轮结构,齿牙上的饕餮纹渗出黑色粘液 —— 与沈彻戒指上的物质成分完全一致。萧决的蛊虫在掌心疯狂躁动,啃出的星图缺口恰好与义肢星图的红光位置吻合,仿佛在警示某种即将到来的灾难。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紊乱。” 姜绾将鼎内的红光导入青铜镜,镜中浮现出九鼎实验室的画面:金属蛇状的义肢正在墙壁上刻划坐标,每个刻度都与昆仑墟舆图的经度纬度一一对应。当她转动镜面调整焦距,镜中突然闪过测试者脖颈处的星图胎记 —— 那与殉葬坑第三十六具骸骨的肩胛骨印记分毫不差,连淡青色的纹路走向都完全相同。
现代线的姜绾团队通过网络后门截获了义肢失控的完整数据。林教授将次声波频谱图与三星堆神树的年轮波动叠加,发现两者在 28hz 频段形成完美干涉,而干涉图案竟是用二进制编写的导航指令:“避开第三行星的陨石带,沿参宿四引力透镜折射角航行。” 他放大指令末尾的校验码,发现与萧决心脏神经网的核心序列完全一致。
“沈彻在义肢里植入了生物导航。” 姜绾盯着屏幕上扭曲的金属蛇影像,突然想起殉葬坑骸骨胸腔的齿轮,“那些骸骨的关节磨损痕迹,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被类似义肢的装置强行带动的。” 她调出 3d 重建模型,将义肢齿轮与骸骨齿轮的齿纹重叠,两者的磨损纹路如同照镜子般完全吻合,连微小的崩口位置都丝毫不差。
义肢突然停止扭动,螺旋状的金属体展开成平面,液态金属组成的星图中,参宿四的红光开始有规律地闪烁。姜绾团队的声纹分析师立刻破译:短闪代表 “0”,长闪代表 “1”,组合起来的二进制代码,正是九鼎生物卫星拍摄的昆仑墟峡谷照片的像素数据。当最后一组代码解码完成,照片中央的金字塔形建筑突然亮起,与义肢表面的红光频率同步。
古代线的墨家弟子在祭祀鼎旁挖掘,发现鼎足内侧的刻痕正在渗出星砂溶液。溶液在地面汇成小溪,流经之处浮现出与现代实验室相同的二进制代码,只是用夏朝文字标注着注释:“异物引星力,非我族类者,可控之。” 姜绾让萧决将血液滴入溪中,代码突然重组为一艘青铜方舟的虚影,方舟的能源核心处,嵌着与失控义肢相同的齿轮。
“是星际傀儡术。” 萧决看着虚影中正在转动的齿轮,“先民早就知道,这种齿轮装置能被参宿四的力量控制。” 他突然注意到方舟甲板上的人影 —— 那人佩戴的青铜护腕正在发光,护腕内侧的纹路,与现代测试者挣脱义肢后留下的皮肤印记完全一致,都是防止被异物控制的防护阵。
九鼎生物的安保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所有与义肢连接的终端屏幕同时黑屏,只留下参宿四的红光在中央闪烁。沈彻的私人终端弹出一条加密信息,发信人的 Ip 地址显示来自昆仑墟的隐藏网络,内容只有一行字:“容器已激活,准备接收天枢坐标。” 当他试图回复,终端突然爆炸,飞溅的碎片在墙壁上拼出与祭祀鼎相同的螺旋符号。
现代线的姜绾团队通过量子计算机反向追踪,发现义肢接收的信号源并非参宿四本身,而是位于两者之间的某个引力平衡点 —— 那里正是古代线青铜方舟虚影中标记的 “星门” 位置。林教授将星门坐标输入星图模拟系统,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条时空捷径,路径上的七个拐点,与义肢失控时扭曲的七个关节角度完全对应。
“它在规划航线。” 姜绾放大拐点处的能量参数,发现与三星堆神树第七根枝干的榫卯结构存在数学关联,“沈彻以为在造义肢,其实是在组装星门钥匙。” 她突然想起殉葬坑那具女性骸骨的齿轮,齿牙间隙的微型星图中,参宿四的位置同样泛着红光,旁边刻着与信息相同的 “容器” 二字。
古代线的祭祀鼎突然剧烈震动,鼎内的红光凝聚成一只金属巨手,掌心托着与失控义肢相同的螺旋符号。萧决的蛊虫突然集体自爆,绿色的体液在符号周围组成防护圈,体液蒸发后留下的结晶,与现代青铜护腕的材质完全一致。姜绾望着结晶上浮现的甲骨文 “禁” 字,突然明白这是先民留下的终极防御 —— 用生物能量屏蔽星际控制信号。
失控的义肢在实验室发起第二次冲击,金属体分裂成三十二条细蛇,每条都对应着参宿四的某个行星。沈彻启动高压电防御,却眼睁睁看着蛇群穿过电网,在地面组成与昆仑墟巨石阵相同的布局。当最后一条蛇归位,整个实验室的磁场突然反转,所有电子设备的屏幕上都跳出相同的画面:古代线的姜绾正将蛊虫结晶放入祭祀鼎,鼎内的红光瞬间熄灭。
“他们在互相影响。” 林教授的声音带着颤音,他对比两地的时间戳,发现古代线熄灭红光的瞬间,现代义肢的红光也同步减弱,“不是单向的信号传输,是双向的能量共振。” 他突然在蛇群组成的阵图中,发现了与萧决伤口相同的蛊虫轨迹,轨迹的终点,正是巨石阵中央的通天柱坐标。
九鼎生物的测试者在义肢脱落后陷入昏迷,医护人员发现他的脊椎神经上,留下了与齿轮齿纹相同的压痕。当姜绾团队的卧底将压痕数据传回,林教授立刻与殉葬坑骸骨的 x 光片比对,发现两者的神经损伤模式完全一致,只是骸骨的损伤程度显示已被控制了整整三千年,“是长期共生的痕迹。” 他调出损伤处的基因序列,“三千年的控制,让骸骨的基因都发生了变异,与参宿四的某些微生物基因片段重合。”
古代线的祭祀鼎在蛊虫结晶的作用下恢复平静,但鼎耳的齿轮仍在缓慢转动。姜绾用青铜尺测量齿轮转速,发现与参宿四的自转周期误差不超过 0.3 秒。当她将齿轮转动的圈数换算成距离,得出的数值正好是地球到星门的光年数,“是倒计时。” 她望着鼎底新浮现的甲骨文,“义肢失控不是意外,是星门开启前的最后校准。”
现代线的义肢突然停止所有活动,三十二条金属蛇重新融合成完整的义肢,只是表面的星图已更新 —— 原本红光闪烁的参宿四位置,现在标注着与古代线相同的倒计时数字。沈彻的瞳孔因狂喜而放大,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昆仑墟的天枢装置已经收到信号,星门的坐标校准即将完成,而这失控的义肢,正是打开星门的第一把钥匙。
姜绾团队将所有数据汇总,在屏幕上拼出完整的真相:殉葬坑的骸骨是第一批被星际信号控制的 “容器”,青铜齿轮是控制装置;现代的义肢是齿轮的升级版,通过陨铁粉末接收信号;而萧决的心脏神经网和测试者的脊椎损伤,证明人类的神经系统正在被改造成接收星际指令的天线。当最后一块数据拼图归位,屏幕自动弹出与古代线相同的警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古代线的姜绾将蛊虫结晶磨成粉末,撒在祭祀鼎的齿轮上。粉末与金属接触的瞬间,迸发出与璇玑阴阳镜相同的蓝光,齿轮转动的声音突然变成先民的语言,重复着一句话:“用血脉铸盾,以星砂为甲。” 萧决的血液恰好滴落在齿轮上,蓝光突然暴涨,在穹顶投射出与现代实验室相同的星门坐标,只是每个坐标都被血色的防护阵包裹。
失控的义肢在深夜突然消失,九鼎生物的监控只拍到一道红光划破夜空,朝着西北方飞去。沈彻站在实验室的废墟中,指尖捻起残留的陨铁粉末,粉末在他掌心组成天枢装置的全息影像。他不知道的是,姜绾团队早已在粉末中植入了追踪器,而古代线的祭祀鼎旁,那具女性骸骨的齿轮正以相同的频率转动,将义肢的飞行轨迹实时传递给昆仑墟的通天柱。
两条时空的线索在此刻交织成危险的闭环:现代义肢的失控是古代星际控制的延续,古代祭祀鼎的预警是现代危机的提前警示,而参宿四的红光,则是贯穿始终的危险信号。姜绾望着屏幕上同步闪烁的两地红光,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青铜护腕 —— 护腕内侧的 “禁” 字正在发烫,仿佛在呼应着三千年前景先民的警告,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关乎文明存续的终极对决。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实验室的落地窗,沈彻的私人终端收到最后一条信息:“天枢已锁定义肢信号,星门开启倒计时 72 小时。” 而在古代线的魏国太庙,姜绾将最后一块蛊虫结晶嵌入祭祀鼎,鼎身突然浮现出与现代追踪器相同的频率波形,在地面组成八个甲骨文:“义肢为饵,诱敌入瓮。” 她知道,这场由失控义肢引发的跨时空博弈,才刚刚开始。